前奏响起。
只一个前奏。
整个喧闹无比的商场安静了。
就像是被一双温暖的大手抚平了心灵创伤。
心里面最柔軟的那一块被狠狠地触动了。
《光辉岁月》这首歌,明明不是本国歌曲,却让音乐不在限制于国界。
beyond的歌已然跳脱了局限。
“钟声响起归家的讯号....”
第一句响起。
坐在角落里的大阪年轻保安恸哭不止,渐渐地,渐渐地由蒙面大哭到仰面痛苦,此时此刻,他哪里还有刚才的据理力争气势,就像是一只无家可归的流浪猫。
人多时佯装洒脱。
但再潇洒的洒脱,在自己一个人独处时总会黯然神伤。
在这首歌面前,一个人所有情感也都彻彻底底地暴露出来了。
大阪年轻人,他想家了!
“疲倦的双眼带着期望,今天只有残留的躯壳....”
已经为人夫、为人父的中年保安队长,班的功夫抽空点了一根烟。
只吸了一口,就掐灭了。
这一口烟为自己,再多就不合适了。
商场有规定,严禁抽烟。
哪怕心底一直有个声音在说,再抽一口没事,最后也终究作罢了。
“一生经过仿徨的挣扎,自信可改变未来...”
未成年的甘地搀着邓伯坐在休息椅。
邓伯觜里不断在哼哼:“当年我有五个跟我的好兄弟!”
“一个呢,说要带人打月球....”
“一个动不动就去荒郊野外钓鱼,你说他钓鱼怎么就不带个头盔的呢?哎真是!”
“还有三个呢,总要琢磨出个新秋名山,说不让86山了,最后,龙也不追了!”
“一个人的一言堂又有什么意思呢?”
“一点意思都没有!”
邓伯自怨自艾,感怀世事,说着只有自己一个人才听懂的话。
至少甘地他完全听不懂。
“人啊,不得不服老啊!”
“邓伯,不如我送您回去吧!”旁边甘地挠了挠头。
速度快一点,其实甘地他还想回来参加食神大酬宾呢。
“好吧!”
说完,不再感怀。
接着,邓伯就在甘地的搀扶下,渐渐离开。
光辉岁月!
光辉岁月点燃了每个人的內心。
北野皇和灰原哀也不例外。
看了这场闹剧,现在沉淀下来。
北野皇和灰原哀相对无言地坐在了刚才邓伯坐过的位置。
“你说,这些人为什么这么地....嗯,在乎自己的辈分!”灰原哀她是真的不懂。
“不是每个人都对世界产生影响的!”
北野皇没有讲什么大道理,就简单地把他的感悟说出来:“试问,当一个人虚度年月,浑身下所有的优点几乎都泯灭于大众的时候,到头来发现自己只剩下了辈分值得一点点的骄傲之外,你觉得他会怎样?”
“压抑,疯狂,绝望,最后自甘堕落!”灰原哀想起了一根稻草压垮骆驼的说法。
“其实没有人天生想当老油条,如果当初真的能够改变,他们不会这个样子!”北野皇深有感触。
“他们很可怜!”
灰原哀摘下了墨镜,抿唇感叹。
“不,你说错了!”
北野皇摇头:“你可以说他们世俗,乃至庸俗,甚至鄙陋,但这并不代表他们低贱,更不代表着低人一等!”
“严格来说,他们只是英雄脚下的垫脚石,也只能是这样!”
“可能在世人眼里很脏,很恶心,很不屑于一顾,可能注定比起那些让世界瞩目的英雄来说,要藐小得多得多得多!”
“但曾经,”
北野皇低头对了灰原哀的眸子:“他们!就是这些看似藐小的人,在过去的某个时间点,他们都是自己的英雄!”
“英雄!”灰原哀凝视着北野皇的墨镜。
却只从墨镜倒影中看到了自己的眸子。
眸里闪着惊讶,与疑惑。
“你看!”
伸手指了指远方。
北野皇手指的地方,那里,刚才还大肆很唬人的纹身社会男正在喂一个小女孩儿吃饭。
小女孩儿挑食。
纹身男却十分地有耐心。
不时做着鬼脸,逗着不吃饭的小孩子。
不光纹身男一个人,其他的那些万金油都安静地处在一块。
“凭心而论,他们都是弱势峮体,只要擅加引导,很容易安稳下来!”
北野皇说道:“一首经典歌曲,就够了!”
放了beyond的《光辉岁月》以后。
家驹的歌真的有着世间最神奇的魔力。
谁也不大声说了,都沉默了。
很难想象一群刚才还吵得唾沫横飞的人,此刻如同绵羊一样。
“光辉岁月!”灰原哀念了几遍歌名,似乎要印入脑海中去。
光辉岁月!
致敬那逝去不复返的光辉岁月!
似乎想到了什么往事,北野皇墨镜后无人能看到的黑眸,瞬间变得深邃无比。
似大海王洋里,波涛起伏,巅峰高岸一座灯塔坐镇,光之涌动处,水波平静,海底则更发!更发地深不可测。
“珍惜眼前人!”
莫名吐露一句。
北野皇起身。
“你去哪儿?我跟你去!”
灰原哀立马跳下椅子说道。
“尿尿!”北野皇。
灰原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