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没想到求婚竟然这么顺利。
而且还是女孩子直接伸出手指的这种。
气氛在盛桉蹲下身时就被顶了高潮。
旁观者周偬还拿着手机录像,看结束了才收起来,感叹地来了句:“这也太简单了,我还以为能听听盛哥的真诚表白呢,结果没想到嫂子比盛哥都急。”
鱼丸悄声说:“你不知道,今天我问温暮对求婚有没有什么期待的,她说什么吃饭的时候突然给她,你想一个对求婚这种神圣场面都没有幻想的人,她能有多难同意。”
两人平时一起工作,她是差不多看出温暮到底有多喜欢盛桉。
“我倒觉得这挺像她的反应的,而且说不定盛桉再等一段时间,温暮就忍不住和他求婚了。”
周偬:“突然好想拥有一段甜甜的恋爱。”
他重重叹了口气,转头时却是看到了柯帮森的扑克脸。
得。
他还是单着吧。
“不是,刚刚不是鱼丸在这站着吗?怎么转眼就成你了?”
鱼丸的声音适时地响起:“柯总?你那么高站我前面干嘛?”
柯帮森回头轻扯了扯唇角:“眼神不好。”
“…”您可真幽默。
周偬:“……”
温暮换了衣服和盛桉过来,交叠的双手一枚戒指闪亮亮,连带着温暮整个人也闪亮亮。
“呦,人逢喜事精神爽啊温暮。”
温暮本来想害羞,想到都这个样了,还害什么羞,抬起盛桉的手晃了晃:“好看吗?”
盛桉一脸宠溺的笑。
鱼丸满脸复杂加痛惜:“你变了温暮,你再也不是那个一逗就脸红的小可爱了。”
周偬捂住心脏:“我不想闻到这个恋爱的酸臭味。”
而经过公司同事时,每个人都要说一句恭喜。
温暮云里雾里。
鱼丸在旁边偷偷透露:“你还不知道吧?哪有什么春游啊,不过是你家盛帅哥大方,为了整出来一个时间和你求婚,和柯总商量着来了个集体春游。”
温暮这下才是真的惊讶:“真的吗?你早就知道?”
“我当然知道,应该说除了你,所有人都知道。”
她拍了拍温暮的肩膀:“这可不是谁都能做到的啊。”
温暮一脸肉疼,回头去问盛桉:“来这里玩的钱都是你出的吗?”
盛桉看她这个表情就明白她在想什么,轻点了点她的额头:“不是。”
“那鱼丸说的是什么意思?”
“我怕只给你一个人放假有人有意见,你不是不喜欢搞特殊吗?所以就托帮森给你们都放了假。”
“那…”
盛桉咳了下:“带薪休假,这中间的误工费我来出。”
这比刚刚更肉疼了好吗!!!!
她手指轻戳他的腰:“你怎么那么傻啊,这种事在家里也可以做啊。”
盛桉抓住她作乱的手:“那刚刚的一切你喜不喜欢?”
“我…”她与他对视着。
…好吧。
“喜欢。”
他轻刮了下她的鼻尖,笑意缱绻:“千金难买你喜欢啊暮暮。”
嘤。
她被他感动哭了。
众人在这里玩了三天,在第三天的清晨,鱼丸发现两个主人公不见了。
盛桉一大早就带着温暮偷偷下了山,只因为温暮那句:“我那天藏的东西,是户口本。”
民政局人不少,就算两人下来的早,到家拿了户口本再赶过来也有一段距离。
再恰巧的,今天是个良辰吉日。
宜嫁娶。
轮到两人时本来兴致不怎么高的摄影师大哥突然眼前一亮。
“好久没见过这么般配的人了。”
“来来靠近一点,笑得甜一点。”
他低头摆弄着相机,顺口说着说了不下几百遍的话,抬头时定住,笑眯眯来了句:“看来不需要我说了。”
温暮笑得甜,挨他很近,眼里的光与他相得益彰。
盖了章,念了誓词,他们就算是走到哪里都有法律为证的夫妻了。
是入了土也会刻在同一块墓碑的两个人。
温暮拿着红艳的小本子,对着面的“结婚证”三个字看了又看,突然一把抱住了他:“我们结婚啦盛先生。”
盛桉弯着眸附和:“我们结婚了,盛夫人。”
温暮被他这句盛夫人喊得又红了脸,腻在他怀里好久才抬起头,在明亮的光线下,人影涌动的大街,吻了他的唇。
日光倾城,两人亦是人间绝色。
一天的时间很快,在今天的温暮看来,却特别缓慢。
他们不约而同地提出在黄昏时去鸽子广场,又心有灵犀的相视一笑。
鸽子广场的鸽子依旧盘旋。
白鸽蓝天,黄橙暖光。
西方的天空已近迟暮,太阳被晕成了烧人的红,云彩也霞光四溢。
年爷爷把不知道存了多久的草莓糖一人一颗放在两人的手里:“给你们存的喜糖,喜结连理,今后甜甜蜜蜜,恩爱两不疑。”
温暮甜甜地道谢:“谢谢爷爷。”
盛桉跟着弯唇。
“我也算是你们爱情的见证人了,七年说长不长,可对这个年纪的你们来说,却是真真切切的年华。”
“他耗费了最珍贵的年华等你,小姑娘,放宽心,他不会负你。”
她脸颊踱色,眼底泛光:“我知道。”
他又拿出一袋谷物,颤着手搁在盛桉的手,是欣慰的笑:“去喂鸽子吧,它们饿了。”
他的爱情无疾而终,可他看了一段真切的爱情。
有始有终,全是美好。
即使两人很久没来,鸽子对他们也甚是亲昵,啄在手心有短暂的痒意。
两人半蹲在地,拿着同一袋谷物,喂着同一片鸽群,草莓味的甜糖在口腔里化开,他们尝到了同样的甜度。
红艳的夕阳不堪重负地落下,被淹没在云雾间,天尽头拉开黑夜的序幕,一天即将结束。
他们从早晨开始忙碌,带着爱意与期望。
奔波一天,终于此地。
他们从黄昏时相遇,终于在无数个黄昏里,走向属于他们的爱情童话。
故事才刚刚开始。
他们还有无数个暮色斜阳。
温暮在余晖散尽的最后一秒,在他耳边轻轻说:“我属于你了,盛桉。”
他敛眸,与她交颈轻吻。
她不知道的是,在这天晚,盛桉拿起日记本,一字一句写
我叫盛桉,我属于温暮。
他们属于彼此,忠于彼此。
天终于彻底变成了蔚蓝色,盛桉松了手,双眼清亮。
她听到他说了句最动听的话:
“暮暮,该回家了。”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