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可以感觉到风霁夜体内流窜的灵力十分诡异，宛若一方寒潭，自己输送过去的灵力几乎是片刻就消弭了，不免有些沮丧。

“你会聚灵？”

感觉到胸口处涌入的暖流，风霁夜明显愣了一下，低头看向怀里的人。

时无念没明白他口中的聚灵是指什么，怕会错意，连解释带比划着：“额，我可以把自己身上能量传递到你身上，我也不知道这是不是叫聚灵。”

“这样就足够了。”

风霁夜突然停止了移动，抬头看向天空，微微勾起嘴角露出了一个淡淡的笑容，不过眼中却没有丝毫笑意。

时无念看着他俊美的侧脸沉默了，因为风霁夜这个笑容给她的感觉很奇怪。

不是喜悦，不是庆幸，而是带着浓浓的杀戮之感。

真君眼再次气势汹汹地朝两人袭来，这次风霁夜没有躲开，而是冷漠地看着它，慢慢抬起左手，五指微微弯曲成爪，猛地收紧。

空中正在旋转的真君眼忽然停了下来，然后开始疯狂地抖动着。如同拼了命地挣扎却无法前行一步，像是被什么东西紧紧攥住了。

时无念可以看到它的身体正在肉眼可见的朝里面凹陷，接着只听得“咯哒”一声，真君眼居然在半空中爆裂开了，碎片七零八落地朝着四周散开，那像激光一样的红线也瞬间消弭了。

原本掏出真君眼后一直面无表情的黑袍人，此刻脸上也浮现出了讶异。

他朝着不远处自己带过来的香炉和锦盒扬起了手，似乎想要摧毁它们。

只是未待有动作，那只手就一种诡异的角度朝身后折了一下，随即无力地垂下。

他的身子一歪，跪在了努力想要爬起的同伴身边。

时无念一时没反应过来，惊疑不定地看着风霁夜，磕磕绊绊道：“你...你...他们...那个真君眼...”

“没事了。”

风霁夜点点头，看了看天空：“暂时没事了。”

看着风霁夜淡漠的表情，缓过神来的时无念简直是满肚子邪火。

明明是一巴掌就能捏爆的东西，为什么要费力跳来跳去，还一副体力不支的模样。

差点以为两人都要在这儿嗝屁了。

忍一时越想越气，退一步越想越亏。

时无念在心里朝他比了N个中指，找了个相对干净的角落蹲着开导自己受惊的小心脏。

风霁夜看着一言不发走开的时无念，下意识微微抬起手，似乎想要说些什么，最终还是沉默着扭头朝黑袍人走去。

看到不远处对峙的三人人，时无念原本是不想再管他们之间的爱恨情仇。

可鉴于吃瓜是人类的本能，好奇心还是让她选择了暗中观察。

原本以为风霁夜会想办法跟黑袍人沟通，至少尝试一下能不能逼问出有用的信息，谁知道他居然直接选择了最简单粗暴的法子。

在这个角度时无念看不到他手上的动作，只能看到两名黑袍人脖子无力地垂了下来，身子像失去支撑的人偶般歪倒在地上。

她不是没有原则的圣母，黑袍人想要置自己于死地，她并不同情他们，只是有点被风霁夜的手段吓到了。

跟方才那凶残的操作比起来，第一次见面时风霁夜掐她的脖子的举动简直算是爱抚了。

时无念默默收回目光，心里琢磨着，只要等她离开了，自己和风霁夜就桥归桥，路归路，后会无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