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是脑子里的意识残片太多导致的混沌，只要能把这些残片都清理出来就行了！”凤漪说道。

“怎么清理？”陈怀古好奇地问道。

“很简单，”凤漪邪恶地笑了一声，“你去它的脑子里帮它清理掉就好了。”

“嗯？还能这样？”陈怀古震惊了。

“而且这样对你也有好处，意识在灵体中是如何存在的，你可以趁这机会去了解一下。”凤漪说道。

“那我去！”陈怀古顿时就下定了决心，“可是我该怎么进去呢？”

“这个也很简单！”说完，凤漪就解除了合体，然后接过了陈怀古身体的控制权。

然后陈怀古就能让自己的灵魂脱离肉身，从而以纯粹的灵体存在。

“这银狼现在无法拒绝你的侵入，你只需要将你们的灵体触碰在一起，然后用心去感受就好了。”凤漪指挥道。

“那我试试！”陈怀古直接把手放在了银狼的头颅之上。

陈怀古顿时进入了一个很奇异的感觉之中。

一般来说，人的灵魂离体之后，出于长久以来的习惯，灵魂体也是人形的状态，但不同的是，寄存在肉身里面时，人很明显能意识到自己的主要意识存在于大脑之中，是由大脑来指挥身体做出各种行动。

但灵魂体不一样，虽然也是人形，但是意识却可以遍布全身，可以用大脑作为意识中枢，也可以将中枢转移到灵魂体的其他位置，就好像意识在肉身中是被束缚在大脑之中，而成为灵魂体之后，就可以自在地到处遨游了。

明白了这个道理，陈怀古直接将自己的意识移动到了与银狼接触的手掌之中，然后直接进入了银狼的灵体之中。

毫无阻碍。

这也让陈怀古明白了，灵体和灵魂其实本质是一样的，两者性质相同，灵只是灵魂肉体死亡之后的产物而已。

刚进入银狼的灵体，陈怀古就仿若进入了一个嘈杂的菜市场，许多意识残片交融在一起，几乎快形成了一个新的个体。

硬要做个比喻的话，陈怀古觉得这有点像含有不同成分的水被放在了一个杯子里，虽然最终都要成为同一杯水，但是这些不同的成分却很难相融在一起。

陈怀古要做的，就是把这些不同的成分给剔除出去。

还好这灵体的主人是一头银狼，而它吞噬的大多是人的灵，所以很好分辨哪些是杂质。

这些意识残片中大都保存的是原主人的一部分记忆，这些不同的记忆交汇在一起，造成了银狼意识的混沌。

就好像原本只属于银狼的小窝，现在多了好多人来和它抢，让它不能呆在窝里了。

陈怀古没兴趣去了解这些意识残片中留存的记忆，他依靠自己是一个完整意识的优势，把这些意识残片一个接一个地挤出银狼的灵体。

这些意识残片离开银狼灵体的时候，都会在银狼灵体中形成一个小泡泡，就好像水中的空气泡泡上浮一样，脱离灵体的时候还会发出“啵”的一声。

陈怀古总共挤出了十多个泡泡！

这些意识碎片已经没有被拯救的可能性，陈怀古只能让它们消散在现世。

当最后一个泡泡离开银狼的灵体，银狼终于恢复了本来的意识。

陈怀古也功成身退，将自己的意识退回了自己的灵魂之中，然后回归了自己的肉身。

银狼将头颅伏在地上，它在感谢陈怀古。

陈怀古再次召唤出了灵界之门，想要将它送回灵界，但是银狼却非常人性化地摇了摇头，传来了不愿意的情绪。

它露出了哀求的眼神，它不想去灵界。

陈怀古读懂了它的眼神，现世中还有让它留恋的东西。

“可是，我不能就让你这样存在于现世，要是遇见其他御灵师，你很可能被吞噬掉！”陈怀古摇了摇头。

“呜呜”银狼哀嚎了一声，继续哀求着。

“唉！”陈怀古看着银狼这副模样，叹了口气，他回头看了看还在一旁站着的姜离山。

姜离山看见陈怀古的目光朝自己透过来，露出了疑惑的眼神。

“或许，有另一个办法。”陈怀古对着姜离山招招手，示意他走过来。

当姜离山来到这边，陈怀古很认真地问他：“姜离山，你愿意成为御灵师吗？”

“御灵师？”姜离山歪着头，“就是像你这样的吗？”

“没错。”陈怀古点了点头。

“那我愿意！”姜离山握紧了拳头！

“那好！”陈怀古见姜离山同意，又转头对银狼问道，“那你愿意成为他的契约灵吗？”

“呜呜！”银狼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那你们就开始缔结契约吧！”陈怀古对着姜离山说道。

姜离山显得有些手足无措，他并不知道如何缔结契约。

但是银狼显然对这个很熟悉，它走到姜离山面前，然后低下了自己的头颅。

“把手放在它头上，把它看成是你最好的伙伴，然后用心去沟通。”陈怀古说道。

“嗯！”姜离山答应了一声，然后把手放到了银狼的头颅之上。

很快，一道白光散发出来，将姜离山和银狼团团包裹，契约开始缔结了。

陈怀古守在旁边，防止出现什么意外。

当初他和凤漪缔结契约的时间很短，但是李阴阳和秦招缔结契约时，却用了相当长的一段时间，他不知道姜离山会用多久。

“凤漪，你知道契约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存在吗？为什么契约就能绑定御灵师和契约灵？”陈怀古在旁边百无聊赖，于是准备研究研究这些基础的东西。

“我也不是很清楚，”凤漪思忖了一下，“不过在我的那个时代，御灵师们普遍认为契约是情感的具现化。”

“情感的具现化？”陈怀古琢磨着这个词。

“有一种说法是，契约就好比现世中人们的亲情纽带。比如父子、母子、兄弟，这些关系也都是由某种契约维持的，只是这种契约没有具现出来，而是只存在于双方的心里罢了。”凤漪解释道，“契约越强，则感情越亲密；契约越弱，则感情越淡。”

“还有这种说法？”陈怀古有些难以置信。

“这只是其中的一种说法罢了，不然你觉得人类的各种感情是靠着什么存在的呢？”凤漪问道。

“额……”陈怀古挠了挠头，“可能是因为人类有思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