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二十七章 冥殊(1 / 1)末凤如音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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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祥宫偏殿

密室之中

一见此,九转环便快速将自己的气息掩下,待她发觉龙衡钰神智尚未恢复,便在他未察觉之时,回到了龙如霜的身体之中。不过它回身时留了个神,分了部分的神识在外头。

“这儿是哪儿?!”龙衡钰第一眼看见的,就是这暗无天日的洞穴。过了一会儿,他将脑中的混沌散去后便闻到了一丝桃花的香味,思虑后才明白,自己身处的还是原先那处桃林,只不过自己是在这桃林内部。“没想到这桃林内部,竟是如此简单。”他本以为,这桃林内一定藏着些许宝贝,可是现在看来,除了他面前的东西,这桃林中,什么都没有。环顾四周,他忽的看见龙如霜正躺在自己身后。

“霜儿!霜儿!”他边呼唤着,心中也深觉焦急。这地方,毕竟是他带进来的,若是龙如霜在这儿出了什么事,那他的盘算,岂不是要毁了?!思来想去,他还是觉得,要用自己面前这两样宝物试上一试。哎,想起来自己也是太过莽撞。若不是急着拿点东西傍身,也不至于就把龙如霜拖进这样的境地。不过,现在后悔也来不及,这地方他从未踏入,洞穴之中除了这两样什么也没有。但他相信,能让凤后费尽心思留存的,定不是什么无用之物。所以,他决定赌一赌。这两样东西平放在他的面前,一样还装在木盒里,另一样却不知为何被人取了出来,那身看起来平平无奇的蝶衣,被他尽收眼底。这蝶衣白若纯雪,简单的襦裙样式,除去那偶有流光划过之处透出的丝丝金光外,其余的便没什么。这金光,许是掺了金丝的缘故吧。可是.....凤后会将一个毫无用处的东西,如此用心的藏在洞穴之中吗?

龙衡钰深感疑惑,但现下,他也想不出些许答案来。思虑了会儿,他便打开了蝶衣身边的那个木盒子。一打开,龙衡钰心中便生起些喜悦之意。木盒之中,静静地躺着一把利剑,此剑全以血红之态,从剑鞘到剑身,其张扬而鲜艳又带着些许诡异的红色,极为夺人眼球。最令龙衡钰觉得惊诧的是,其剑柄处那颗晶亮神秘的冰蓝水珠。那水珠虽不大,但看久了,人总觉有些眩晕。整把剑的血红中隐约透出些银光,看来这柄剑原先应是一柄银制宝剑。瞧得越久,龙衡钰越是喜欢,但他渐渐发觉,自己的心绪变得有些紊乱。待稳住心绪,他便迫不及待地把手伸向那柄宝剑。

‘嗡!砰!’待他触及宝剑剑柄时,那宝珠中央忽的发出一阵无形之光,将他打落在地。接着,那宝剑便向这洞穴中央而去,缓缓地立在这空中,定在了龙衡钰的面前。宝珠处,蓝光幽现,一蓝幕便浮现在他的眼前。蓝幕之中,是一封给未来人的信:有缘之人,此剑乃老夫毕生所创。老夫从仙百余载,临去时,唯一的遗憾便是这百年来老夫膝下未有弟子。仙神混战后,老夫身受重伤,虽得草族尽力相救,但仍是油尽灯枯。从仙以来,老夫唯一的心愿便是发扬我冥殊绝学,但此刻,老夫已无力回天。为使我冥殊绝学不至失传,老夫便将此生所学所创全数记于剑中,传承后世。只是,老夫杀戮过甚,因而传承之时,此剑虽承袭了我身上所剩之灵气,却也将杀戮之气归于其身,形成杀戮之灵。可传承之力已耗尽老夫心魂,此灵老夫已无力掣肘。未免祸乱天下苍生,老夫用尽最后力量,将此剑尘封后隐于天际。有缘之人,若你能将此剑解封,那便是此剑的第二任主人,也将是老夫膝下唯一的弟子。有缘人,老人名唤血灵,你若继承此剑,那必得记得日后,定要以发扬冥殊绝学为己任,让这柄剑中的术法,再次在这世间,扬名立万。并,将它代代相传。此剑,名唤冥殊,有霸剑之名,血腥杀戮之灵,持剑者若能掌控,必将独霸天下,在这世间难有敌手。但,若不能驱使,必会为剑所驱。有缘人,谨记。

