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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气度不免让人想象得出,她曾在人生的数次变故面前,她既是直面人生的勇士,又是面不改色的战士。

也因为对她的理解逐步加深,我也看到了自己那个不敢勇于大声说出来,被自己藏匿在瘦弱身体里的英雄梦。它既畏缩,又扭捏。这皆是由我活得不够“真”所致,我用自居亲身的经历告诉你,人缺了真性情,紧随而来的就会不自信。

我突然对记忆里那个少年时曾经诺诺微微的自己说了一句,你要放松点呀!

虽然我的英雄梦,在阳光灿烂的年少时,刚冒出头,就日落西山,但我至少也算幸运的!

因为从来没有英雄梦的人比比皆是,他们心中不曾有过一丝不羁的野性,以及能领略以往时代的英雄往往活得“寂寞身前身后事”而带给后世的学生无比遐想的心灵冲击——就会让有过英雄梦的你能察觉英雄的心中怀有的既悲愤又孤寂的情绪——这或许是“英雄所间略同”,让你对英雄的心境有天然的感知力。

在我心里,英雄对抗的不只是敌国侵略,而更多的是在他们存在的时间里能居安思危地活着。即便他们身在和平时代,也能用他们自身怀有着的对寂寞的深刻的理解,去抵御人世的沧桑——他们的心胸何其宽广苍茫,既有悲天怜人柔软的同理心,又因为他们也能像雄鹰展翅,翱翔天际而俯视苍穹生,拥有一双坚实强悍的翅膀。

在人的生命结束时,就好比繁华落尽或繁华落幕,总会让人叹息扼腕,由此带来一份深沉的孤寂感——但这些在英雄眼里都只不过是件小事,他们以国家兴衰、收复山河,和以赢得战斗的胜利为己任。在伟大的理想面前,他们个人的荣辱得失就显得不再重要,甚至身家性命也可以不顾忌。所以,有英雄梦的人的眼界和心胸会更宽广!

而如果没英雄梦的人,便想象不出英雄镇守边关会有怎样的场景。塞北边陲,白雪茫茫,寒风刺骨,英雄依旧坚守国门。人没英雄梦,就污浊不分泾,容易被人同化,在尘世的大染缸中,逐渐污浊。

古代的统治者和御用文人会在观念和文化上点点滴滴给民众灌输,让每一个安于都自己的社会地位,而让人没有任何非分的想法,又以此加以固化个人的社会阶层。但在重庆自古以来所形成的商业社会之中,计量一个人的社会地位从来都只认钱不认人,所以便没那么多出身决定一切的裁判人的方式。这看人是否有钱才决定他的社会地位,不得不说,重庆人从古至今就特别实在,这虚名一场还不如有饱饭钱。所以,重庆人看人的眼光和处事的作风,就只能用一个“俗”字概括得了的,这就让怕麻烦的重庆人在中国这种过分精致的“农耕文明”的国家大环境里却抛开了不少繁文缛节和简化了许多规矩,甚至将语言简化,从诗文偏向于口水歌——大多只押韵脚就能看出一二。

重庆古代的社会制度跟中国这个“农耕文明”的国家所设置的每一个制度,以及每一个细微的制度上都尊卑有序和严格规定不大相同。在中国的“农耕文明”中,普通人的社会地位也被严格地固化,不得有任何僭越。因而在古代重庆的“商业社会”在中国“重农轻商”的社会大环境中显得极得特别,古代中国和西方工商业文明截然不同,构成西方社会中流砥柱的商人在古代中国却成为最被人看不起的工种。至于中国的商人成为社会中坚力量的情况,也从鸦片战争以后,中国被迫打开国门开始才受到社会重新认识,以至于后来十分重视。况且,在古时大多重庆人用自己的劳动来找钱,直接下苦力来当做自己的经商方式——当问及对方收入时,又明明都是下力人,多半会说今天生意好不好的话。但由于古代重庆主要的工种是轿夫、滑竿、纤夫、船夫,以及篷民这些用从古至今的眼光看来,因为大多只用下苦力,缺乏技术含量而显得低级。

但重庆自古以来形成的“商业社会”又和中国更大范围内的城镇的“农耕文明”不同之处在于:在古代重庆,只要人辛勤劳动,并节省持家,都会有机会成为地主,从而不再过于为生存烦劳。所以,重庆是闹革命的好地方,也自古以来是兵家必争之地。革命家一想起曾经和现实斗争过,就深知脱贫艰辛。而因自己受过压迫和歧视,磨炼出一身本事和与人周旋的本领,进而便能用自己的亲身实践总结出来的思想——这行之有效的思想去指导行动去为更多人铺路和谋福。更高层面地说,因此找到当下社会存在的问题而提出如何解决问题的指引性策略,进而影响和带领更多人为国家找出路。

所以,自古以来在重庆人辛勤而日子过得苦,但眼神里却没有受到传统礼教的压抑,而显得毫无光彩。反而充盈着对未来某一天能翻身做主人的希冀,有炯炯有神的盼头,并在前至那天之前用汗水和体力去铺垫和夯实脚下的路。从这个意义上,也就不难能够找到解释为什么在战况如此激烈,几欲把中华民族逼上绝路的二战,在重庆这片神奇的大地上却能军民一心和赶走外地的原因之一了。

在民国时,是中国人最烦闷和最焦心的时代,而此刻坐在我面前的她是一个从那个时代真真实实地走出来的人。说她在年轻时不曾打过江山,也没开创过自己的基业,还没折腾过——这些都是不可能的,因而她说话时也有时会露出些江湖气。在重庆这个江湖味浓的城市,只要是老重庆人,说她没江湖气也是不可能的。正如她的外表不熟套,优雅,不带世俗味,却充满热情,落落大方,因而有些江湖味。听她唱川剧也好,看她表露也罢,再看她端平头颅,用极为缓慢的步伐在步道里上下——她还真有种人老心不老的气魄,进而身体也不服老的品性,用老当益壮去形容她也不为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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