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了西门庆娶亲的前一天早,路远飞扮成了华安,带着四个小厮,抬着轿子出了南门,来到了杨家的门口。
张四舅没有想到他们来的这样早,连忙迎了出来,边走边笑着说道:“玳安小哥,怎么今天就来了,日子不是定在了明天吗?”
路远飞可不会给这个张四舅什么好脸色,当即就骂道:“你瞎吗?你瞧瞧我是玳安吗?”
路远飞根本不用顾忌什么,直接破口大骂就是了,反正他现在扮演的是西门庆的人,这拉仇恨也是拉到了西门庆的身。
既然如此,何不借这个机会教训一个这张四舅呢。
张四舅走近一看,才发觉自己认错了人。
但即使没认出来,这是自己的错,可对方这态度也是让他大为恼火。
他压下了心头的火气,强忍着自己没有去计较,说道:“那这位小哥,你是?”
路远飞正色道:“我叫华安,乃是大官人的书童,这次来接夫人回去。你快点儿准备吧。”
张四舅忍者气问:“前几次都是玳安小哥来的,这次他怎么没来,换你来了?”
路远飞瞪了她一眼,说道:“你管那么多干嘛,这是你能问的吗,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身份。赶紧去准备,别让我等着急了。”
张四舅被气的不轻,这一个小小的书童,都对他吆五喝六的,这能忍?
他当即:“你别太过分了,来到了我杨家娶亲,你这是什么态度。”
路远飞冷笑一声,说道:“吆呵,小老头挺刚啊,你这是要跟我对着干的意思吗?你别忘了我代表谁来的,我是替西门大官人来娶亲的。西门大官人,了解一下。”
张四舅刚刚想发作,这个时候又蔫了。
没法子,西门庆的势力太大了,能不得罪,就不得罪的好。
张四舅想着:暂且忍一忍,为了那聘礼,忍一忍又何妨。
张四舅在脸挤出了笑意,说:“华安小哥儿,还请先进客房喝杯茶,稍等片刻,让我甥媳打扮一下。”
路远飞将手往身后一背,刻意趾高气昂的当先走了进去了。
反正他是来拉仇恨的,怎么嚣张怎么来。
来到了客房,往椅子四平八稳的一坐,这时,李姑妈也来了。
她进来见到了路远飞,说道:“小哥稍等片刻,我侄媳很快就能收拾好。话说怎么西门大官人这样着急,还没有到日子呢,就派人来了?”
路远飞道:“别说他急了,我比他还急呢。”
李姑妈误会了他话里的意思,夸赞道:“小哥真是与大官人好深的主仆之情,如此替大官人着急。”
路远飞笑了,他急当然是为了他自己了。
毕竟孟玉楼抬走了,就是他的人了。
可不是什么屁的主仆情深。
路远飞指着李姑妈道:“来,给我倒杯茶。”
李姑妈愣了一下,指使身旁的丫鬟倒茶。
路远飞拦住了那丫鬟,做出一副嚣张的样子,说道:“老妈子,我是说让你来倒茶。你指别人干嘛,你自己没有手还是没有脚。”
李姑妈愕然,“你说什么?让我来倒茶,你凭什么?”
路远飞说:“就凭我是西门大官人的书童,西门大官人,了解一下。家里不仅是家财万贯,而且官府里都是有人的,在这清河县谁人不知谁人不晓。我让你给我倒茶,那是看得起你。”
李姑妈拍案而起,怒道:“你不过是个小厮而已,怎么敢这么嚣张,就是那西门庆,有钱有势又如何,难道我杨家还就怕他不成?这个亲,我们不结了。”
路远飞耸耸肩,淡定地道:“价值几百两的聘礼收了吗?既然不结亲了,那聘礼抬出来,我就抬走了。”
一听到到他这样说,李姑妈顿时萎了,没有了那么有气势了。
张四舅赶紧走过去,对李姑妈道:“暂且忍一忍吧,咱犯不着跟钱过不去。”
李姑妈只好忍气吞声的过来,给路远飞倒了一杯茶。
路远飞这才点了点头。
他就是要狠狠地打这两个人的脸,好好教训教训他们,谁叫他们两个老东西敢几次三番的逼迫他的女人嫁人的。
而且他现在还用的是西门庆小厮的身份,这打骂了别人,别人还记恨不到他头,要恨的话,就让他们恨自己的结拜兄弟西门庆去吧。
如此便利的身份,怎能不好好利用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