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刚核对完，下午就把成绩单和排名张贴出来了。

一班的人第一次在分数出来后不关心自己的成绩，全挤在一堆帮秦笺看分数。

“哪儿呢，没有啊，没找着。”

“听说秦老大上午被叫去批评了。”

“谁说的呀？”

“不知道呀。”

秦笺不禁感叹传言的厉害，一传十，十传百，传了个四不像。

她转头盯着始作俑者，眼神凉凉。

瞿子扬不自在地脚趾抠地，尴尬得几乎要抠出个四室两厅。

“老大我真不是故意的，我当时在办公室门口感同身受到了那份令人窒息的沉重，一堆老师围着你，讨伐你......”

他还没来得及把话说完，学校报刊栏最前方传出一阵惊呼，人群开始骚动。

“第一张贴出来了！”

“天啊，是哪个班的神人？”

“秦笺？是我知道的那个秦笺吗！那...那岂不是...二班那个秦婠绾要当众道歉了？”

瞿子扬一拍大腿：“老大，我误传消息是咱们班内的私事，现在当务之急是马上让隔壁二班的秦婠绾完成赌约！”他已经迫不及待看秦婠绾再次吃瘪了。

秦笺挑眉，她倒觉得秦婠绾不会这么快心甘情愿地来兑现承诺。

两班对峙的时候，秦笺仿佛事不关己地在门口坐着。

秦婠绾站在最前面，满面羞红，她从来没有在公众场合这么丢脸过。一班的人在逼她道歉，他们自己班也有好些人劝她按赌约说句“对不起”了事。但是她怎么敢相信秦笺的分数是真的？她回去之后让人查过，秦笺之前只在边陲小镇上念过书，怎么可能考出这样的成绩！

对，抄袭，一定是抄袭！

她说出这话的时候直接把秦笺逗笑了。

“我抄谁的，第二还是第三？”秦笺邪气地笑，笑容里不无讽刺。

秦婠绾顿时被这样带着深意的笑刺激到了，口不择言：“或许是你之前就看过答案！对，辄爷那么厉害，肯定是他帮的你！总之不可能是你自己考出来的！”

“我绝对不会向你这种人道歉的！”

秦笺笑意加深，“什么人，恶魔吗？婠绾莫不是好了伤疤忘了疼。”

话音未落，秦婠绾觉得心口一紧，脑袋里好像有烟花炸开一般四分五裂，疼痛难忍。

众人不知道情况，就看见秦婠绾突然面目狰狞，好像随时会跳出来咬人的可怖样子。他们不禁退开几步，生怕波及到自己。

“不道歉也可以，那就按照最开始的赌约——你滚出云华。”

秦婠绾知道她没有在开玩笑。面前的少女仿佛来自地狱，身后是雄雄燃烧的彼岸花海，她肆无忌惮地笑着，笑靥如花。

天使和恶魔，似乎只在一瞬之间。

“你们这么些人围在这儿干什么呢，又想打群架啊！上次的教训没够是不是，要不要每人再加三张试卷！”

所有人灰溜溜地四散开来。

二班数学老师还嫌威慑力不够，继续道：“都给我回班里坐着，一班秦笺同学上午写了几张卷子，友情提供了几个好的思路和解法，我们下节课来讲讲。”

数学老师的话对秦婠绾而言是在啪啪打脸，事实逼迫着她向秦笺低头。

“对不起，对不起秦笺！你放过我，求你放过我！我再也不出现在你眼前了，求求你。”

秦笺摆摆手，禁锢在她身上的精神力瞬间消失。秦婠绾失神地跌坐在地上，心有余悸。

“无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