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躲远点。”
言欢饮趴在草垛中静静的观察着不远处的战斗,虽然众长老都已出手,但那双物兽显然并不弱,反而随着月色出那云层而更加有精力,
“这双物兽怎么这么强悍?”
言欢饮小嘴抿着,鼓着腮帮子,
这么久了,那群老头明显有些力不敌寡了,而那双物兽精力才刚刚旺盛,仿佛先前的打斗就只是帮它舒展筋骨罢了,那挂在悬崖外空中的明月越发的皎洁,看样子有这群老头子的苦头吃了。
“这群老头子这次不会连封印都封印不成了吧。”
这双物兽看样子就是刚破那封印出来,这群老头子真是封印都封不好。
“长老!”众长老好不容易将封印的阵法布好准备强行封印双物兽时,双物兽突然发了狂,将众长老给震了开去。
言欢饮见状立马冲向那还未完全挣脱阵法的双物兽,接了片从树上坠落的叶子,用树叶将手指划了到血痕,
“嘶~”
言欢饮邹着眉头将手指上的血滴抛向阵法中,向着身后大喊,
“路烨,吹笛!”
少年着一袭黑衣袍手持一笛向着双物兽飞了去,竹笛在他放于唇间奏出静谧的乐曲时换了层光泽,
竹笛通身晶莹剔透泛着玉的光泽。
曲落双物兽昏。
竹屋内,
“路烨,原来你那是玉笛不是竹笛呀。”
屋外已然被黑夜笼罩,然屋内却满是烛光,庄楚云坐于最亮堂之处,任由鹿孜然将他那膝盖包得如粽子般粗大,
“那玉笛竟然还可以奏出让凶兽昏睡的曲子,真神气!”
鹿孜然实在是听不下他那彩虹屁了,那给他包扎的手禁不住加大了些力道疼得庄楚云眉头邹上九重天,但因包扎之人是鹿孜然而不敢疼出声。
鹿孜然将庄楚云的伤口固定好后便起了身给其他人检查,她将一药瓶往庄楚云那扔去刚好砸中庄楚云的膝盖处,
“下次要是还是这副模样你就自生自灭去,我这竹屋不收你这种自找罪受之人。”
庄楚云故作疼痛的模样弯身将药瓶捡了起来,言语中尽显委屈之意,
“鹿姐姐,我的好姐姐,下次不敢了。”
想当年庄楚云刚来束峰,因坚持和人斗殴隔不了几天便会鼻青脸肿的跑来这竹屋,鹿孜然一院的药材都悉数用在了他身上,
典型的败家玩意。
因无论受多重的伤,鹿孜然都会将他医好,庄楚云便如找到了固定饭票般,硬拉着她同他结拜,认了鹿孜然做姐姐,
鹿孜然本就只身一人,虽然庄楚云皮,但却常常跑来给她整理药材,收拾院子,还给她拉红线,
时间久了便也就暗自接受了这个名不见实的便宜‘弟弟’。
“抱歉,没下次了,以后再受伤就出我这门左拐。”
竹屋出门左拐不就是竹屋院子的门吗?
言欢饮觉得这姐姐真是口是心非,前天他的伤还是她医的呢,虽然最后还是把人丢出了院子,但好歹将人送去了书堂的门口,
没丢荒郊。
“陆叶,你跟我们出来一下。”
言欢饮正在低声笑着二人的相处方式时,余光瞥见路烨跟着众长老出了竹屋,她暗想路烨的身份怕是瞒不住了,毕竟玉竹笛乃是整个玄泸大陆单只,
是陆家的神器。
皎皎白玉如玉盘,一轮皎月挂于院落的桂树之下。
“长老。”路烨走到竹院中,向众长老行礼。
当路烨行完礼时,长老中走出一位身着墨蓝衣袍的老者,到路烨面前时像路烨般回了个礼,
“陆少主。”
老者的声音虽透着苍老之色却又不乏度量。
“陆长老。”
此人陆叶识得,这是陆家的长老之一,陆远寻。
“少主为何要瞒着老身隐着身份入这束峰。”
陆叶乃五大家族之一陆家的少家主,幼时跟着一位世外高人外出云游,至今已有七年之久,
七年足已淡化一个人记忆,更何况还是对一个样貌时刻在变化的稚童的模样的记忆,
若不是那竹玉笛现身,那他的身份兴许永不为人知。
陆叶将握玉笛的手翻向身后,背着玉笛淡淡的看着陆远寻道:
“长老为何非得要知晓本公子入不入这束峰?”
陆叶话语带着疏远,即便如此,老者还是慈眉善目的回道:
“老身只是想着老身若是知晓少主入束峰便可帮衬少主一二。”
那做法像极了大臣对帝王的敬畏之状。
“那陆叶在此多谢陆长老好意了。”
陆叶微微笑着向陆长老低了下头便又望着陆远寻,语气中透着些凉意,
“不过陆长老,陆家长老无权插手主子的事,还望长老莫要忘了。”
“是老身越界了。”
老者说完默默的退回了原来的位子。
陆家同其他大家族一样,是由家主及长老构成的,只是陆家的梯阶更像是君主制,陆家长老虽然不比其他大家族长老的身份低,更是可以说要高上一成,但是陆家长老无权插手家主及少家族的决定,
哪怕陆家家主要将陆家拆分了,众长老也只得默默接受事实。
“陆少主。”
一直沉默不语的老者终是露了声,陆叶一改态度,向此人再次恭敬的行了礼,此人正是先前在聚老阁大堂中率先起身向着后山奔去之人。
陆叶知晓这人,束峰院长,众长老之首,
“师伯。”
陆叶的傅乃是束峰院长的同门师弟,只是他师傅好云游四海,而院长则志在束峰。
“前两年我寄了书信给你师傅,让他将你送入束峰就读,但他老人家说你想云游四方便将我回绝了,如今你肯来便也是好事,
只是隐瞒身份终是犯了学院的规矩,该罚的仍旧是要罚的。”
院长将目光望向竹屋,正好将躲在竹屋檐下柱子边偷听的言欢饮瞧了进去,只是他并未在意,而是将目光收了回去,看了看陆叶,
“念在你今日有功的份上,你就负责将对决区的卫生,为时一月。”
陆叶知晓束峰规矩甚严,若不是院长从宽处置,那他现在该是已然被赶下了束峰,
“是。”
陆叶默然应承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