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真的没有反应?”苏蕙心对于电脑屏幕上显示的内容有些不满。
这台电脑上的内容和外人想象中的什么复杂高级的数据并没有联系,相反,它们看起来甚至有些幼稚和滑稽。
转速:1圈/分钟
清洗时间:20分钟
清洗物件:大物件
污渍剩余:100%
看起来神秘高科技的巨大胶囊,其实本质上是一台和电脑系统相连接的洗衣机。
当然,这并不是一台普通的洗衣机。这台洗衣机是一次任务中发现的诡异物品,它当时正在清洗另一件诡异物品,人们尝试了各种方法都没能将它打开,直到清洗时间结束。
后来经过大量实验探究,工作人员发现如果用这台洗衣机清洗诡异物品,它的污渍剩余会从100%清洗至99%,无关清洗时间和转速,而若是正常物品,污渍剩余则不会改变。
此外,将洗衣机完全拆分后并不能发现它和其他洗衣机之间的区别,若是替换掉其中一部分,则无法发挥功效,但若是将各部件重新组装在一起,无论其是否接触,只要它们判定为一个整体,就能发挥功效。
白色胶囊设备就是将洗衣机零件安装在一个医疗仓里面制成的。
“难道真的只是巧合?”
苏蕙心站起身,离开电脑,走到设备前面,看着陆言荒在两位同事的帮助下钻出来。
“要不要让胡栾锋过来看看?不过他的能力有时也不太准确,算了,暂时先放着吧,可以派人监视一段时间。”
“现在可以告诉我你们这儿是什么组织了吗?”陆言荒好奇的地问道。
从面前女孩的神色上,他明白了自己的能力并没有被检测出来。
“跟我来。”
即便对方即将就要被清洗记忆,苏蕙心也不愿意透露更多的信息。
“看来是没戏了。”陆言荒在心中叹气。
他确实想要找到研究诡异事件的官方组织并混入其中,这也是他不断在网络上发布都市怪谈的原因,在不引起更多人起疑心的情况下表现自己,最后终于等到了这样一群人。
不过,他没想到对方会因为没有检测出诡异能力而暂时放弃自己。
仔细想想,最近没有被人监视,这是双方首次接触,对方应该是想要控制好一个具有神秘能力的特殊人士,但发现只是个普通人后,也许还打算再观察观察。
两人各自打着小算盘,来到一个只是挂着个空白牌子的房间前面。
“这里就是清楚记忆的地方吗?标记方式还挺有意思。”
这一次,却不是两个普通工作人员辅助工作,而是四个拿着枪支的士兵。在记忆清楚前,总会有人疯狂挣扎。
“他的住址我发给你们了。”苏蕙心说完,就离开了房间。
“听起来似乎是每个人都得挨一针麻醉剂,或者说失忆后必定陷入昏迷?”
陆言荒当然不会任由摆布,他上前一步,进入房间,然后闭上双眼,发动荒诞之门,身边警笛声瞬间响起,然后骤然消失。
“这位市民,请问您有什么事情需要我们帮助的吗?”
身边传来一个中年男子的声音,陆言荒睁开双眼,看向四周。
这里是荒诞城市的某一处执行局,几个身穿黑色制服的执行官正坐在椅子上说笑,他们手上拿着的酒杯中,液体的颜色如同霓虹灯一样靓丽多姿。
“不,没有事情,抱歉,打扰到你们了。”
陆言荒后退一步,恭敬地向身边的执行官鞠躬致谢。
离开执行局,他观察一下周围的建筑,这里全都是高耸的建筑,一座座商业大厦拔地而起,其中最引人注目的便是阿伦高塔,近乎有一千米高,四列洁白锋利的骨刺长在钢铁巨塔的支架上,令人望而生畏。
“这里是东南市区,距离南边的旧城区不是特别远。我就直接在这个世界回家吧,还能顺路看看那个鬼鬼祟祟的贺立人在干什么。”
虽然两个世界的大部分位置并不对应,比如陆言荒在林玉辉家发动能力,就从小区转移到了一处阴森的庄园,又或者他从玩具工厂转移到了魔术兔格洛福斯的工厂当中,但是陆言荒的两个家是重合的,这也是他居住在那里的原因之一。
巨大的太阳在空中洒下翠绿耀眼的光芒,把整座城市变得诡异无比。
街道人来人往,不时有几个小孩子围绕着一个绿色的马铃薯,兴奋地玩耍,就像发现了什么宝藏一样。还有些不知道是厨师还是城市研究人员的人手上拿着小刀,四处寻找落单的马铃薯,将它们开,露出其中粉红色的肉体组织。
靠近旧城区的地方,普通公寓的门前,总会站着几个愣神的人,他们用呆滞的目光看向门缝后面,和其中的眼睛对视。偶尔有几只皮包骨头、瘦骨嶙峋的爪子从门缝中伸出来,抓向那些人。
陆言荒紧紧盯着道路前行,不去理会周围的那些人,更不会去看公寓的门。
走了一会儿,旧城区特有的腐朽老旧的气味逐渐浓厚了起来。这里的人,一个个都关着门,要么离开家出去办事了,要么就是在家做一些奇怪的事情。
他们的住所全都是平房,最多也就翻修成三层小楼,让整个旧城区看起来像是一个落后的村庄,和隔壁东南方的高大建筑形成鲜明对比,但是却没有人串门,没有人会去打扰自己的邻居。
可见,当初来探访自己、想要租房子住的贺立人确实不熟悉本地规矩。
陆言荒在小巷子里左拐右拐,找到了自己当初告诉给他的地址。
他走到房屋卧室的窗户边上,轻轻敲打三次,然后那玻璃窗户就从敲击部位逐渐融化出一个小洞。
他伸手进去,轻轻拨开漆黑的窗帘,偷偷窥探室内。
只见当初白色的卧室此时已经变得猩红,就像是被人用血液认真地清洗了一番。双人床已经不见了,几头像牛一样的生物躺在地上,不断蹬着四个蹄子,用力挣扎,但是它们的腹部,有一根铁管贯穿进去,稳稳地插在地上。
“噔噔噔”
陆言荒听到了有人在木质地板上走路的声音。
他立刻收回手,轻声说了句“恢复”,那玻璃瞬间变回原样。
卧室的木门打开,一个戴着顶巨大的黑色帽子、尖细脸上布满皱纹和黑斑的人走进来,癫狂地大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