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寒夜视线上上下下地扫了她一眼,发现这姑娘从头到脚毫发无伤,才看向司霆,用眼神问他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别说他了,司霆自己看到云知的时候都呆愣住了,心底的纳闷不比他少。
“云知妹妹,你不是被坏人给绑了吗?坏人还要打断你的腿……拍照拍视频来着……”
云知点了点头,抬起胳膊往那厂子里头的厂房指了指:“是啊,坏人在里头呢,我这就带你们去看看。”
司霆:……
难不成这姑娘又是自己干净利落地把坏人给收拾了?
“云知妹妹,你这一次没把人脑袋往什么地方乱塞吧?”上次那黑桃小乌龟可是叫来了消防大队切割了护栏才把人给弄出来。
云知特别乖巧地摇了摇头:“没有没有。”
司霆这就放心了。
可后来细细这么一琢磨,又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大对劲。
这姑娘自己出来溜达,难道就不怕那些坏人给跑了?
除非那些人根本跑不了。
为什么跑不了?
待进入厂房,司霆就明白了。
因为这姑娘用绳子,把人给捆在了废弃的铁架子上,一个挨着一个,还真别说,那造型都挺有艺术感的。
司霆带着人走近了瞧一瞧,就听到那铁架子上捆着的人大喊姑奶奶饶命。
云知也凑了过去,乌黑灵动的眼睛眨巴着,小脸上的表情甚是无辜:“我给你们叫车来了,不需要你们付车费,你看我多好啊。”
四位社会哥一看司霆带来的那些人的一身制服,就彻底明白了。
这姑娘是给他们叫了车,可这车是辆警车啊!
云知把光头社会哥的手机交给了司霆,又大概地解释了一下整件事。
“你是说,这些人不是蛇集团,而是你以前那个养哥哥安浪找的人?”
司霆查过她的资料,知道她被抱错了,在安家被养了十七年又变成养女的事。
自然也知道,安浪就是安家的大少。
所以,这是什么仇什么怨啊?雇凶打断自己妹妹的腿。
云知听了他这话也愣了一下:“蛇集团?就他们几个?虽然黑桃小乌龟很蠢,但是他们几个还不如黑桃小乌龟呢。”
四个社会哥:被揍也就算了,这姑娘怎么还骂人呢,他们怎么就不如什么小乌龟了!他们外号可是城南四虎!
司霆也觉得蛇集团的成员应该不至于是这个几个社会哥的怂样。
这特么的几个大男人被一个小姑娘给打哭了,至于吗?
“这几个人我先带回去,我们会立即对安浪进行抓捕,你也跟我们去录个详细的笔录吧。”
“好。”云知唔了声,小模样是乖巧又听话。
那几个社会哥:这小姑娘刚刚打他们的时候可不是这样的!警察叔叔千万别被她给骗了!
几人总算是被放了下来,哎呦哎呦地叫唤着。
“你们轻点,我的胳膊,疼……”
“哎呦,我的肋骨断了,快,帮我送去医院,不然我就要死了。”
“我的手,我的手可能断了。”
……
司霆:云知妹妹还真是一如既往地喜欢对人家的骨头架子出手呢。
“你们先把这几个送去医院吧,检查一下,处理一下他们身上的伤再审讯,我带人先去安家把安浪给带回来,免得那小子发现不对劲逃跑。”
最后转向封寒夜又道:“阿夜,那就麻烦你送云知妹妹去录个笔录了。”
封寒夜没开口拒绝便是默认了。
云知跟着他们走了一里多的路,才看到封寒夜那辆黑色幻影,噔噔噔地跑了上去,自己给自己系上安全带,乖乖巧巧地冲着封寒夜歪了歪小脑袋。
“小哥哥,我已经系好了安全带,我们可以出发了。”
封寒夜视线落在那白软的笑脸上,黑眸沉了沉。
这一路过来,他体内的煞气一直疯狂地暴走着,虽然表面没有显露出来,但实际上已经有些失控了。
在看到那几个企图伤害她的社会哥时,他甚至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想要上前把那群人痛揍一顿,来发泄自己的情绪。
即便是现在,他体内的煞气依旧在暴走着,整个人都有些狂躁不安。
“你先待一会儿,我出去透透气。”
封寒夜怕自己继续待在这里,会做出什么失控的事,慌乱地打开车门离开。
云知开了天眼看向他,才发现他身上的煞气在暴走着,且比之前她看到的每一次都严重。
出了什么事?
他身上的煞气确实不一般,会随着年龄的增长和时间的推移变得越来越强,但短时间内突然出现如此大的变化,便是云知也感到意外。
他都这样了,云知自然不能坐在车里干瞪眼。
打开安全带,也跑了下去,跟在了他的身后。
“小哥哥,小哥哥……你等等我。”
封寒夜转身看向她,眼神里都透着危险的讯息:“别跟过来,回去车里。”
云知看着他身上疯狂滋生的煞气,也有些急了,摇着头道:“我不回去,小哥哥,你怎么了?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封寒夜知道她能够安抚他身上的煞气,能够减缓煞气给他身体带来的痛苦。
可是他能感觉到,此时他身体里的煞气有多可怕,也知道之后他将会变成什么样。
因为这不是他第一次失控,上一次出现这种情况还是十年前,他最好的兄弟被人杀害的时候。
他当时发了疯,差点把来安慰自己的贺承起和司霆打死。
他自己意识模糊,对于自己失控那段时间内做过的事没什么印象了。
只是据贺承起和司霆事后说,他当时就像是一只暴躁的野兽,想要把他们两个给活活撕了。
眼神特别的吓人,像是换了一个人,拳头特别地狠,把人往死里打。
还好他们两个人的身子骨不算差,挺能抗打的,否则,指不定当初就被他给打死了。
封寒夜不想云知被自己伤害,只能大声呵斥她:“我的事不要你管,滚回到车里去。”
云知不怕他的煞气。
所以,他的表情再怎么凶神恶煞的,云知也不会被他给吓跑的。
“这路是你挖的吗?这树是你栽的吗?这里是你家吗?不是的话,那我为什么要滚。”
封寒夜哪里有时间去听她扯这些有的没的的道理。
大步往前面的废弃工厂走,他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彻底失控,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找一个空间,把自己困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