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丘凌走过去,拍拍她有些丧气的小脑袋,“别难过了,她有更好的归属。”
“我也曾一度疯狂的要让她复活,可我想啊,如果她已经投胎转世了,我们现在让她复活,岂不是生生把她从来世揪回来,那可不好。”
洛安南抬头,难得有一点孩子的天真:“你信来世之说?”
“信啊,怎么不信,世间有人有妖,必然也有仙有神,只是我们看不到他们罢了,或许他们也看不到我们,而一直在猜我们的存在。”
她看了眼虞丘漫水安详的面容,笑笑:“你的思想还真是前卫啊。”
“夸奖了。”虞丘凌耸耸肩,和她一起出了密室,“漫水爱美,一直待在这容颜常驻,不腐之神,也挺好的。”
“为什么娘亲一直是人身?”细想起来,确实是令人疑惑。
“她一直想当个人,从能幻化成人开始就一直不愿意变回原身,我们也曾疑惑过,原来是因为那个男人啊。”
她的思绪有些飘远了,声音都轻了:“你知道那个男人是谁了?”
洛擎修不顾一切的干预进来,他能不知道都难。
“那丘狼族为什么要抓娘亲?”
“你娘亲本该嫁过去的。”
什么?这一个是狼,一个是狐狸,这吗?她思绪一下子就被带偏了,眨眨眼,想到自己的身世,这杂交似乎也就没什么了,自己就挺杂得了……
虞丘凌耐心解释道:“丘狼身上也有雪狐的血统,所以,我们两族一直都有联姻的惯例。”
丘狼的恶行她牢记于心,所以魔化后不顾一切的前去大开杀戒,也成功让他们通缉了自己,若虞丘凌认回了自己,必免不了一番斗争。而丘狼的恨她已了结,就剩万唐门了……
“想什么呢,你是我雪狐公主,毋庸置疑。”虞丘凌脸上的坚定不禁让洛安南动容,“你是她的希望,也是我的希望,更是里面那个男人的希望,我希望你有什么抉择都能提前和我说,我会永远支持你,一定不要自己出动。”
她乖巧地点点头,真的把虞丘凌当长辈了,没想到这个当初算计自己的老狐狸竟会成为自己的至亲。
“把名字改回来吧。”
虞丘凌解释:“当初你娘亲怀孕,所有人都觉得你的存在是个错误,但其实我们血亲一族都很期待你的到来,无奈丘狼一族执意要你娘亲当祭品来谢罪,旁氏宗亲怕招来麻烦有意献出你娘亲,我便策划了一场戏让你娘亲假死,再由我安排送去安全的地方,谁知道你娘亲半路就逃了,似乎是因为那个男人。”
“而你的名字是祖宗早便定的,长孙从祖,祖带司字,便是你的二姓,单字巡,所以你真正的名字应该是虞丘司巡。”
好讲究啊。
她之所以不喜欢喊狐狸的名字就是因为他名字太长了,这下自己的名字也长了。
“怎么?不高兴?”
“没有,就是有点不习惯。”她的名字是院长取得,也没去研究过其中含义,现在结合洛擎修的姓和名字里的巡字,倒觉得不简单了,院长是不是知道点什么?可如果她知道,又为什么要鼓励自己去当伏妖师呢?
只可惜,院长早已不在人间,她也问不了什么。
“久了就习惯了,就像你得习惯你身后还有雪狐一族的事情一样。”说到这,虞丘凌皱眉,似乎很不满的哼声:“快喊声舅舅,我等很久了。
洛安南忍俊不禁,接着也跟着哼声:“想得美。”
说罢直接闪了,回了狐狸休息的屋,大夫正恭敬地等她,俯身道:“姑娘不用担心,他只是心力交瘁,身体过虚,才疲劳过度晕倒而已。”
她道了谢,算是彻底放下了心,看着床上面色苍白的狐狸,心里不是滋味,他怎么会心力交瘁呢……明明是只千年狐狸啊。
虞丘凌缓缓走进,显然是看热闹不嫌事大,不忘吐槽一下她:“这两千年的狐狸都经不起你的折腾啊。”
她叹了口气:“怎么会呢……他的身体怎么会这么虚?不应该啊。”除了上次在一时疏忽受过重伤,他一向刚如铁,壮如牛,不应该这么虚啊。
“可能……”虞丘凌挑眉,坏笑道,“被你用坏了。”
洛安南杏眼瞪过去:“没脸没皮,雪狐长老能说这种话吗?”
洛安南打算不理这只老狐狸,转而看向身旁的大夫:“大夫啊,能更具体点说他是哪里虚弱吗?”
“有一处我觉得很奇怪,我感受不到他体内妖核的存在,或许正是因为如此,他才会这么虚弱。”
“妖核……”这点,她倒是不清楚,“狐狸啊,难道你把妖核给了长灼?”长灼孤身一人在古代,这狐狸保不齐为了保长灼就把妖核给了他,也不是不可能。
“姑娘不必担心,他休息一些时日就好了。”
“谢谢大夫。”
虞丘凌也看不得自家侄女皱眉头,开口道:“你要真的不放心,就拿雪莲救救他,那玩意儿不是被你们拿了吗?”
雪莲?她眨眨眼,莫名的有些心虚,“用完了。”
“什么?”虞丘凌震惊,“用完了?”
“煮一两下就用完了啊……”那雪莲那么小,用个一两次完了也很正常吧?
虞丘凌扶头,一脸无奈:“雪莲的花瓣都是可以分开使用的,一瓣能用个两三回,你一整朵才用了两回,不觉着心痛吗?”
“也别太难过,或许正是因为你一次食用过量的雪莲才使你银链上的封印松动。”虞丘凌笑笑安慰她,洛安南伸手摸上银链,问:“这个银链……到底是什么?”
“是你娘亲爱不释手的武器,我后来才知道,你娘亲她曾偷偷修炼江湖上的禁术,为的就是能够彻底变成人,却不料成了猩红之力,千年修行也赔了进去,将力量化为武器,应该是想保你周全,却忽略了你小小身躯承受不了那巨大的力量。我若是早点知道也不至于差点杀了你。”
想起一开始的针锋相对,她笑了:“哼,老狐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