“冥殊.....”龙衡钰眼眸星亮,若真如那蓝幕中的老人所说,那这柄宝剑当是这世间最适合他的了。自父皇三番两次的打压和轻视,乃至迫害他母家起,他的心里便泛着深沉的恨意。而如今他心中又忽然升起了一种名为渴望的欲望。这种欲望驱使着他,不断朝着冥殊伸出了手。若有了这柄宝剑,不但可以自保,日后怕是可在江湖上闯出番名头来。可别小看这江湖,昨夜那人跟他说的那番话,彻底激起了他对江湖的渴望。

........

“江湖?!”

“是。江湖。”

“我一堂堂皇子,何必在意那区区的江湖势力?!”

“我原以为经过那些事后,你能明白在皇室里,现在的你已犹如尘埃。若不是龙如霜护着你,怕是上回,你就会命丧在你父皇无情的权杖中。可未曾想,你却还如斯天真。”

“母妃说过,父皇对霜儿另眼相待,是因为她长得与凤后一模一样。如今,我已靠着她过了两次,日后只要盘算得好,扯着她,也未必不能过下去。”

“若非殿主有严令,我当真不想同你这般的愚蠢之徒共谋大事。龙如霜就算再聪明,如今的她也不过是个两岁的小女孩而已。现下龙皇不把你同她分开,原因有二,一是为了不让风家得意忘形太过嚣张;二则是为了稳住上官家那些留下来的老将们。别说,你母家虽然恶性昭昭,但带出来的好兵,还是不少的。若非如此,他又岂会费尽心思的从西梁手中把你母亲的命保下来。你不会天真的以为,他是为了他与你母亲那点,可怜的情分吧。”

“既如你所说,那只要这盘局不变,我又何须再闯江湖.....”

“可惜!这所有的局都有一个前提,那就是,你,还是这南唐的皇子。”

“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活了这么些年,还是第一次见到,皇家还能有你这么天真的人。你的父皇之所以将你送去延庆寺,就是为了破这一盘局。上官家一倒,朝堂上便剩下了不少的空位。而如今,朝堂之上最得势的,莫过于风家。贤妃的父亲虽只是文臣,但你别忘了,风家还有一个世子,风丞安。那个人看似行事莽撞毫无章法,实则聪明绝顶,每每谋算都能正中其心。此人极会讨上欢心,多年来龙皇对他的信任,甚至要超过对风家的。或许也是因为他,龙皇才会选中风家。你上官家倒台后,他,现下已是下府的折冲都尉了。如今,西域边境战火不断,夜王自出征后便没再回来,若是之后的战事讨不到好,那陛下必会撤下夜王,换臣子们去。而首当其冲的,便会是这个表面莽撞的风丞安了。若他在战事上再有建树,怕你们上官家留下的那点旧情,将会不攻自破。这局面一但失衡,其他的事情,可就不好说了。”

“这有何难?!只要我还是皇子,有霜儿在,大哥必会看在龙如霜的面子上提携一二,届时,也不至于让风家得了所有的风头。”

“可你若不是皇子呢?!”

“此话何意?!”

“皇家子这个身份,本就遭人记恨,而你又因为你母家,得罪了朝堂上那么多的人,而且还成为了贤妃的眼中钉。你真的以为,你一旦离宫,他们会放任你活着?!还是说,他们会眼看你回宫而不加以阻拦呢?!什么事情,都需要名正言顺。霜翎公主回宫,有龙皇的扶持,自是会名正言顺。可是你,一不得龙皇看待,二不得皇妃帮手,三没有朝臣扶持。就这三样,你的此次的离宫之举,又何止是九死一生。而龙如霜作为一个两岁的孩童,她,又能帮你多久?!而龙衡夜,更别指望。他常年在外东征西战,宫里的事情,一向是鞭长莫及。”

“那照你所言,皇宫都无力帮我的地方,难道江湖就能帮我吗?!”

