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宴嗯了声,清冷的声音再一次响起:“帮我接一下,告诉他,我在开车,问他是不是什么重要的事,如果不重要,待会儿回过去给他。”
手机在自己手里,铃声一直催促着,楚萤也不好拒绝,只能深吸了一口气,按下了接听键。
“喂……”
她这边刚喂了声,那边的声音就急着传来了。
“青宴啊,爷爷在福记茶馆喝茶,突然觉得头晕,可能是老毛病犯了,你快过来一趟。”
说完直接挂了电话,也不等楚萤这边回一句话。
楚萤拿着手机,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赶紧转述给了宋清宴。
“宋爷爷说他这会儿不舒服,可能是老毛病犯了,在福记茶馆,让你赶快过去看看他。”
宋清宴也不敢耽搁,立马找了个路口,转了个方向。
“你时间着急吗?如果不急的话,我先去看看爷爷,待会儿再送你去医院。”
楚萤连连摆手:“不急的,我不着急的,先去找宋爷爷吧。”
宋爷爷那边应该很着急,这会儿停车可能都会浪费一点时间,所以,楚萤懂事地没有要求,他把自己放下来,而是跟着他一起去了福记茶馆。
想着,如果宋爷爷情况不好,到时候,多一个人,也算是多一个帮手。
两人到了福记茶馆的楼下,停下了车,就冲进了茶馆去找人。
宋清宴一边迈着大长腿踏入茶馆,一边给宋老爷子打电话,问清楚了,老爷子在二楼的墨竹阁。
两人就直接去了墨竹阁,拉开了那复古的雕花木门。
瞧见了那屋子里,红木桌边坐着的人,宋清宴便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
这屋子里坐着的除了宋老爷子,还有一位老爷子,另外还有一位小姐。
这架势,便是楚萤也都猜出来了。
宋老爷子见宋清宴来了,赶忙站起来,冲着他招了招手:“青宴啊,快,来来来,这位是你卫爷爷,这位小姑娘是你卫爷爷的孙女雪儿,雪儿小你两岁,刚从国外留学回来,你别看小姑娘年纪不大,人家可厉害着呢,钢琴弹得特别好,获得过很多的奖项。你们年纪相当,认识认识,以后一起玩。”
宋清宴回到宋家之后,感受到了宋家对自己的关心,再加上自己的性子,从来没惹过宋老爷子生气。
宋老爷子也一直以为他是个听话的,不像宋三那丫头,整天疯疯癫癫的,是个混世魔王。
就做主,把他给骗了过来,让两个年轻人见见面,创造这么一个机会。
主要是卫家这孙女确实不错,人长得漂亮,性子也好,两家也都是知根知底的。
像他们这种人家,最怕就是遇到那种为了嫁进来,心思不纯,眼界浅的小姑娘了。
嫁过来之前,样样都好,嫁过来之后,整个就都好像是变了个人。
最后闹得全家鸡犬不宁的。
宋清宴如果是池沉或者时誉那样的性子,可能这会儿会直接转身走人。
可他不是,他是宋清宴!
他会顾及宋老爷子的心情,顾及宋家的脸面。
楚萤跟着他一块进来的,只不过被宋清宴挡住了,所以,宋老爷子他们没能第一时间看到她。
待宋清宴转身过去,和楚萤说话的时候,宋老爷子才发现,自己家的乖孙不是一个人来的,那身后居然还有个女孩子。
宋清宴转过头去和楚萤说了句:“过来坐一会儿,待会儿我送你去医院。”
待两人坐了下来,宋老爷子才开口问了句:“青宴,这位小姑娘是谁?”
他家乖孙不会是有小女朋友吧,那他今天这个事儿,可别惹了他家乖孙的小女朋友生气了。
小姑娘长得好看,脸上没有涂抹的吓人的妆容,整个人都干干净净的,就是瞧着年纪不大。
宋清宴一边抬手给楚萤倒茶,一边回宋老爷子的话:“她是楚萤,宋三的好朋友。”
如果没有外人,他可能会给宋老爷子解释一下,楚萤就是那天他从火场里抱出来的女孩。
但是,对面毕竟还有两个陌生人。
没必要解释的那么仔细。
楚萤这会儿真的是,如坐针毡,怎么晕晕乎乎地上了他的车,这会儿又晕晕乎乎地坐在了这里,对面那三个人的视线,一直在盯着她看。
这一次开口的不是宋老爷子,而是那位卫雪小姐。
“原来是清映的朋友啊,没想到,清映的朋友,居然和青宴哥哥关系这么好。难怪圈子里的小姐妹们都喜欢和清映做朋友呢?”
这话,就差没直接说出来,楚萤和宋清映交朋友,是想要借机接近宋清宴了。
可坐在这里的每一位,都听懂了她这话里的意思。
楚萤放在桌子下的手,揪着垂着的衣摆,她知道对面的人是在说自己有心计,利用故意接近宋清宴,心思不纯,是个坏女人。
如果换个环境,楚萤一定会怼回去的。
可这会儿,她不想把局面弄得太难看。
她不想宋老爷子为难,更不想宋清宴夹在中间为难。
只是低垂着头,默默地,什么话也没说。
可耳边宋清宴那清冷的声音传了过来:“卫小姐可能弄错了一件事,她是和我先认识的,并不是宋三,所以,她和你说的那种女孩,不一样!”
卫雪一向是心高气傲的性子,身边也不乏追求者,可是那些人和宋清宴根本没办法相提并论。
封贺宋司,帝都的四大顶级豪门。
谁不想嫁进去。
封寒夜和贺厉绝都已经有女朋友了。
就算是她想要去和他们接触,也没有合适的机会。
剩下的就是宋家的宋清宴和司家的司霆了。
司霆好像没有那意思要继承司家的意思。
再则,论样貌和气质,她更中意宋清宴这一款的。
所以,她才会答应今天这个局。
没想到,宋清宴根本不是自己一个人来的,还是这么个态度。
明显是开口护着这个叫楚萤的女孩子。
卫雪这会儿心底肯定是不舒服的,却不能直接发作起来。
只能端着上台演奏时那种优雅的微笑,笑了笑。
心道:这一身上下没个一万块钱的野丫头,不值得她屈尊降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