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入口中,味美甘甜,好喝……丁绒心想。南岛气温最高,水果丰富,酿制了不少水果酒,调出的这种混合果酒,喝起来比锐澳还好。
梅真端着酒壶,走到场中间,继续道:“这次,特别感谢北岛的叶之和丁绒师侄,为了小儿陷入了魔界,遭遇到更大的危险。听说叶之师侄还受了伤。”说着,走到了两人附近。
叶之、丁绒连忙站起来,道:“东岛的医修已经来给我们检查过了,身体并无碍,梅师伯无须挂怀。”
梅真给两人倒了酒,招呼梅松柏走到身边,摸摸他的头,说:“还是要谢谢你们,作为一个母亲来说。”
叶之和丁绒连忙拱手,喝下手头的酒。
梅真低声对梅松柏说:“你去拿些水果给这两位师兄师姐吧,表示感谢之情,毕竟都是为了你。”
梅松柏端了一盘芒果和苹果给叶之,又去端了一盘水果给丁绒。
丁绒看着放在盖好的水晶食盒中的这黄黄水果心……榴莲?梅小师弟,你是故意的吧?
梅松柏对她挤眉弄眼:“这种水果好吃得很,你尝尝,娘亲!”
丁绒连忙看了一眼梅真岛主,发现她没留意这边的动静,其他人也没留意他们的对话,才舒了口气。她压低声音:“你娘亲在上面坐着呢!你还敢乱叫人!”
梅松柏狡猾的笑道:“娘亲不认儿子了?难不成一定要爹在,你才当娘?”他抬下巴示意了一下旁边的叶之。
丁绒被他噎住,都不知如何反驳。她下意识的看向叶之,发现他似乎听到了对话,正目光深邃的看着他们。
心跳怎么又加速了?丁绒不自然的收回了目光,却看到梅松柏已经打开了水晶食盒,一股属于榴莲的特殊气味立刻弥漫了整个宴会。
“这是什么呀?好臭!”坐在附近的佟羽阳第一个跳起来,嚷开了。
东岛和北岛众人都捂住了鼻子,只有南岛的女弟子们掩嘴而笑。
梅真笑道:“北岛的小师侄或许没有见过,这是南海大船运来的一种稀有水果,我们都把它们叫做臭臭果,虽然闻起来臭,但是吃起来香甜。师侄们不妨试试。”
但是佟羽阳和向南一看到那黄黄软软的东西,立刻有了不良的联想,飞快的躲得老远了。瞿凌寒则是不动声色的移得远处去了。
“原朗师兄,白小师姐,你们别顾着说话,也来试试,真的好吃!”梅松柏把切好的一块榴莲送到了正在小声说话的原朗和白月兰面前。
原朗憋住了呼吸,道:“这次救你,叶之功劳最大,这么珍贵的水果,还是让他品尝吧。”
白月兰连连点头,两人的座位向后挪了很多。
梅松柏憋住笑,把榴莲递到了叶之的眼前,一点不意外看到叶之的脸色都变了,他一本正经的说道:“救命之恩无以为报,请叶师兄品尝珍贵美食。”随后,他压低声音道:“爹爹,你和那三个女人去哪鬼混了?不吃的的话,我可是会保不住秘密的!”
看到叶之脸色越来越差了,丁绒猜想,他是接受不了榴莲的那一种人。她走过去,从梅松柏手上接过榴莲,说:“我也是你的救命恩人,我来帮二师兄吃。”
丁绒不在意的用勺子把切好的榴莲肉放进嘴里,依然这么美味!好吧,老实说,其实丁绒是个榴莲控,榴莲饼、榴莲酥、榴莲糖,尤其是新鲜榴莲,大爱。
边吃,丁绒边挤眉弄眼的小声对梅松柏说:“别威胁人。你不是也有秘密?为何你不说出魔族的事?为了小美?”
到底是个孩子,脸皮薄。“你!”没想到梅松柏还真是小脸红了几分,有些恼羞成怒的瞪了丁绒几眼,走回他母亲身边了。
梅真岛主喝了几杯酒后,脸色微红,也开始少了拘束,她忽然大声道:“这魔人不知如何侵入了我宗的结界,居然掳走我们涵山宗的人。是可忍孰不可忍?我要找师兄商量,好好对付魔族,消了他们的嚣张气焰!”
“不可!”反对的声音顿时出现了。
大家都一齐看向开口的两人:梅松柏和叶之。为何反对?梅松柏被魔族绑走,叶之也在魔族受困,难道他们不觉得我们应该做些什么吗?涵山宗毕竟是仙门之首,出了这事却还毫无动静,岂不是显得涵山宗怕了魔族?
梅松柏难得正色的说:“母亲大人,其实这次被带走,和我自己意志不坚定有关。我们陷入魔族的这几天,并未受到实质性伤害,不值得再次为了我而劳师动众。”
其他去寻梅松柏的弟子也点点头,在沉睡的森林里,大家都看出来了,其实是梅松柏自己愿意跟着小美离开的。
梅松柏继续道:“母亲,我以后一定坚定心志,好好修炼。但是和魔族的事,还是暂时不要在纠缠了。”
梅真看着儿子认真的小脸,说话的口气似乎像个小大人,这一次的遭遇倒真的促使他成长了。她沉思了一下,转头问叶之:“叶之师侄为何也反对?”
“师伯,我也觉得梅小师弟说得有理。睡魔一族在人间并无劣迹,而且他们隐藏极深,寻他们不易,要对付他们也许不是能一蹴而就的。本门即将进行仙宗大赛了,此时先按下对付魔族一事较好。”叶之从容的解释道。
“师侄说得很有道理……”梅真还想再细问一下魔族的情况,这时天空中突然闪过一道闪电,乌云涌动,豆大的雨点从天上落下来,打在石坪上。
东海的四岛是受海洋影响的气候,天气说变就变,所以各岛的弟子见怪不怪,只是迅速端起果盘美食,在南岛的女弟子们的带领下,分处寻地方躲闪。
大家没有发现,叶之和丁绒不见了。
大雨忽至的时候,丁绒端起榴莲,跟在人群后面躲雨,正想随着大伙儿找地方躲雨,突然,她被一只强有力的手拽住拖到了一边,几个转弯后进入了一个隐蔽的走廊。这个走廊很小,两头关上门后已是三面封闭,只有一扇琉璃窗可以看到外面,正好遮风避雨。
丁绒看着牵住自己手腕的男人,低声道:“二师兄,你……”干嘛把我拖过来?
后半段话还没有问出来,叶之已经回答了:“躲雨啊。”顺便用手擦掉了丁绒头发上黏着的水珠。
丁绒不自觉的缩了一下脖子,向后退。但是在这狭小的空间里,还有什么空间可退的?两人靠得如此之近,让丁绒忽然记起了她和叶之躲在睡魔族的母树洞的情形。
她觉得自己的脸又热了,努力的摆脱这种不自在后,丁绒换个话题:“你为什么反对对付魔族?”
“你为什么这么关心我?”叶之没有回答,反而问出了一句炸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