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你今天也累了,回去养两天,过两天再来完成我们的交易。”
大胆夫妇今天也受益不少,需要消化的人不止是余庆,他们也是。
余庆点点头,收拾好已经装满了蛇毒的符袋。
“过两天,我再来。”
蛇大胆看余庆真的离去,然后又等了片刻,这才摇摆着身子绕到媳妇耳边,小声问道:
“媳妇,我看着余庆小哥是个实诚人,而且修行的法门正合适,要不,那件事咱们也找他帮帮忙?”
大胆媳妇正在闭目养神,听他提这事,马上一瞪眼:
“怎么的?让人摸过两下,你这就爱上他了?胳膊肘开始朝外拐了?“
“没有的事!”
蛇大胆赶紧直立起身体赌咒发誓,以证清白:
“我对媳妇儿可是忠贞不渝,生是你的蛇,死是你的死蛇!就凭他……哼……哼……”
余庆那一口气血,还真让他挺享受的。
但蛇大胆现在打死不能承认。
“死相!”
大胆媳妇风情万种地白了他一眼,正色道:
“那件事事关重大,这小牛鼻子为人还算厚道,可他那两个师傅就说不准了……再等等看……”
“你不是要我抱窝?那还不麻利点?”
……
余庆来得快,但回去却不能这么快,否则容易让人看出破绽来。
于是他又在山里兜兜转转了好几圈,顺便采摘些药材野果带回去。
说来也是奇怪,祈山山脉前后足有八百里,也算得上是幅员辽阔灵气颇丰,但偏偏就没有什么厉害的山精地怪盘踞,否则的话,凭他这点道行也不敢这么随意地在山里面游来荡去。
更不可能,让蛇大胆夫妇这两个只有百余年道行的小妖精给占据了。
只是这其中的原因,就不是现在的他所能了解的。
眼看着日头已经到了下午,余庆算算时间也差不多了,于是又借着螣蛇蛇影掉头回到了小院。
一进院子,就看到岳步亭这小胖子正哼哼唧唧地收着被子。
“师弟,今儿个怎么这么勤快,把被子被褥都全给拆洗了?”
岳小胖两颗小小的眼珠子显得有点慌乱,咧着嘴笑道:
“今天太阳这么好,咱们院子又这么阴,不趁今天赶紧洗一洗,我怕明天就发霉了。”
小胖子心里头这个别扭,昨晚上好容易梦见一回小花妹妹,谁知道一大早起来就发现被子全湿了。
提鼻子一闻,这泡尿还挺骚。
庆幸的是,余庆似乎一大早就已经出了门,不然这事如果让他知道了,非得把嘲笑他一整个月不可。
“行,晒晒也挺好,晚上睡觉能暖和些。”
余庆也有些心虚,终究是自己画的地图,所以不敢多问。
小胖子看他并没有太关心这事,显然是不知道内情,于是松了一口气。
“对了,两位师傅在吗?”
岳小胖伸手一指前院:
“大师傅早上出去了,到现在都还没回来;至于二师傅他……”
小胖子附到余庆的耳边,神神秘秘地小声说道:
“何寡妇今天又来了,现在正跟二师傅闹着呢,你可千万别去找不痛快。”
余庆一听恍然大悟,两人对视一眼,分别露出一个“了然”的表情。
“你又跑去偷听墙根了?”
小胖子脸一红:
“什么叫偷听,我那是关心二师父他老人家的身子骨……”
何寡妇就住在附近的村子里,也是飞仙观的常客了,和二师傅的关系完全可以用三个词来涵盖。
一见钟情,再见动情,三见偷情。
“她今天又是来还什么愿?”
小胖子嘿嘿笑道:
“许的是风流快活的愿,还的是儿孙满堂的愿。”
“了然,了然。”
余庆点点头,这么说来一时半会之间,他是别想把手里的蛇毒交差了。
“她来了多久了?”
小胖子抬头看看日头,回头答道:
“我看没到晚饭后,你是别想见到人了……得,我还得多做一个人的饭!晦气……”
“你放心,到晚上他们都未必有力气吃饭,先歇着吧。你最近练的怎么样?”
余庆一问这话,小胖子顿时就来了劲,把上衣一脱,露出满是肥膘的上半身。
“你瞧好吧!”
小胖子脚在地上跺三下,一较劲,身后“滋溜”一声钻出道黑影来。
正是那蛇魔虚影。
只是跟余庆的相比,他蛇魔矮了一尺有余,可宽度却比他胖了不止二尺。
“师哥,我这还算有长进吧?”
小胖子一拍肚皮,浑身的肥肉都跟着颤,连身后的蛇影都有些晃晃悠悠的。
“你呀,要是把偷听墙根的劲头拿来练功,凭你纯阳童子的体质,也不至于才这点进步。“
余庆真是哭笑不得。
岳小胖别看人有些猥琐,但体质是真不错,据阮大方所说,岳小胖八字全落在天干地支的阳属,是难得的练武奇才,只这一身阳气,就足以让人、鬼、神敬而远之。
这些是优点,但纯阳童子的弊端也很明显,大多是一生孤寡的命数。
若是女身还有的破解,但他既然是男身,就几乎是注定了这辈子难以成双。
“我不练,越练阳气越重,那还怎么娶媳妇?”
岳小胖怨念很重。
余庆原本还有心指点他两句,把“丁巳螣蛇火神功”的一些诀窍传给他,毕竟蛇魔炼骨法有些阴,和他纯阳童子之体不符,倒是这火神功更适合他。
可他这么一说,余庆也就不好多此一举了。
师兄弟打打闹闹,余庆又带回了些山菌野果,两人趁两个师傅不在偷偷开小灶,先宰了只山鸡吊汤,又掐了些鲜嫩的白菜心,再加上半块豆腐小火慢炖,煮了一锅奇鲜山珍锅,吃了个囫囵饱。
飞仙观实在是太过阴冷,但这热汤一喝,瞬间整个人都暖了。
何寡妇果然到晚饭时间都没出门,看这情形今天是走不了了,阮小方中场休息的时候喊岳小胖煮了点粥炒了两个小菜,马上又把探头探脑的小胖子给赶了出来。
余庆今天收获颇丰,再加上有些疲乏,所以很早就睡下。
裹着新洗的被子,躺着晒了一白天的褥子,别提多舒服了。
“咻!”
睡到迷迷糊糊之间,余庆听得外头有动静,这才起身扒开门缝一看,原来是大师傅阮大方背着一个麻布口袋飞了回来。
问题是,那口袋,竟然还在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