“这是自然。普天之下,除了皇宫便是江湖。江湖才是真正护人的地方。若你有了真正的江湖势力,那离了皇宫也可横着走了。何况,你莫要小看了江湖。动脑子想一想,这南唐每个地界都有不少官员在管,若是江湖真与朝堂分隔,那他们难道可以蔑视王法,随意杀人吗?!江湖,有江湖的规矩。这句话的背后,本身就是朝堂势力的扶持。朝堂与江湖,看似毫无关联,实则千丝万缕。等你真正踏了进去,你就会知道,稳坐江湖势力,对前朝,是大有裨益的。”

“照你所言,我要怎样,才能稳坐茫茫江湖呢?!”

“江湖,是各长所能的地方,要想在江湖有一席之地,就必须得先有实力。所以,增强实力,是你现下最要紧之事。据我所知,凤后去世前在宫中留下了不少的宝物,虽然这些东西大多都藏在韶华殿中,不过有些,还在外面。比如,祁贵妃所在的承祥殿中有条密道,此密道就在你所住的偏殿之中。我想,龙皇应该还不知道这件事。此刻已是深夜,明日,你便想法子带着龙如霜一起进密室探一探。若是幸运的话,应该会有所收获的。”

“为什么非得带着她去?!”

“二皇子,你好好想一想,凤后费尽心思留下的东西,又岂会不留些秘术防盗。虽然我也不知道这秘术会是什么,但随意想想也知,此术定于凤家脱不了关系。现下,在南唐的凤家人,只剩下龙如霜一个。如果不带上她,若是里头发生了什么事,你一个人未必解决得了。还有不到两日之期,你就得离宫。所以,这次密室探宝,就决不能出任何岔子。”

“那增强实力之后呢?!你们又如何帮我?!我又如何联系你们呢?!”

“二皇子不必过于担忧。我们的人能避开皇宫重重眼线,甚至是你的贴身奴仆,就将你约出来,便足以说明许多事情。既然我们能做到在皇宫来去自如,就同样有办法在江湖扶持于你。只是这盘局太大,所以很多事尚要且行且看,从长计议。至于如何联系,这你就不必操心了。你的一举一动,都在我们的视野之中。若有事,我们的人自会联系于你。”

“你们....为什么这么费尽心思地帮我?!你们同我母妃,又是.....”

“我们跟你母妃并不熟识,也毫无关系。但好在,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我们,有着共同的敌人。”

.........

现在,冥殊就在龙衡钰的面前,这等增强实力的好机会,他可不想放过。但是,该如何解封......血气!此剑有血腥杀戮之灵,那是否意味着只要能让它吸收血气,便能解封?思至此,龙衡钰不再犹豫。他咬破一根手指头,努力挤出一滴血,滴在那冥殊之上。

‘滴!’那血一碰到冥殊,便被那剑鞘疯狂地吸收了进去。接着,冥殊忽的发起一阵诡异的血红强光,龙衡钰还来不及惊讶,这强光便将他一并罩了去。强光越来越小,但那颜色却越渐浓厚,慢慢地形成一颗血球,将它与龙衡钰全数包裹而进,待颜色变成血中带黑之时,这球便朝这洞穴的中央飞去,之后,便立在了那里。而这一切做成之时,血球之中的龙衡钰,也再受不住冥殊的威压而晕了过去。但好在,他还能保有一部分意识,尚能清醒地感知这洞中的一切。

“呵,愚蠢的人类,既受不住我的试炼,那便收起你那点可悲的欲望,别再对我痴心妄想。”此音带着冰冷的杀意,空洞而诡谲,似是那遥远天际的幽灵,听着便令人心生胆寒。它的每一个字,都化作一把无形的利剑,切割着龙衡钰剩下的这一部分意识。看样子,它是想把龙衡钰反吞了。

“你是谁?!”龙衡钰怒喝道。

“我,自然是冥殊啊。可恶的血灵老头,领死前居然把我封了下来,害我无法增强实力。好歹,我也陪他走过世间数百余载,他竟这么对我。”

“若不是你自身便是以残害百姓吸尽他人鲜血为生,血灵老人也不必这么做。”龙衡钰不屑道。只是他的声音太过虚弱,纵然傲气十足,但好似已油尽灯枯。

“呵,年轻人,临死之时还能这么傲,好啊,我倒要看看,在我这万血之阵下,你能撑多久。”它话音刚落,整颗血球中血气最为精纯的地方,忽的颤动起来,那些血气,换为一把把短小的刺刀,整齐划一地朝着龙衡钰的身体而去。龙衡钰现下,还能保留一部分的意识,说到底,是他体内那冰铃花的缘故。所以,只要毁了他的肉身,冰铃花必会离体。到那时,就是他的死亡之期。

