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去去,哪里有把自己跟畜生相比的,你就别来捣乱了。”
余庆这么说话虽然是为了给小胖子解围,可心里也不免被他这番话说的蠢蠢欲动,心里想着要不就试试?
反正小胖子身上体毛旺盛,月产一两斤体毛应该不成问题,说不定这也是一条生财之道?
小胖子还在洋洋自得地自吹自擂,却不知道他在余庆的眼中已成了一只会下金蛋的老母鸡,看得两眼直放光。
“少说这些个,显哥儿你试试看,如果真能划出显神通的道道来,你不也成了修行人了?”
余庆这么一说,还真让王显有些心动。
读书人嘛,要么就是爱慕功名利禄,渴望有朝一日高官得做骏马得骑,秦淮河畔一夜无眠;
要么就是爱狐仙神鬼,书生女鬼,一宿佳话……
总之都是那点破事,无非就是一个要给钱,一个不用给……
小王显也看过不少的书生怪奇之谈,显然也对神仙术有些个好奇。
而且他向来不喜欢科举考试,既然是想求个逍遥自在,何不试试看求仙问道?
眼下的这部书,或许就是个好机会。
王显这么一想,心立刻就燥起来了,他将朱砂和到砚台中调匀,随后手握狼毫笔,展开黄符纸,趁着刚才临摹时的感觉还没有丢,一笔画就黄符。
黄符写罢,王显用两根手指将其捻在指尖,原本绵软的符纸霎时间就跟长了骨头似的,硬挺挺地竖在他额前,画符上鲜红的纹路微光闪烁,就像人的血脉一般,使得整张黄符仿佛活物一般在指尖微微颤动。
王显踏罡步斗,一口中气提至喉间:
“丁丑延我寿,丁亥拘我魂。丁酉制我魄,丁未却我灾。丁巳度我危,丁卯度我厄。甲子护我身,甲戌保我形。甲申固我命,甲午守我魂。甲辰镇我灵,甲寅育我真!神其听之!急急如律令!”
口诀施罢,但见那黄符无火自燃,霎时间化作一道白光垂落在地,从光芒当中缓缓走出一位神祇。
余庆见状,拍手大赞:
“好……精致的神明!”
众人围拢过来,低头看向这身高还不到膝盖的小家伙。
这,就是六丁六甲神?
呃,看起来倒是略可爱了一些,余庆甚至想伸手捏一捏小家伙胖嘟嘟的小脸蛋,结果人家着急慌忙地往后一步大跳,没站稳直接摔了个屁股蹲,捂着屁股龇牙咧嘴,水汪汪的大眼睛更是满含泪水,但就是倔强地不肯往下掉。
看那小表情,要不是余庆长得太过高大,他早就跳起来爆锤膝盖;现在也只得恨恨地等着余庆,丝毫不敢发作。
“可怜的娃……”
一看孩子这幅模样,母爱泛滥的李倩儿第一个顶不住了,上去就把娃娃抱在怀里,举高高哄着他玩。
小胖子挠挠头:
“这小萌神能有什么用,难道还能靠卖萌来降妖?”
余庆摸了摸下巴,看了看抱着小萌神,一脸慈爱的李倩儿若有所思:
“也许是专门对付女性妖怪的?这小萌神说不得真还能有奇效……不过在动用他的威力之前,王显你还得随身给他带个奶妈,随时准备哄着他。”
“哄他?我还是个孩子呢!”
王显无言以对,他也才十三岁出头,谁还不是个宝宝?真打起来谁哄谁还不知道呢。
还是李旌江湖经验深,看着那娃娃,说出了自己的见解:
“关于六丁六甲神,我也略有耳闻。虽然六丁六甲神各自有名有姓,但列出的十二神也只是法力最强的十二人而已,六丁六甲神实则人数众多。而凡人道术利用符箓所能召唤的,也几乎不可能是其本尊,充其量只是一道神祇投影。至于具体能请下多强的神明,还要看着符箓本身的品阶和施术者的法力。”
李旌说的很明白,言外之意就是王显画的符还是不够好,而他身上也根本不具备法力,仅凭天生的灵气施展,召唤出的神明实力欠佳也是自然。
只不过,这神明的实力也确实是……低的太出人意料了些。
几人看着在你去了怀中嘟着嘴卖萌讨奶喝的小娃娃,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道要作何感想。
让他出面去降妖伏魔,恐怕还得随身带着带奶瓶尿裤,不然这小祖宗走到半路尿了可怎么办。
而这小娃娃似乎也对王显格外的亲切,虽然此时是躺在李倩儿柔软的怀里扑腾,但两只水汪汪的大眼睛却始终在朝还闲着王显。
“你瞧瞧,人家看起来只认你,你还不赶紧去把人家抱起来?还是你‘生’了孩子不想负责,这可都是从你身上掉的‘肉’!”
王显听了更委屈了,这怎么还突然就喜当爹了?撇着嘴埋怨道:
“别说了,我特么都烦死了!”
似乎是感觉到了王显的不情愿,小娃娃脸上的表情也是委屈的不得了,豆大的泪珠儿在眼眶里直打转。
“扑通!”
也不知道是小娃娃在赌气,还是王显的实力不太够,这小萌神自己就无法维持太久的时间,一声轻响之后,小娃娃当场在众人面前化为乌有,让一直抱着他哄着他的李倩儿扑了个空,当时心里头好一阵失落。
李松上前去扶住她,轻声细语的宽慰道:
“我要太伤心了,你要是真这么喜欢孩子咱们今天晚上就努力……”
李倩闻言脸上一红,朵朵云霞从脸颊一直红到了耳根。她心里头虽然欢喜,但是嘴上却硬要否认:
“谁要你胡说八道了,不害臊……每次不都是你先投降……”
人家小夫妻你侬我侬,看的几人十分不好意思。
反正大师兄李峰的遗骨已经送到,并且归乡入土,这一段兄弟情谊算是圆满完结,也该到了告辞的时候。
李松有心留他们下来好生款待几天,但小胖子却惦记着早日回去见到李奕,而且这里现在也算是大师兄的埋骨之地,余庆师兄弟两人虽然嘴上不说,但心里头还是有些莫名伤感于吹的兄弟情谊。
伤心之地又何必久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