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玉楼回到了家中,还没有进院子,就有一个伙计迎了来,脸色不好看地说:“夫人,四舅他说是要五十两收了咱们手里的布匹,再多一分都不给。”
听到这话,孟玉楼的脸色顿时冷了下去。
孟玉楼的夫家做的是布匹生意,她的死去的丈夫从四川贩布回来,然后交给四舅张四去卖,两家合伙做生意,按照比例分成。
这布匹由孟玉楼家里产,四舅去销售,过去都是孟玉楼家里拿大头,四舅拿小头。
可是这次四舅居然是狮子大开口,想要将价值六百两的布匹用五十两全部拿下,这摆明了是欺负人嘛。
他是见孟玉楼没有了丈夫,所以打算从这个寡妇手里敲一笔。
孟玉楼当然不能答应了,冷声说道:“走,我们去找他理论。”
带着丫头找到了张四,他却四平八稳的往椅子一坐,俨然是一副长辈的姿态。
孟玉楼只能忍着委屈给他行礼,然后说道:“四舅,听伙计说,你要用五十两银子来买下我们的一千匹布,是这样吗?”
张四说道:“没错,五十两你可别嫌少了,最近这行情不好,布料很难卖出去。”
孟玉楼微怒,说道:“那批布至少价值六百两,就算再怎么行情不好,也不至于才卖五十两。”
张四摇摇头,说:“你这就是不懂事了吧,你手里的那批布都在仓库里压了一年了,再不出手,就烂在那里了,到时候,你一分钱都见不到。”
“我这也是看咱们是亲戚,可怜你个寡妇不容易,这才愿意买你的布,要是别人的话,你觉得谁愿意要?”
孟玉楼他们家在清河县并没有店铺,销路一向都在张四的手里,要是不借助张四手里的铺子,布料也就没有地方销售了。
孟玉楼也不跟他客气了,直接挑明了说:“想要五十两买这批布,门都没有。既然你不诚心想要,那也别怪我卖给了别人。”
张四却显得胸有成竹,慢悠悠的喝了一口茶,说道:“你卖给谁去?在这清河县,大一点的布料店铺也就我张家和柳云街那一家,其他的小铺子根本就吃不下你这么多的货。”
“而柳云街的布料店据说被转让给别人了。他们自己都开不下去转手了,怎么还会收你的布料?”
“我这样跟你说吧,要么你把这批布五十两卖给我,要么你就等着烂在仓库里把。”
在这个时代,储藏技术并不是很好,布匹是不能长久放在仓库里的,不然受潮、虫蛀等等问题都会出现。
孟玉楼银牙紧咬,气的有些说不出话来了。
但是他也知道张四说的确实是事实,她如果不尽快愿意接手那批布的人,那么它们也就真的会烂仓库里的。
孟玉楼没有再继续跟他争辩下去,而是带着丫鬟离开了。
张四看着孟玉楼离开的背影,讥笑了几声。
以前孟玉楼的丈夫,也就是他的侄儿还在的时候,他要仰仗着侄儿提供的货,所以只能拿利润的小头。
但是现在侄儿都死了,孟玉楼的手里的那批货是最后一批,他也不跟用跟她客气了,就是要低价从她手里把货拿过来,她一个寡妇,又能奈何得了什么,又能有什么办法。
所以他很自信,相信自己这个侄媳妇终归会乖乖答应自己的条件,低价出了手里的货的。
他不着急,只要再等等就是了。
回到了家里,孟玉楼身边的丫鬟秀儿气愤地说:“夫人,这四舅明摆着就是欺负咱们家没有做主的人,他这样做也太过分了吧。”
孟玉楼无奈的叹了口气,“你以为我看不出来啊,但是又有什么办法呢。我不过是个妇道人家,生意的事情,我也起不了多大作用。”
“那怎么办啊,难道还真要答应了四舅,五十两卖了那批布,那也太亏了吧。”
孟玉楼说:“为今之计,只有找到别的销路了,只是我又不认识什么生意的人,该找谁呢?”
孟玉楼推开了房门,走了进去,她的房间里空空荡荡的,她脱了外衣,躺到了床,突然想到了柳云街的那家布料铺子。
心道:“要不去那里找老板问问看他们需要布吗?实在不行,就多让点儿利润出去,说不定有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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