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墨北一心以为秦笺是因为担心他才亲自来的,殊不知她只是怕耽误了行程,拖延了她与谢辄见面的时间罢了。
她也不点破,任由秦墨北沾沾自喜。
“好了,坐回去。”
话还没说完,她看见本来欲钻出头的另外两人猛地缩了回去。她好笑地问道:“宜霖宜染,有事吗?”
“没,没有。”秦宜霖扶着门帘,手心微微泛白,方才那场动荡,他还有些余悸。“谢谢长姐,我和宜染给您添麻烦了。”
秦笺摆摆手,笑道:“这么点儿小事,别放在心上了,此次出行由我全权负责,把你们安安稳稳送到也是我分内之事。”
“坐回去吃点东西垫垫肚子吧,到东郊还有好一段路,也跟小北聊聊天,他在王府好像都没什人说话。”
她跟这个血脉相连的弟弟虽然才见面,这两天也瞧得出来,他明显想同两个庶弟一起玩,但是放不下正室嫡子的优越感,久而久之就娇纵起来,对他们二人也没甚好脸色。
别扭的小孩儿罢了。
“姐姐!”秦墨北只与他们一帘之隔,他们的对话自然是听得清清楚楚。什么叫他在王府没什么人说话,那是他身份地位高,那些庶民不敢同他说话!才不是姐姐说的那么可怜!
“我......我在世家公子里有好多好多交好的朋友,才不屑跟他们俩玩呢!谢府的二公子谢蕴,就是京城第一大才子,他就是我最好的朋友,姐姐你见到就知道了,才不是他们两个庶子可以比的!”
秦笺摇了摇头,看破不说破,她算是懂了。
谢蕴,是阿辄那个弟弟吗?
想了一瞬,她的注意力又全部集中到马上要见到谢辄的兴奋中,双腿有力地踏住马镫,加快了速度。
“都回去坐好,要赶路了。”另外又加了一句,“小北注意你说话的态度,别在猎场还要我罚你抄经文。”
秦墨北不甘心的扁扁嘴,倒是没再说什么,打开秦笺准备好的食盒,愤愤地用力啃咬。一时也没注意手上拿的是什么,他随手抓的,以为是蛇果一类,张口咬下去,意外沁了满腔的苦涩。
黑乎乎的居然是山竹!
呸呸呸!连个水果都欺负他!
还没来得及提醒的秦宜霖不敢触他的霉头,拉了弟弟坐到角落里。长姐现在对他们的态度很好,到了猎场该会护着他们的吧......
马上要入冬了,他也好想要一件像墨北那样雪白的毛皮云肩,听说他那件是长姐亲自在草原围猎时给他打的,是十分珍贵的雪狐毛皮,也只有王府嫡子,长姐名正言顺的嫡亲弟弟才有这个待遇吧。
他不过是乐人生的庶子,居然肖想长姐能像亲生的一般对他......
长姐不过是一时同情他,他便痴心妄想至此,太可笑了。
他与小染终是与墨北不同的,在胡乱期待些什么呢?长姐她......偶尔的好心罢了,若是真有所期待,到时候又会是从头浇下的失望,他该清楚的不是吗?
秦宜染年纪还小,不知道自家哥哥在伤怀些什么,他只觉得能待在暖烘烘的马车里,不用同侍从们挤在一处,还有可口新鲜的果子点心可以吃,满满的全是喜悦。
长姐从来没有对他们这么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