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安南有些怪异的抽回自己的手,在长灼不敢置信的眼神下伸手搭过他的肩,想象兄弟一样勾肩搭背,显得更自然一些。
只可惜,他太高了,她一米七多的身高这么做还是有点滑稽,想想还是放弃,双手环着,防止他再次动手。
“为什么?”长灼不解。
怎么哥哥就可以肆无忌惮地牵,而他刚牵了没一会就被甩开了,心理实在太不平衡了!
洛安南叹了口气:“十指连心,十指交扣心连着心,不可以随便牵的。”
他委屈:“我哪有随便牵!”他明明想了很久的好不好!
“只有特别特别亲密的,亲密到骨子里心里的两个人才可以十指交扣,这是一种仪式,也是一种象征。”她耐心的解释,希望长灼能懂。狐狸那家伙活了两千年也才刚刚接触情爱,更何况他才活了五百年,肯定连爱情的尾巴都没见过,有了个较为熟悉的女子便很容易将其视为自己喜欢的人,这种依赖很常见。
长灼一愣,明显感受到她口气里的说教,心里又委屈了:“那……我不是小洛特别亲密的人吗?”
“小灼以后会有一个很亲密的人的,那个人会给小灼爱,给小灼安全感,让小灼有想和她长厢厮守的念想,那个人才是你特别特别亲密的人,那个人才能和你十指相扣。”
“我就想和小洛长厢厮守,我想和小洛永远在一起,不管有没有哥哥,只要能和你在一起就可以,难道小洛不可以成为我特别特别亲密的人吗?”
说完又害怕得到她的答案一般直接抱紧了她,洛安南只听得他低低的甚至有些闷的声音响在耳边:“小洛,不要离开我好不好?我喜欢小洛,我想和小洛永远在一起,为什么不可以……哥哥会做的我也会做,我不会让小洛失望的。”
那略带卑微的祈求让洛安南也不好受了,在这件事上好像是自己错了……之前她宠他,把他当成弟弟看,却忽略了他也是一个男人,实实在在的没有接触过爱情的男人,在她不拘小节的相处下,很容易产生依赖感,也就是喜欢的错觉。
“小灼,那是因为你至今只接触过我一个女子啊,等你认识了其他女孩子,就会懂了,你现在对我的喜欢只是一种错觉,只是暂时离不开我……”
长灼只觉她的话刺得自己心尖儿疼,猛地打断她:“不,我不懂,为什么你要否认我对你的喜欢,我对认识的小羽和族里的一些女子都没有对你的这种感觉,我就是喜欢你,不是暂时的!”
洛安南叹了口气,突然觉得有有些无力,“你还小……”
她始终觉得这是一种依赖,却忽略了狐狸和长灼在感情上不分年龄,也正是这一点,长灼十分不服:“如果你觉得我的是错觉,那为什么哥哥的就不是错觉!哥哥的就是真的喜欢!他以前也没有喜欢过人,为什么他就不是依赖你,而我就是!”
这话堵得洛安南一愣,一句话也说不出,讷在原地心惊。
她终究还是太过于自我了,就着自己的感受直接去否定别人的感情,确实是一种很垃圾的做法。
长灼忍着即将掉落的泪,不甘地看着她。若是以往,他就哭出来示弱装可怜博同情了,可今天他是个男人,他得做能撑起洛安南半边天的男人。
他是小,是没经历过什么爱情,却也懂对她的感情有多么不同。难道就因为他小,他的感情就要被定义为错误吗?为什么就不能正视他的喜欢呢?他也可以轰轰烈烈,也可以不顾一切,也可以做她的避风港,只要她想,他什么都可以。偏偏,在他这里她什么都不要,反而还把他当小孩子一样给予他关爱。
可看洛安南有些失魂呢模样,他又有些难受,他不想这样的。
“小洛……”他轻唤,“我喜欢你,也喜欢哥哥,哥哥喜欢你我也很开心,可是看到你们在一起我也会为自己难受,我不想当那个被丢下的人,小洛……你永远都不要离开我好不好?”
他的声音如往常一般软糯,神情却早已变了样,有着男人特有的坚毅和沉稳,让人忍不住被他的深邃的眸子给吸引。
直到那眸子底晕开一抹红色她才后知后觉地回过神来,脸色直接白了,后冷冷地推开长灼越靠越近的身子。
“不许对我用。”他竟然对她使用媚术,同为狐狸,媚术的作用本就浅显,她如今又有猩红之力加持,根本就不怕被蛊惑,就是没想到长灼会这么做。
他丧气的垂下头,声音沉沉:“我以为这样小洛就会多看我一眼,最好直接看进我的心里,明白我的对你的心是真的,而不是那些该死的错觉和依赖。”
你可以不爱我,但请不要否认我对你的爱。
洛安南又难受了,感觉头也疼了。最后轻叹一口气:“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其实她身子里也隐藏着渣女品性,以前仗着自己会媚术,肆意迷惑男妖,虽说是有选择的收妖,却也造了不少孽,后来遇见狐狸,不分好歹的一心想收了他,没心没肺到了极点,更不会管若是被妖爱上了会怎样,毕竟对那时候的她来说,她只会觉得,如果爱上了,更好收。
一切为了利益,以前被蒙蔽了太深,竟也不觉得不妥,现如今,倒陷入了两难。
以前早过的孽太多,要全部偿还也不可能,就算可以的,一时半会儿也搞不了。单单眼前这个就足够让她难受一阵子了。
没心没肺只能是个原因,不能在结果抛,她也做不来忽视,只能慢慢地去适应自己身份转变带来的影响和现实反扑。而现如今,那种罪恶感,无力感,羞耻感一并抛向她,无从释放,无从安慰,以至于整个人都茫了。
一件好事抿不去往日的污秽,伏妖师这个身份终究是她身上洗不掉的印记,她该怎么做才能弥补以前造下的孽,一直是压在她心口的一块大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