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越龙岭,就没有一处裂缝,就好像那些裂缝怪物,特意避开了一样。
外界再怎么混乱,唯独越龙岭,依旧似桃花源般安全。
赵保国觉得,只要身处越龙岭,他就像个神一样,改天换地都能够做到。
不,他好像就是神。
赵二牛就放心了:“安全就好,安全就好。”又说:“不用想那么多,咱先看看外头情况,要真走投无路了,肯定得往里退,至于其它人”
赵二牛犹豫了一下,可以劝一劝,要愿意的就跟他们进来,不愿意的他没办法冒着暴露儿子的危险,说出儿子是山神儿这事儿,就为保住别的性命。
这样一决定,心里头就有些不是滋味儿,可叫他实话实说,对儿子太危险,他不愿意。
赵保国知道他爸的纠结,就说:“个人有个人的命,要愿意跟咱一块儿的,咱就护着点儿,要不愿意的,咱也不能绑了人来不是?”
又说:“爸你也别想太多,咱国家强着呢,这灾祸又不是只咱们这一地儿,估计别的地界儿也有,等到国家腾出手来,肯定能发现越龙岭的不凡,到时候肯定不少领导班子要过来呢,说不得还会在这儿建个基地啥的,也能庇佑不少人。”
赵二牛听了儿子劝,转过这个弯儿,就高兴了:“真要建基地,领导是本事人,咱不能跟他们比待遇啥的,可越龙岭好歹是咱这边的山头,要庇护老百姓,肯定是咱们这边先得利。”毕竟,建个基地啥的,也少不了普通干活计不是?
可不得就近找人?他们村儿可不是很近的?还有邻近的县村什么的。这样一想,村里人好像也能进来,他是不能说出儿子的事情,可国家要了动向,都在里头建基地了。老百姓肯定一烽窝往里跑呀,国家能建基地的地方,安全性自然高。
所以,还真不用他们爷俩儿在这儿操这份闲心来着。
“可不就是吗。”赵保国顺着他爸的话,心里头却没那么乐观,毕竟村通县那土路上的裂缝,是个大危险,近在咫尺。
赵二牛没了负担,就又兴致勃勃了起来,问儿子:“越龙岭有几个像这儿一样的地方?”
他恨不能越多越好。
赵保国沉心感受了一下,方才对他爸说:“有十二个,不过大小不一,最大的那个大概有二千多到三千平米的面积,也能容不少人。”
赵二牛听了也不嫌少,高兴极了:“那能住不少人。”
再加其它大大小小的山谷子,真能住不少人呢。还没等他高兴完,又听他儿子说:“还有几个山坳子,没山谷这么便利,可搭个草棚什么的,也可以。”
赵二牛就更高兴了,可转念一想:“那估计不能成,人住得少了,要被山里的动物给祸祸了,咋办?”
赵保国:“哪就到那种地步了?真要住到越龙岭了,山里头的野兽再凶,能凶过外头的怪物?”
赵二牛一想自己也是瞎操心:“也是,里头再危险,也别外头安全多了。”又说:“不过毛蛋儿,你能管得着山里头的东西吗?”比如野猪蛇虫啥的。
赵保国不由得挺了挺胸:“嘿,您儿子大小也是个神呢。”山中生灵就专归他管。
不管是动物还是植物,哪个不敬仰孺慕他这个山神?
刚进越龙岭他就察觉到了,山中生灵的生命气息大涨,开了智的都有几个,当然也不多。比如处于东宁县那边的山岭内的一棵巨柳,长了都五百多年了,生在人迹罕见之地,少有人扰,可一直没开智,毕竟建国又不许成精。
估计着此番天地变动的缘故,它反倒开了灵智,口吐人言是不行,可它那一身柳条,都如挥臂指一般,灵活得很。
开智的除了巨柳,还有他们丰江县,靠近平砚村那块儿的有只松鼠,这会儿子正拼了老命的,一路飞树扒枝的跳跃着,往他这儿奔呢。
还有一条窝在洞里犯冬眠巨蟒也开了智,不过天气没转暖,它懒得不太动弹,也是比较高冷的蛇一条,感觉老爷来了,有心想到老爷跟前去刷刷存在感,可又懒得动弹。
赵保国还没跟他爸说这事儿呢,赵二牛见儿子有些瑟,就笑骂他一句:“把你给能耐的,不就走了个狗屎运?”
“一般人还走不着呢。”赵保国沾沾自喜,觉得他好几世,就这辈子,活得有点像个主角了。
赵保国又带着他爸,把其它几个山谷子看了一遍,然后再回到最靠近他们村儿的这个山谷,在水潭里头摸了几条鱼,扯了几枝茅草穿过鱼鳃帮子拎回家了。
回去前还有个小插曲,那开了智的松鼠,跑过来了,一点不见生的,就蹦哒到赵保国身上,吱吱吱的叫唤。
赵二牛见状觉得挺惊奇的,还有亲人的松鼠?又不是家养的。
赵保国倒不觉得奇怪,毕竟他能听懂,小松鼠一个劲儿的叫老爷老爷,偏它还不会说很多话,只在他脑海里响起一声一声的老爷,喜欢之类的。
赵保国就抱着松鼠摸了摸,揉了揉,亲近了一番,然后才放开它,叫它自个儿玩去。小松鼠依依不舍的蹦走了。
爷俩儿这才回家去,到家的时候,汤国容米饭早就烧好了,现在就在灶上闷着,闷一会儿才比较好吃。这会儿正在炒着一个西红柿炒蛋,香味儿都飘到院子外头了。
赵保国没忍住咽了咽口水,拎着鱼就过去献宝。
汤国容撵他:“去去去,别挡着我做事儿。”又支使儿子:“叫你爸把鱼给杀了,一会儿正好烧汤,你大舅之前给送两块豆腐。”都是自家做的。
赵保国打了盆水儿就到厨房外头去了:“鱼是爸摸的,烧是妈您烧的,我就杀杀鱼,总不能光等着吃了。”
确实是赵二牛捉的鱼,可却是赵保国把它们赶蹦出潭口的,赵二牛只要弯下腰捡了就成。
赵保国手起刀落,把鱼给砸鱼,然后开膛破肚,里头内脏一扔,又小心瞅瞅他妈,见她锅铲挥得利索,没功夫注意他这儿,就偷摸的把鱼泡跟鱼内脏一块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