“你敢!啊啊啊啊啊啊啊!”龙衡钰怒喝未完,便感受到犹如万剑弑体一般的剧痛,那些刀不停地在他的身体上砍杀,且大多,都在心脏之处。血肉分离和分心之痛夹杂在一起,对现下毫无实力的龙衡钰来说,恍若人间炼狱。很快,他那本就虚弱的意识,已只残存一缕,而这缕意识只能勉力维持着对外界的虚弱感知,连对话都已做不到。这些,已是尚未离体的冰铃花对它目前的宿主,所能做的极限了。毕竟,单靠刚刚已与龙如霜对战后受过伤,且尚未恢复的冰铃花来说,这破万血之阵,已不是它力所能及的范围了。

“哈哈哈!年轻人,莫要以为你有了冰铃花,便是有了可以傲世的资本。我现在便让你尝尝看,什么叫自不量力!”冥殊的神识肆意地笑着,说起来,还要感谢龙衡钰。若不是他那滴精纯的人类之血无意之间破了血灵老人的封印,它还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凝聚起来。现下,它已然凝聚完毕。既然这人类做了这么好的事情,那它也多少应给与回报。就让他,做它现世来的第一个祭品吧。能成为上古时代十大神剑之一的冥殊的祭品,也算他高攀了。等等,这是什么?!

冥殊的神识正准备加大血刀之力,把龙衡钰彻底钉死时,忽然发觉面前多了一团黑雾。这黑雾之中,略有些星辰显现。等等,这不会是星辰之力......不好!

一股威压之下的狂傲杀意席卷而来,不待那神识飞散,便将它整个吞了进去。一眨眼的功夫,那所谓的冥殊神识,便已烟消云散,连半分极为微弱的气息,都未留下。那黑雾看着龙衡钰,身子摇了摇,便分了一丝星辰之力圈住了它的身体。那力道缓缓而入,一边修复着他的内脏,一边修复着他的身体。而那意识,也在那星辰之力的修复之下,变得越发饱满。修复之中,星辰之力发现了冰铃花,本来它想着将冰铃花一并逼出去。但,看着那冰铃花为了保护龙衡钰,居然在吸收着那血阵之力时,便放弃了此般打算。它反倒剥除些许力量,将那冰铃花修复成比原先更完美的状态。很快,这些便做完了,它瞧着龙衡钰有些苏醒之态,眨眼间便又消失在了那万血之阵中。

“但愿,你能永生护着二哥哥。”那星辰之力消失之时,忽的淡淡地落下一句话。这话音一落,龙衡钰便醒了过来。他一醒过来,便不可思议地瞧着自己的身体,喃喃道,“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难道....我胜了?!”他抬起头,发觉这万血之阵的血气少了许多,而现在阵中静静躺着的那把冥殊,似乎,也失去了神识。忽的,那冥殊的剑鞘之上银光大放,那光芒升至空中,形成一张陈旧的黄色纸张,那纸张上画着不少的图样。待图样全成,这纸便飞到了龙衡钰的面前。龙衡钰摊开纸张,发觉这纸张上所画的,竟全是与这冥殊有关的,而更为重要的是,这张巨大的纸张上,过半数,是冥殊的剑法。

其纸张载到:冥殊,上古神剑,位列上古剑榜第十。此剑以杀戮为生,以血气为食,以血为滋养,自铸造起,便分两种形态,一为幼时,一为成年。收复已成年的冥殊神剑之人,必心神强大,方能谨守己身,不为剑神所控,否则,将会沦为冥殊的祭品,此后在这世间行走便只如行尸走肉一般,为其所控。而幼时的冥殊,则犹如初生之子,只要持剑者能善待于他,增强实力,便可随意而控,其心神将随持剑者一同成长,成年后已将犹如持剑者的孩童一般,尽心守护。此剑有三种术法:控血术、衡离术以及凝血术,其中,控血术实乃冥殊根基。除却术法,这纸张中还记有些许剑法和武功。龙衡钰看完纸张上的记录后凝思许久,最后决定,先从这术法练起。毕竟有了术法,他才能真正发挥冥殊的力量。至于那些剑法和武功,日后再练不迟。

