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弹琴的女孩感受到所有的目光都汇聚在了她身,她放下了琵琶,站起身来,看向了路远飞,略带惊讶地问道:“你是要叫我陪酒?”
路远飞点了点头,说:“没错,怎么了?有问题吗?你这么小,不会是个雏儿吧?”
女孩瞪了他一下,说:“谁是雏儿啊,你别瞧不起人了。”
她这语气,好像是在说,雏儿是会被人看不起的一样。
路远飞有些讶异,难道在这妓馆里,工龄越高、风月技巧月成熟,还就越吃香了?雏儿就不受人待见了?
以他过往拉皮条的经验来看,可并非是如此的。
一个没有经历过人事的妓馆女子,第一次叫做梳笼。这要梳笼一个女孩,价钱可是要翻几番的。
他觉得这个女孩有点儿意思,又说:“你看起来年纪这么小,分明就是个雏儿。”
女孩不服气的挺了挺。
她的身材还欠发育呢,确实是太青涩了。
她说道:“那你来试试啊。”
”怎么试?”他笑道:“我只是叫你陪酒而已,那种事,以后再说吧。”
李妈妈这时说:“路七爷,桂姐儿还没有满十六岁呢,还没被梳笼呢,这可陪不了酒。”
路远飞一下子就笑了,对女孩说:“还说自己不是雏儿?”
女孩对着李妈妈翻了一个白眼,表示了她对于她多嘴废话的不满。
李妈妈又说:“路公子还是挑选别的姑娘吧。”
别的姑娘?在场的姑娘除了这女孩,就剩下另外那个勉强都不能冲的了。
路远飞当然不会勉强自己冲吧,他对李桂姐说:“喂,雏儿,你能不能陪酒啊?”
李妈妈道:“路七爷,桂姐儿不是没有被梳笼了嘛,还不能陪酒呢,叫她唱唱小曲到是可以。”
“不,我答应了,陪酒就陪酒。”
女孩已经是放下了手中的琵琶,走了过来,站到了路远飞的身边。
李妈妈见此,也不好多说什么了。
“坐吧。”路远飞将一张椅子拉到了她身前,“你叫什么名字?”
女孩坐了,回道:“李桂姐。”
看到路远飞还真让这女孩过来陪酒了,谢希大应伯爵等人可不羡慕死了。
要是知道这个女孩也可以选,谁还在抢那几个胭脂俗粉啊。
这就好像,明明面前有一颗珍珠,却没有人选,一群人为抢石头大打出手。现在他们是肠子都悔青了。
就算是吴银儿,论起了容貌来,也是比起李桂姐差了一点儿。
所以就连花子虚也是想着这边看了过来。
路远飞没有在意他们的目光,倒了杯酒,推到了李桂姐的面前,说:“可以喝吗?”
李桂姐皱了皱鼻子,哼了一声道:“可真是把人瞧扁了,我什么场面没有见过。”
她一仰头,就喝了一杯,将杯子放在了原位,说:“不怎么样嘛。再倒一杯。”
路远飞道:“喂,你才是陪酒的哎,你知道该怎么做吗?应该是你给我倒酒才对。”
这女孩还真是个雏儿啊,一点儿规矩都不懂。
“这样啊。”李桂姐倒了杯酒,不过路远飞并没有立刻喝。
这时,李妈妈说道:“桂姐儿一个月之后,就十六岁了,可以梳笼了。到时候,几位爷可一定要来捧场啊。”
应伯爵道:“哎呦,那可是大好日子,到时候一定前来。”
谢希大不由得出言嘲讽道:“应花子,你来什么来,有谁盼着你来的吗?你就算来了,你出得起那个钱吗,来也是白来。”
“白来又怎样,出不起价钱,咱就不能瞧瞧热闹了吗?”应伯爵说道。
要梳笼一个女孩,起码都是五两银子起步,一些好的,十几两,二十多两都有。像是一些大城池的名妓,百两,过千两的都有。
应伯爵他们也就占个口头便宜,要真梳笼女孩,他们拿不出那个钱来。
路远飞对着身边的女孩说:“你下个月就要被梳笼了?可终于是能够摆脱雏儿了。”
女孩恶狠狠的瞪了她一眼,撇了撇嘴,问道:“那你到时候来不来?”
路远飞说道:“我来了也不能怎样啊,我是个没钱的,你这身家这么贵,我可出不起。不过嘛,要是你愿意给我偷偷开个小灶的话,我倒也不拒绝。”
李桂姐气呼呼地呼出一口气,“你还真是够无赖的呢。开小灶?想得美。”
“哈哈。”路远飞不由得被她逗笑了。
应伯爵他们都是出不起梳笼的钱,不过在场有一个人显然可以——花子虚。
他虽然身边有吴银儿陪着,可是也不免对李桂姐动了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