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探四周,确定无人之后紧闭门窗,推走一束月光,碾碎寒鸦嘶鸣;使用娴熟的手法打开机关,取出密印,盖在宣纸上,以简练的语言叙述锦衣卫布防情况以及目标人物行进路线,最后署名暗号。
——筑基儿
做完这一切后,李羡仙长舒一口气。吹哨唤来一只信鸽,一把抓住拖入屋内。
然后起锅烧油,兄弟们,今天给大家表演一个铁锅炖……
额,搞错了。
然后把盖有密印的新人绑在信鸽腿上,用墨水把信鸽涂黑(黑夜是你滴保护色~),放走信鸽。
沉思,饮茶,回忆青春年华。
李羡仙开始思考自己从江湖到锦衣卫卧底的这些年。从一个普普通通的小旗到现在的百户。自己也从十五六岁的青春年少到如今二十岁的老成不已。
两年升至百户,这引起了无数朝廷大佬的关注,可在多方人马的搜查之下,仍然没有发现李羡仙是一个卧底的事实。
这究竟是为什么呢?
李羡仙百思不得其解,可为了他付出偌大代价的武林中人却是心知肚明。清楚痕迹,伪造身份,瞒天过海,这些说起来简单的事情却让众人付出了无数的代价。
自古以来江湖庙堂势不两立,似乎在历史中江湖总是披着一层邪恶的外衣,被打上“野心”“狠毒”“法理之外”等标签。
可这次,江湖是为了正义!当朝天子李甚独断大权,大力打压江湖势力,征收赋税,加重徭役,兴修庙宇,只为追求那飘渺无影踪的仙道之路。
大桐表面欣欣向荣,高官富绅小日子过的很是不错,可底层的人民却苦不堪言。按理来说,锦衣卫理当替天行道,正法不义,可指挥使却与一众宦官同流合污,完完全全只为处理江湖事务以及各地区的暴动。
什么,你说清扫贪官?抱歉,我们只杀不“听话”的官。
而在这举世皆浊的庙堂之中,张缈景所领导的天行司则是一股清流。张缈景乃是先帝留给当朝天子的治国重臣,可在当朝天子掌权之后,张缈景的权力被不断削弱,逐渐边缘化。迫不得已,张缈景成立了天行司,只是在必要之际格杀了几个罪大恶极的贪官,其他权利几乎被架空。
仅此而已,大桐一系列高官包括天子都对张缈景施压,只是碍于身份没有真正出手。
近日里,倒是有些“江湖客”来刺杀张缈景,只是屡屡未果。
真的是江湖客?李羡仙心里清楚,张缈景某种程度上来说是与江湖同一战线的。
坊间暗中流传这么一句话:“当世的盟主与天子应是生反了地方。盟主吴圣宇心系天下,天子辛归苏只为成仙。”
李羡仙不知道吴圣宇到底是不是真的心系天下,但他幼时见到吴圣宇时他便不由自主地信任他。
说到天下太平时,吴圣宇没有看到吴圣宇眼中有闪烁的光,可谈论起当世,吴圣宇眼中的悲恸却是真真切切的。
“不敢以孤身佑天下太平,只求以我血肉填平乱世。”
——吴圣宇
这次袭杀,李羡仙面上波澜不惊,可内心里却汹涌澎湃。潜伏两年,不算长,可对一个少年人,一个有侠义之心的少年人来说,做一些锦衣卫做的腌臜之事,李羡仙有时真的下不去手。
可有些时候又不得不做,这使李羡仙的心理已经出了问题。
好在,这次任务完成之后李羡仙被准许回归宗门,不必在呆在锦衣卫中。
不过在任务开始之前,李羡仙要做的就是找出锦衣卫内部的二五仔,到时候里应外合。再顺时放出一些夸张的消息,摇动人心,再凝聚民意,直接一气攻下几个城池,威逼中央。
当然,策反锦衣卫内二五仔的任务肯定不是只由李羡仙一人就能完成,锦衣卫中的卧底可是不少的,真正要全力出击,使得锦衣卫内人心惶惶也是不难的。
甚至有卧底还任职千户等职位,权力着实不算小了。可最让江湖人觉得耻辱的是堂堂锦衣卫总指挥使,不是别人,而是上一任江湖刀道第一人——谢必安!
没有人会觉得谢必安是去当卧底的,朝廷不是吃素的。据说天子有一奇毒,一月不食解药,仙人也要陨落。天子极有可能通过这种方式来控制谢必安。
最重要的一点是,谢必安不是以俘虏的名义任职的,而是以投诚的名义任职的。
而投名状,就是他的两位师兄。
那一年,江湖武林没有见过太阳。
饮尽一壶茶,李羡仙怅然望着天空,吐露起心声:“md我喝那么多水干嘛,我好胀啊!!!”
李羡仙睡去,又在微风吹来晨曦时醒来。
准备工作都交由各个下属去做,李羡仙只要养足精神,使战力保持巅峰水平即可。
所以,李羡仙这几天都是可以休息的。
锦衣卫的标配都是一柄绣春刀,但李羡仙出身江湖,练的可不是刀,而是长枪。虽说有自古枪兵幸运E的说法,但在这个世界可没有什么常山赵子龙,甚至以李羡仙的气运和天赋来说,说他就是大桐小赵云也不为过呀!
所以,虽然平日里李羡仙选择用刀战斗,但长枪的训练却从未懈怠过,最近已经从枪势的巅峰窥到了一些枪意的影子了,这次回去之后掌握枪意恐怕就只是时间问题了。
李羡仙这次特意出门,忍住了做慈善的念头然后准备去铁匠铺打造一柄趁手的长枪。
“你贩剑吗?”李羡仙随手拿起一柄长剑向铁匠铺里问道。
“我制杖。”里面的一个大汉操着一根权杖回答。
李羡仙走进去,只觉得一股热浪扑面而来。向四周看去,清一色的刀剑,却是没有半点长枪的影子。
那汉子看到李羡仙径直走进来,面色稍有不耐,即便是看到李羡仙的飞鱼服也只是语气平和了些:“大人可是要内甲?”
一般来说,锦衣卫的兵器都是制式的,而内甲等护甲一般都做工粗劣,远不及定制的内甲有效果。
“我要定制一把长枪。”李羡仙放下一把异常锋利,流转剑芒的宝剑,直视着大汉说道。
“什么级别的?”大汉擦了把汉问道。
李羡仙一步步走向大汉,错身在耳边轻声道:
“能一枪挑下当今天子的狗头的!”
刚才还忙的热火朝天的大汉浑身一僵,整个如坠冰窖,每个毛孔都开始不停地呼吸起来,快要结成冰块。
李羡仙站会原处,抱着手臂淡淡地看着大汉:“能做吗,徐铸,徐大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