思至此,龙衡钰便只盯着那纸张中,有关控血术的记载—控血术:心法:始由千般,万望物载;善恶有道,却分人来;贪嗔痴恨,承血之本;爱欲千般,点血之光;恶欲尚在,戮血之基;何谓天道,唯人而已。若离恶故,则除其身。控!此术法有两用,若要用于自身,必从声起,由心而过;若要用于他身,必从心起,由声而过。但无论何用,必得动心方可行得。因此,修习此术之前,持剑者需将自身意识与心神合二为一,剥离体外,如此,方能在不动心神的境况下,调动自身血液。但,持剑者若心神不静,则其血液的暴动将反噬自身。未免走火入魔,持剑者必得心静自持,漠然以待。另,若要增强此剑之术法,必以人心作赌,若无十足把握,莫要轻易踏足,有缘人,谨记。

看来,这血灵老人为了将这冥殊传承后人,也是费了不少心思啊。龙衡钰内心叹道。若非刚才他因祸得福,借助冰铃花的力量,将自己的意识剥离体外,并巧合地在那万血之阵的试炼下,他的自身意识与心神合二为一。若非如此,这冥殊就算被他拿到,也是无用。许是,真的有缘吧。说起来,这次劫难,让冰铃花对他生出了一丝归属之心。而这,应该是这劫难中,最大的收获了。

龙衡钰轻轻地将冥殊从那木盒之中拿了出来,盘坐在地后,便将它放在自己身前,深吸一口气道,“到底怎么样,也只能赌一把了。”言罢,他便再次尝试借助着冰铃花的力量,将自身的神识剥离。原本他想着,便是冰铃花有了归属感,也不一定一次便会成功。可没想到这一次,他还真的一次便成功了。

看来,连老天都在帮我。

‘刷!’神识剥离后,他的周身形成一股无形之罩,似要隔绝外界的干扰。虽说这是在洞穴之中,但还是小心谨慎些好。毕竟,他也不知道,龙如霜究竟什么时候会醒过来。深吸一口气,那外在的神识形如另一个他一般,立在他的肉体前,冷漠地瞧着。然后,‘他’便伸出右手,边念口诀,边开始拨动着他体内的血液。第一次的波动,那血液便有些暴躁地开始暴动起来,在他的体内乱窜。从‘他’的眼中看来,那血液犹如一股血海般,而那血海,正泛起惊涛骇浪。可‘他’看着那血液的波动,也不过是冷笑一声,怒喝道,“哼!我纵着你,你可别太猖狂了!”话音刚落,‘他’的右手一动,那血液便又回去了。可不过半盏茶的时间,那血液又开始了比第二次更狂躁的暴动,而‘他’拨动的力道,也越发重了。

第一次,血液收回;

第二次,血液收回,但‘他’薄弱了些许;

第三次,血液收回,‘他’再度变得薄弱;

第四次,血液未曾收回,但平静了下来;

第五次........

随着‘他’与那血液的斗争白热化,这洞穴中的时间,也一分一秒地过去了。

半年后

九转环再次进入龙如霜的身体后,莫名地觉得自己的神识增强了些许,后来它慢慢发觉,原是它的主人受到星辰之力的滋养的缘故,它身在其中,也得了不少的好处。看来,这万里星辰图也是个好物,九转环心中感激道。修了半年,它也该出来看看了,虽说在现实中,现下不过是过去了三个时辰,但它还是觉得身子有些懒了,是该活动活动了。思至此,它便从龙如霜身子之中窜了出来。一出来,它便看到龙衡钰的神识与那肉体血液的斗争,心下不免感叹,这龙衡钰为了增强自己,可真是下了血本了。那无形之罩,虽能隔绝干扰,但对它这种天地之物来说,实在是算不得什么。而且,它既然能够这么赤裸裸地盯着看,那自然也有办法,让对方注意不到他。毕竟,那人现在还是个连血灵老人的基础中的基础都未达到的菜鸟,嘻嘻。想到这里,九转环不厚道地笑了起来。

“有什么好笑的?!二哥哥虽然现下实力还不够,但再过些时日,定会好起来的。”洞穴之中,忽然传来龙如霜自信的声音。九转环看了看身体还是沉睡的龙如霜,发觉她的手指好似动了动,便惊喜地道,“霜儿,你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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