玳安说道:“杨四舅,我家老爷确实没有派人来过,打伤你和抢走了新娘子的只怕是另有其人。”
张四怒骂道:“玳安,你真以为我是好糊弄的吗?那来人名叫做华安,是西门庆的书童。你和他名字里都有一个安字,还说不是一个府的人。你赶紧的,将那拿走的一般聘礼还回来,不然,咱们就见官。”
“华安?”玳安道:“我们府确实没有一个叫华安的人,他绝对是假冒的。至于聘礼,我们确实没有见到过,从哪里给你还呢?”
张四顿时怒了,他觉得这玳安实在揣着明白装糊涂。自从昨日见了西门庆府一个小厮都有那般的嚣张嘴脸之后,他对这伙子人是没有一个不讨厌的。
他怒骂道:“你个贼儿子瘪三,你们家的老东西抢了我们的人,还在这里装什么呢,真是混蛋的一窝。”
玳安被这几句话劈头盖脸的一骂,他年轻气盛,又从来是受人奉承的,可忍不了这口气。
“我看你们是两头蠢猪吧。明明人是人家当着你们的面把人给抢了,聘礼也给抬走了,你们就愣是没有发现一点儿不对,他么的,就是我们家养的狗也没有你们这么没脑子。还敢在这里放屁,放你妈的。”
两人骂的不可开交,越吵越凶。
杨四舅一门心思认为西门府的人抬了人,又抢了聘礼,这次来是还想要仗着势力欺负人的。
而玳安被这杨四舅的猪头脑子给气得不轻,他们竟然连人都看不准,就把新娘给让人抬走了,这世竟然有如此蠢的人。
“活该你个老货被人打了一顿……看着是个人身子,却长了一个驴脑子。”
正骂着,突然杨家的张家的仆人涌出来不少,玳安一看这形势不对,就快步后退,看到那迎亲的队伍还站在原地,冲他们喊道:“还楞在这里做什么,走啊。”
有人过来说:“玳安哥儿,这新娘子不是没接吗?”
玳安怒道:“接个鬼头来。人都被那两个傻缺给别人接走了。我们回去,我把这事儿跟老爷说了,看老爷不收拾他们。连老爷都敢骗,几百两的聘礼白花花的银子岂能就这样打了水漂。我们走。”
玳安回到了西门庆的府,西门庆正在吴月娘的房间里闲坐。
这玳安一进去,就扑到在地,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开始了哭诉。
说什么自己去接新娘,结果被那张姑妈和杨四舅给痛骂一顿,找借口新娘被人接走了,死活就是不交人,还差点儿要带人来打他,要不是他跑得快,都指不定回不来了呢。
西门庆一听这还了得,他方才还和吴月娘商量着新来的小妾如何安置呢,结果人没接回来,自己的小厮反而被如此欺辱。
这打狗还要看主人呢。
杨家的人这样做,分明是在狠狠打他的脸。
他当即就要亲自去杨家质问他们,毕竟在这清河县敢这样耍他,这还是头一家呢。
吴月娘拦住了他,说道:“你跟那些泼皮计较什么,既然他们骗了咱们,跟他们理论,有什么结果,你直接去官府告他们吧,让官府来处理。”
西门庆一听,是这个理,他就算去了,也理论不出个什么结果,倒是告了官,狠狠地扒一层杨家这些混蛋的皮。
他于是写了信,让人将其交到吴千户的手里,让吴千户再转交县太爷。
这吴千户就是吴月娘他爹,也就是西门庆的老丈人,有着这层亲戚关系,自然好办事。
衙门里立刻就出动了人马,出了城,来到了杨家,不管他三七二十一,将杨家的重要人等全部缉拿了,押到了衙门里。
县令命令他们立刻将人交出来,并且将聘礼原封不动的退回来。
这张四舅和杨姑妈哪里找人去,他们口中称,人确实是被西门庆给接走了,西门庆这属于倒打一耙。
县令自然是偏帮西门庆,岂会吃他们这一套,一顿刑具来,打的皮开肉绽,他们方才改了口风。
不敢再招惹西门庆了,只说是自己眼瞎,让人给劫了胡,愿意原封不动的将聘礼退回去。
张四舅称人和聘礼都是被一伙子强盗给劫走了,所以要求官府下放寻人告示,追查那些强盗。
县令答应了下来。
最终,张四舅和杨姑妈等人,带着一身的伤回到了家里。
这次给孟玉楼撮合婚事,自己一点儿没有捞到,反倒是惹了一身的麻烦。
聘礼已经被路远飞给抬走了一般,他们没办法,惹不起西门庆,只能自己掏腰包,将另外一半补齐。
他们现在只求官府给力,赶紧找出那伙子强盗来,他们一定要将其扒皮抽骨,绝不放过。
张四舅对那个叫做华安的小厮恨之入骨,他想到,寻人告示一发,只要那伙子强盗还有孟玉楼等人在这清河县里,就跑不了。
肯定会被人找到,一旦将其缉拿到了官府,他们这抢民妇、抢财物的罪可不轻,绝对能剥他们一层皮,来泄自己打的心头之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