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李承乾坐在地上揉着揉着,突然大叫一声,直接痛晕过去了!
看到这一幕,除了阳明之外所有人都傻了!
李世民是第一个反应过来的,立即大叫:
“快!快救朕麒麟儿!”
说罢,李世民甚至来不及撩起下摆,蹬蹬的就冲了下来。
周围的人也立时惊醒过来,瞬间蜂拥而上,却与八个侍卫挤成一团,一时间竟纠缠不清,连李承乾到底如何都没人能看到了。
程处默早就在盯着了,一见李承乾痛呼出声,立即红着眼睛冲向阳明!
阳明对这厮却也早有堤防之心,他反应极快,随手把前面的一个官儿大力推向程处默,然后猛然高喝:
“大家慌什么!淡定!”
这一声暴雷,果然让周围的人稍微冷静下来,至少不再疯了一般往前挤了。
不过大家的眼神,就好像狼群看到一个胆敢伤害他们狼王的狼崽一般……
阳明心里其实也有点紧张,不过他对建城令出品的东西更有信心,于是稍微收了一下,又大声道:
“离太子殿下最近的人都退出来,留出一个空间!然后让御医……”
这时,李世民终于来到阳明身边,只见他一字一句地对阳明说道:
“你最好保佑朕的太子无事!”
阳明点点头,回道:
“陛下,在下早就说过,我人就在这里!”
言外之意不明而喻。
李世民心里突然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忍不住也点了点头,转头对众人一挥手:
“让开!”
“速传御医!”
一声令下,殿上很快恢复了正常的秩序,正好今天是要商议如何医治长孙皇后,是以平时不能上朝的御医们也济济一堂。
其为首者,是一名满头银发、衣着简朴却精神矫健的老人,此人正是当世第一神医,有着活神仙之称的孙思邈!
孙思邈带着一群御医赶到已经昏迷过去的李承乾身边,当仁不让地拿起李承乾的手开始诊脉。
孙思邈摸了老半天,突然睁开眼睛,一副见了鬼的样子!
紧接着,孙思邈又仔细观察李承乾的伤腿……
“诸位同仁,你们也来看看!”
孙思邈实在不敢相信自己得出来的结果,便让一众御医会诊再作打算。
等到第三个御医上手摸索李承乾的伤腿的时候,李世民忍不住了,径直对孙思邈问道:
“孙老神仙,吾儿到底如何了?承乾为何人事不省!”
孙思邈沉吟片刻,才说道:
“陛下,太子殿下性命无忧!而且太子殿下的伤腿也不会往更坏的结果发展!不过,老夫斗胆,请陛下稍候,且等老夫与各位大夫会诊之后才向陛下细说!”
闻言,李世民被吊到喉咙处的心脏总算回到该有的位置,沉吟片刻,就道:
“好,朕都听孙老神仙的!”
孙思邈在朝在野都拥有巨大的声望,号称“活神仙”,因为他救人无数却从不计较金银之物,李世民刚刚登基那会儿曾想授予他爵位,却被无情的拒绝了。
就算如此,李世民也不好拿这老神仙怎么办。不过孙思邈接受了李世民的另一个提议,即经常与太医院开展医学合作交流等等。
所以这个面子李世民还是要给孙思邈的。
“谢陛下!”
孙思邈没有多废话,转头又和大夫们开始窃窃私语起来,其他人包括李世民和阳明都只好等着。
这一等,就是半个时辰。
就在李世民彻底失去耐心的前一刻,孙思邈终于对他说道:
“回陛下,我们的会诊有了一致的结果,即太子殿下的足疾……基本往好的方面发展了!至少,太子右腿被彻底败坏的骨头,正呈现出一丝生机!”
李世民脑袋一懵,傻了半天,才激动地问道:
“孙老神仙是说,那药真的有用?!”
孙思邈非常严肃的点点头,道:
“此药疗效确实非凡!太子殿下是鲁莽用药,若按照阳明先生所言,效果应该会更好!”
“不过陛下不用担心,阳明先生的药已经把太子殿下的坏骨恢复了一丝生机,如此我等就有把握,早晚使太子殿下恢复如初!前提是太子殿下要无条件接受我等的治疗和建议,比如不能再做剧烈运动,少用伤腿等等。”
“好!要的要的!都听孙老神仙的!”
李世民忍不住直接开怀大笑,一张国字脸都怒放成一朵盛开的菊花了。
孙思邈见皇帝似乎把功劳都按在自己脑袋上了,忍不住解释道:
“陛下,这些其实是阳明先生的功劳!如果没有他的药,我等实在束手无策!”
举个不恰当的例子,阳明的药是把李承乾从地府里拉回到鬼门关了,虽然仍然十分危险,但孙思邈这种真正的杏林国手,已经有把握让李承乾逐渐回到人间……
也就是说,没有阳明的药,十个孙思邈也治不好李承乾的伤腿。
李世民闻言,终于想起了真正的功臣,连忙对阳明说道:
“阳明先生,朕……朕该如何谢你啊!”
阳明心里默默吐糟,你可真不愧是一代大帝,用得着人了叫先生,用不上就“你最好保佑朕的太子无事!”。
“陛下,这个问题不用急,在下现在担心的是皇后娘娘的病情!”
阳明的场面话很客气,但真正懂的人,却暗暗咋舌,这厮是真敢说啊!
就差伸手向皇帝要官要钱了……
你就不能再含蓄一点,或者干脆不提这一茬子吗?难道陛下还能亏待了你不成!
李世民也有点懵。
大唐建立之初,李渊荣登九五,却欠下了一屁股债!你还别信,事情就是这么荒唐又真实。
当年李渊父子建立大唐,依靠的不仅仅是自己的力量,更多的却是世家门阀的支持。
这些世家门阀支持李渊父子造大隋的反,总是要有回报的,比如钱银、土地、官职等等。
不过,大家都是讲究人嘛,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包括欠的人情债都没关系,大唐一时拿不出那么多,大可以先给一点,以后再慢慢补全……
总之,连世家门阀索求回报,都没有阳明那么直接,这也让李世民终于第一次认清楚这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