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自己的第二层防御也是如此脆弱，白髓前辈的眉头深深皱了起来。

这层防御耗费了他更多的力量，按理说应该比第一层坚持得更久才是，为何也是这么快就碎裂了？

不过白髓前辈毕竟是活了数百年的存在，即使情形如此危机，心中也没有丝毫慌乱。

只见他心念一动，另一股力量从灵体中涌出，然后覆盖到了第二层防御之上。

这股力量在修复碎裂的第二层防御，先前碎裂的部位几乎瞬间还原！

可是，下一瞬间又连续传来了数道脆响！

“咔嚓……咔嚓……咔嚓！”

白髓前辈心念再动，那股力量再次涌出，想要再次修复破裂的防御。

可是，现世的规则没有给他这个机会。

在脆响传来的下一秒，整个第二层防御就在巨大的压力下轰然倒塌！

第二层防御，只坚持了两秒！

用三百年的时间换来了开启领域的机会，可是现世规则仅仅用三秒时间就突破了两层防御！

只剩下最后一层了！

白髓前辈的脸上露出了决绝之色，原本盘坐的他直接站了起来，然后双手撑住了最后一层防御！

他的灵体在剧烈地发着光，这表示他调动了体内所有的力量！

陈怀古此时恨不得多出现几个自己来帮助白髓前辈，他一直在用超越极限的速度来帮白髓前辈传递能量，导致他的身体现在都出现了过载的反应！

若是现在给他测量一下体温，会发现他此时的身体温度起码达到了五十度以上！

若不是他的体质经过大大加强，再加上灵界能量有着滋润身体的效果，他早就烧晕过去了。

“加油啊！白髓前辈！”

陈怀古咬着牙，在内心中怒吼着。

他是极度希望白髓前辈成功的，因为白髓前辈若是成功晋阶，凤漪以后就可以依葫芦画瓢，王灵就不再是可望而不可及的境界了！

当现世规则的压力来到最后一层防御时，白髓前辈的灵体甚至都被那巨大的压力给压得变低了一大截！

一秒……

防御完好如初！

两秒……

防御依旧完好如初！

三秒……

现世规则依旧不能对其造成破坏！

“有戏！”

陈怀古的身体因为兴奋而剧烈颤抖着，他的呼吸早就因为过度紧张而暂时停止了。

“能成功吗？”

凤漪的声音也有些颤抖。

“咔……！”

可是，在第四秒的时候，碎裂声再次响了起来。

这一声响，让陈怀古如堕冰窖，也将白髓前辈给打入了万丈深渊！

“我不服啊！”

白髓前辈嘶声大吼，全身灵体突然开始剧烈沸腾起来，将产生的能量全部用来修补碎裂的防御，也是在修补他的希望！

白髓前辈此刻就仿若一个剧烈燃烧的火人，他在燃烧自己的灵体！

“咔！”

“咔！”

可是，就算白髓前辈在尽力做着最后的努力，也挡不住碎裂声接连传来。

这碎裂声，就是他的催命符。

“你既然允许我诞生，为什么不允许我存在？”

“我就是想留在现世，我有什么错？”

“现世这么大，你连给我一个出去看看的机会都不给吗？”

白髓前辈愤怒地咆哮着，怒斥现世的不公。

可是现世规则毕竟没有自己的意识，没办法回应他的质问。

巨大的压力依旧无情地朝他压了过来，在第五秒的时候，最后一层防御终于轰然而碎！

陈怀古呆呆地立在那里，脑子里暂时一片空白。

三百年的准备，居然连十秒都坚持不到吗？

失败得太迅速，以至于连成功的曙光都没有！

甚至都弄不清楚到底要坚持多久才算成功！

“晋阶王灵，居然这么难吗？”陈怀古喃喃道。

就连凤漪也陷入了沉默。

在失去了所有的防御之后，现世规则的压力就全部作用到了白髓前辈的身上！

原本燃烧的灵体被瞬间浇灭，此时他的灵体已经不到先前的一半。

在五秒的时间里，白髓前辈燃烧了一半的灵体！

而剩下的一半灵体，在压力之下逐渐开始呈现出了崩解的趋势！

而陈怀古手中握着的给白髓前辈传递能量的根茎，也受到了波及，变成了飞灰。

果然，若是晋阶失败，就会被直接抹杀！

白髓前辈，终究没有争取到那一线生机。

不过，虽然灵体崩解的过程无法逆转，但现世的规则似乎给白髓前辈留下了缅怀过往一生的时间崩解的速度很慢，白髓前辈还有最后的几分钟时间。

“还给了我最后弥留的时间吗？这是最后的仁慈？”

白髓前辈笑了笑，面对无法改变的结果，他已经变得坦然。

“前辈……”

陈怀古来到白髓前辈面前，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不用遗憾！就这样离去也不错，生于此，葬于此……”白髓前辈笑着说道，“对了，还有这个……”

许多金光点点从白髓前辈的灵体中析出，神圣的气息从其中散发了出来。

这是他的圣灵能量！

和之前凌柳儿送给陈怀古的相比，白髓前辈的圣灵能量不仅量更多，而且品质也高了不少，光是神圣的气息就要浓郁许多。

凌柳儿所在的地方毕竟只有一县之地，而且还是间接接受的祭祀而白髓前辈则是得了一城之民的直接供奉！

两者获得的圣灵能量当然差距就很大了！

可是，白髓前辈虽然将圣灵能量给析了出来，但是现世规则的抹杀之力依旧存在，这些圣灵能量也在慢慢崩解，崩解的速度和白髓前辈的灵体保持着一致。

看着陈怀古脸上的犹豫之色，白髓前辈笑着说道：“放心吧，这抹杀之力只是针对我，不会传递给你。不过，我也不知道正在被抹杀的力量能不能被你的契约灵吸收……总之，你试试吧。”

“这是我出生时就带有的东西，若是能被你保留一点，也算是我存在过的证据吧。”

“唉！”陈怀古叹了口气，然后一股煞气涌出，将那团圣灵能量给包裹了起来。

这煞气是由凤漪控制的，圣灵能量只能由她来尝试吸收。

可是，就算凤漪将其吸收进了灵体之中，但依旧不能阻止它们的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