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排着队往缆车走,温暮兴致冲冲,拉着盛桉的手都一松一紧。
“暮暮,出来玩这么开心?”
她回头,眼睛亮晶晶:“是呀。”
盛桉垂眼看了下山底,又收回视线,扣住她的手,紧紧的。
了缆车,本来离自己很近的云被剥开了,温暮想往旁边挪一下,被他紧紧抓着手。
“怎么了?”
盛桉看着她不语,靠近她一点,蓦然双手环住了她的腰。
她被他这一番动作搞得有点晕,推了推他:“你怎么了?”
“我其实,有一点点恐高。”他的声音有点小,低低的,些微的示弱和小委屈。
“你恐高?”她的声线一下拔高了几个度,将他拉开,摸摸他的脸:“你刚刚怎么不说呀,现在感觉怎么样?”
他笑了笑,脸色其实看不出来什么,只是控制自己视线不往下看:“只有一点点,如果往远处看还好,直接向下看就有点不舒服。”
温暮往外看,两人就像悬在半空中。
风景很好,郁郁葱葱的树层层叠叠,就像立在云端之。
“暮暮,你别看了。”他把她的脸抬来:“你看我也忍不住想看。”
温暮也不顾及前面缆车里的人看他们,一下环住了他的脖子:“不看,你不要往下看。”
“你怎么不告诉我啊。”
“我只是想陪你坐这个,看你喜欢。”
“盛桉…你不要这么傻呀,这有什么啊。”她摸摸他的脖子,感觉到热度:“我是因为和你出来玩才开心,和你在一起做什么不行啊。”
温暮心情复杂,在她的印象里,盛桉无坚不摧也无所不能。
而今天她却知道了一件事,他恐高。
原来他也有害怕的事,只是就算害怕,他也会为了她去克服,只为了让她开心。
他并非无往不胜,却会为了她,所向披靡。
温暮压下心里的悸动:“以后不要这样了,你知不知道我刚刚快吓死了。”
他低笑,感受着她头顶的香气:“你抱着我我好多了。”
她松手把他眼睛捂:“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捂着我的眼睛讲吗?”
“对啊,你闭眼睛听我讲,你代入一下,就忘记自己在哪了。”
“好。”他闭着眼把她的手拉下来,然后低头埋进了她的颈窝里,“这样我就看不到了,你说吧。”
温暮勾唇,酒窝闪了闪:“我们现在在一个棉花城堡里。”
“什么是棉花城堡?”
“就是旁边种满了棉花糖,有粉色的,有蓝色的,绿色的…我们可以随便摘了吃,地是绿色的青草,但是踩去软绵绵的。”
“然后我们坐的是棉花糖座椅,它可以带着我们飞向城堡。”
“你感受一下,我们是不是飞了?”
盛桉开始低声笑,笑声都溢出来了:“原来暮暮还会编童话故事。”
“你别笑我!”她拍了拍他的背:“棉花座椅软不软?”
他笑:“没你软。”
“…”温暮差点把他推开,还是控制自己忍住了:“你现在就是仗着自己不舒服然后肆无忌惮。”
“这不是肆无忌惮,我这叫实话实说。”他在下面揉了把她的腰,又往自己怀里带了带。
温暮被他抱得差点喘不过气:“你抱太紧了,松开点儿。”
他松了力,闻着她独有的清香,喃喃道:“到城堡了吗?”
温暮看了眼:“到了到了。”
“那你给我讲讲城堡什么样?”
她沉默三秒,然后一下把他推开,盛桉下意识睁了眼。
温暮指着缆车外,土黄色的空地,树影摇晃,绿意铺陈,青灰色的石头立着,不少的人叽叽喳喳,“看,这是朕给你建的棉花城堡。”
盛桉:“……”
“盛哥,你们刚刚干嘛呢?坐个缆车还能抱一起腻腻歪歪,能不能顾忌一下单身狗的情绪?”
温暮解释道:“他有点恐高。”
周偬一脸震惊:“你竟然恐高吗?我怎么不知道。”
盛桉面对他就没那么温柔了:“你哪有机会知道。”
“不是,你恐高你怎么看着跟没事人一样?不是都说脸色苍白头晕目眩吗?”他露出怀疑的眼神:“你不会是为了骗嫂子抱你,故意这样说的吧?”
鱼丸抬手推了推他,小声说:“人家小夫妻的情调你都不懂。”
盛桉看他一眼,没有解释。
温暮护犊子的心一下子出来了,“他是真的。”
说完突然停住,看了眼盛桉。
刚刚握着她的手的时候,他手心发凉,松手时一片黏腻。
怎么可能是装出来的。
本来想解释又不说了,她觉得要给盛桉留点面子,这种事只有自己知道就好了。
她像是顿时恍然大悟:“你想抱我直接说就好了,又不是不让你抱。”
她动动手指头盛桉都知道她想做什么,这哪能看不出来她什么意思,不由得觉得她这小心思真可爱,揉揉她的头没说话。
“……”周偬抬手:“我错了,我不该找这个刺激。”
“那边好热闹啊!!快去看看在干嘛!”有人的声音传过来,温暮也被吸引了注意力。
不远处一大队穿着五颜六色的人在歌舞升平,歌声越来越近,唱着听不懂的语言,应该是少数民族。
人流跟着涌过去,本来冷硬的青山突然变得热闹鲜活起来。
鱼丸走得快,向温暮招手:“温暮,过来这。”
正好在这些人的正前方,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柯帮森这个大老板站在那,以至于很多人都没有站过去。
温暮偏头看了眼盛桉,他率先提步:“走吧。”
她们头顶银饰,步摇随着舞蹈动作叮咚作响,环佩玲珑声在衣服间碰撞,夹着悦耳的歌声,不一会儿就围着他们跳了起来。
两人被簇到中间,歌声从四面八方传来。
衣衫翻飞,舞袖弄裳。
一场视觉盛宴与听觉盛宴的交织。
温暮忍不住踮脚凑到盛桉的耳边说:“她们的衣服真好看。”
“想穿吗?”
温暮双眼一亮:“可以吗?”
他握着她的手:“当然可以,我带你去。”
这边热热闹闹,盛桉却拉着她去了远处的小店,一个民族照相馆,各种各样的民族服饰悬挂。
盛桉让人把最中间挂的衣服拿下来,温暮被领到了试衣间,衣服繁琐,头饰是一个假发帽子,扣去毫无违和感。
十分钟。
温暮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