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索完了自己的事,皖桃和玉尘道别一声后也离开了碎琼峰。
她不用像戎昭那样被赤燕仙尊抓着整天修炼。
清闲归清闲,可是变得无所事事起来也让她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星河峰没有内阁的弟子镇守,皖桃很顺利地就溜了进去。
如果说仑灵峰是春天,碎琼峰是冬天。
星河峰的晚上则是盛夏的夜晚,白天是正值秋季的时节。
皖桃踩着枫叶走上星河峰。
微风吹拂而过,落叶簌簌散了一地。没有预想之中的孤寂景色,皖桃反而觉得眼前的这一幕有着富含诗意的美丽。
她顺着幽深的小径往深处走去,眼前的景色也豁然开朗。
一片水汽雾蒙蒙地笼罩着,氤氤氲氲,又有哗哗流水声不绝于耳。
皖桃抬眼望去,只见一道小瀑布冲击着岩石从半空倒落而下,如悬侧着的银壶流水珠玑四溅,不断灌入眼前的幽深池中。
越是往前,氤氲的水汽薄雾也散了些。
平静的池中倏然惊起水花,在她视线范围内忽然出现了一道人影。
邪肆的青年墨发如藻浮在池面,湿透的寝衣贴身,只见其侧颜却足以让人惊艳。
可还未等皖桃反应过来。
她眼前一花重心不稳就要往后跌去,一道身影却忽然出现压在了她的身前。
也让快要跌下的皖桃停住了。
那青年眉峰轻佻,周身伴着化不开的冰凉水气,他云发滴下的水珠落在她的粉颊侧。
仍然带着泉水的清冽。
“师师叔。”
压在她身上抱着她的这男人,不是独孤靖又是谁?
皖桃看着眼前放大的容颜和彼此极近的距离,舌头差点打结没能寻回自己的声音。
这实在是太刺激了。
还好她承受能力强,这一系列猝不及防的变化她还受得住。
“嗯?原来是师侄啊,我还以为这星河峰进了歹人。”
独孤靖似是刚发现她般露出了讶异的神色,若不是他的手仍枕在她的脑后,避免了她直接摔下来的悲剧发生。
皖桃只怕真的信了独孤靖的鬼话。
“三大仙尊之一的灵峰谁敢闯啊。”
皖桃小声嘀咕了一句却也没什么底气,总归是她理亏在先,自己巴巴的就凑过来了。
不过她没想到居然能那么巧,撞见独孤靖在
“说的也是,我看也就师侄有这份胆量了。”
独孤靖抬臂搂过她将她抱起,皖桃的视线不知道该往哪放,索性直接用手捂着双眸,眼不见为净。
“师叔大白天沐浴,灵峰还没有内阁弟子守护,我偶然经过这才”
话说到一半她也编不下去了,说到底路过也不可能路到这种程度啊。
直接走到人家灵峰里了。
实在是理亏,皖桃时不时张开手从指缝间偷瞄独孤靖的反应。
可没想到这一看,恰好与他四目相对。
她一惊赶紧把手重新捂严实了,就当什么都没看见。
“师侄都看过了,还在乎这点时间不成?”
她的反应倒是把独孤靖给弄笑了。
皖桃却找不到合适的话来反驳,她只是刚好看见他从水里冒出来而已,其他的真的什么都没看到啊。
天地可鉴,实在是太冤了。
可这话她又不能直说,万一独孤靖和玉尘打小报告怎么办?
而且她今天的早餐伙食还是他做的。
“我是听师尊说,馄饨是师叔做的这才来找师叔,那碗馄饨很好吃。”
皖桃觉得自己身体一轻,似乎被独孤靖放在了软软的小垫子上,而那凉凉的水气也离她远了不少。
她这才敢开口解释起来。
耳边是窸窸窣窣的穿衣声,却未见独孤靖答话。
真是磨得人心痒痒的。
她有心想要偷瞄,可又怕会撞出刚刚那样的尴尬,便只能耐心等着那窸窸窣窣的穿衣声消停下来。
好在这个过程没有持续很久。
“师兄说的?你是混沌之体,这馄饨与你很相衬吧?不过你若想来我这蹭饭”
独孤靖知晓了她的意图,直接戳穿了皖桃想要蹭饭的想法。
在听到他的声音之后,皖桃这才把捂住自己双眼的手拿开。
独孤靖这会已经换了一件黛蓝远山锦鹤袍,他的发也被他用术法弄干了,不过是简单束起却清秀俊逸。
她坐在小垫子上,独孤靖在她面前神色慵懒地斟了杯清酒自饮。
“我不蹭,我可以学。”
蹭饭的念头被人这样直白地戳穿了,皖桃哪能不给自己辩解几句?
她坐直了身一本正经地看着独孤靖,能白嫖虽然是挺好的,不过既然都被发现了,那她总不能还死皮赖脸的白嫖吧。
独孤靖也不是她师尊。
没有要照顾她的必要和义务啊,而且玉尘也压根不会照顾人,怎么想还是她自己照顾自己比较实在。
“我可说要教你了?你可不是我徒儿。”
独孤靖似笑非笑地看着她,风轻云淡的模样却让皖桃看得牙痒痒。
这话说的她真的是一句都没法反驳。
偏偏又是独孤靖占理,怎么看都是她理亏啊。
虽然她很想说句,你是师叔我是你师侄,增进一下感情过来蹭蹭饭和睦相处不是很好吗?
她又不会光蹭饭什么也不做。
虽然现在也就五岁,但是还不至于什么都做不了,她帮独孤靖搞搞卫生偿还一顿饭钱还是可以的。
不过她要是真这么说了,那才是跟自己过不去。
皖桃可不想跟独孤靖在这打太极。
“那就不打扰师叔的清静了,玉瑶告辞。”
远古时代这些条条框框的礼数她也不会,匆促告辞一声皖桃起身就走。
独孤靖这人太不好应付了,她只能果断抽身离开,要不然再留下来那就是自讨没趣了。
再说,她都占那么大便宜了。
万一独孤靖记仇不给她走,那岂不是真的凉了。
“坐下。”
皖桃刚起身这一步还没迈出去,独孤靖的声音便从皖桃的身后淡淡传来。
“师叔还有何事?”
她硬着头皮问了一句,在独孤靖的目光注视下只能硬着头皮又坐下来。
太难了。
“师侄当我这星河峰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独孤靖放下手中的被子,笑吟吟地看着她。
皖桃心里顿时有一种不妙的预感,难道独孤靖生气了?
这是准备要找她的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