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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期时候的问道考核，若检阅期间并无亮眼出众者，那么最后就只能从“甲上”中选出最优者，此类夺魁之人则被叫做“无极魁首”。hjaju

然而一旦发生这种状况，既令复审大量“甲上”结果的评断仙尊苦不堪言，也让那些被称为“无极魁首”者觉得反遭折辱。

于是后来改为：若该届考核中不存在极致出众之人，便直接略去单科魁首的评判。

谁料在这种情况下，负责评断的仙尊往往求稳、或是贪闲，而拔高眼光，却又连带着“极”字评语也稀奇少见了……但好在如此一来，若是出现“极”字，哪怕最终不能得到追笔，也足以证明考核优异、值得夸耀，反而没引起多少诟病，最终便如此定了下来。

久而久之，单科魁首的份量倒也以稀为贵、逐渐攀升。若是除了魁首之外，还出现多个“极”字评语的考核之年，甚至还会被冠上“文曲争辉之年”的美誉。

有鉴于此，刘允口中对方亦所作的吹捧，虽然令人满身鸡皮疙瘩，但也合情合理、给与了先前那些质疑讥讽言语以有力的回击。

旁边有人这般热烈地起哄抬举，身为当事人实在不好淡漠平静以对……

“哈哈哈，多有侥幸、多有侥幸。”

为免相比之下显得太过虚伪，方亦便也只好略带浮夸地开口应和道，“就是知机一项有些可惜……若侥幸再得一个追笔定断，那就又能从青崖山院的宝库里多掏走一份珍品奇物作奖励了。”

“嗯，是极是极！呃、哈哈哈，方兄，是极、是极啊！”刘允笑得更加放肆。

“哈呵呵呵……”方亦对如此笑点难以感同身受，敷衍了几声。

喧哗至此，其他人终于也醒转恢复，当即有讥讽之声揪住痛脚嗤道：“功利之辈！”

“不错，章程变革之初尚有漏洞。如此取巧心思，实在令人不齿。”

“正是。以三倍精力专注一门考核，有此结果也不算多值得称道。”

类似这般的言辞陆续传出，虽也有些道理，但附和之声却不算积极毕竟问道考核一视同仁，且本是质疑才学的话锋，临时调转去质疑品性也有些不伦不类。

刘允耳闻之后，更是直接当作妒忌之语，双手拢耳、故作欣然享受姿态聆听摇摆……实在令人腹诽不已，这佳绩是方亦的，和他有什么关系？

在方亦费劲劝阻下，刘允终于收敛、却又疑惑说道：“方兄，这我就不明白了。既然你对逆转打脸之事不甚积极，那滞留此处又有什么意思？”

“呃？我这不是想投桃报李、陪着刘少等你的考核结果显露吗？”方亦发懵道。

“嗨，我说呢……”

刘允闻言，洒脱挥手道，“方兄就别理这个了。修行方面我有自知之明，能混进青崖山院的顶尖师门，主要是因为家父好点面子……再说了，以我这般家世，只要不傻，多两个甲等、少两个甲等有什么差别？费劲追求金榜题名，还不如多生几个、搏一搏能否冒出个天赋特别出众的子嗣，反正家父身板也硬朗，熬得起……”

“唔，你这想法挺……”

方亦乍听之下竟觉得有些道理、差点失口赞同，连忙带着羞愧转口斥道，“啐！照这想法，那你不去祸害那些女同窗，老缠着我转悠什么？”

“唉，谁说不是呢？我也有些纳闷……”

刘允叹了句，随后又挤眉弄眼道，“不如，方兄随我找个地方吃喝庆祝如何？顺便把你那祸害女同窗的手段、指教我一二？”

……？！说不清究竟是怎么回事，像是在场其他人得了什么号令似的，偏偏在那瞬间保持了沉寂，独独把他俩排挤在外，还顺便调了个扩音法阵，让这两句交谈像是寂静黑夜里的电闪雷鸣般。

方亦只觉后背凉意升腾，几乎要动手连抽刘允和自己的嘴。

先前沦为众矢之的，自我审视之际还觉得俯仰无愧但眼前勾出这等破事绝对是昏头犯蠢，居然没有对眼前这混货保持警惕，而被带偏了话头。

刘允也察觉到自己的嘴脸实在不堪，竟胆敢在这修习道场处接口什么“祸害女同窗”的龌龊话茬，还是延用先前那妄图打脸全场的猖狂音量……

娘哟，这姓方的原来心中常怀这般心思，到了脱口而出的地步。莫非祸害之事，当真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

两人彼此责难地对望一眼，缩起脖子不敢面对那些戳过来的鄙夷目光。眼下的局面，反倒不好悄然离去，那会像是做贼心虚，甚至被以为真要去讨教什么肮脏手段……

不过，此时的责难氛围实则有些绵软，毕竟主力不过是一些面红耳赤的女仙徒。

但在这些责难中，夹杂着一些借题发挥的讨伐之声

“哼！秽浊之徒，无怪乎敢以下作手段应对问道考核。”

“心中藏污纳垢，简直脏了魁首之名。”

“品性不端、可见一斑，世家宗门岂会招募此类货色。”

此类死灰复燃的抨击不像之前那般猛烈，只是有一些原本旨在质疑方亦才学弄虚作假的同窗，眼看存在如此确凿无疑的罪证后，屈从于嫉恨之心、借势发泄着变味的咒怨。

两名年轻人像是做错事被罚站般，一声不吭受着批评，看起来倒比此前惨然多了。求魔x

玉璧旁的教长陆见巡实在是哭笑不得，此前门下弟子略显狭隘、针对方亦的心思还令他有些喟叹，乃至生出过出面矫枉的念头，眼下却直接是一副眼不见为净的神游状态了。

方亦和刘允无疑是自作自受，前头那会在暗中煽风点火的人虽然其心不正，但即便戳破也难以挑出错处，再者自始至终也无必要反而是这“祸害女同窗”的言辞，陆见巡颇有些立场进行呵斥，甚至还真有女弟子嗔怪着“陆教长也不管管”……

可他虽然严厉，却并非古板，就连那些声讨的女仙徒心底也清楚，两个年轻人只是无意的言语失当，他又哪犯得着去管这些情窦已开的青春男女轻薄孟浪与否？

如今都什么年头了，旧仙庭沉霄东去都过千载了吧……

值得庆幸的是，这难堪而闹心的局面没有持续太久。

玉璧所映照的金榜名录终究有限，便在这有别于往常的氛围中走到了尽头。

最终所见，刘允考核所得的成绩倒也不算特别差，虽然只有四个甲等、位列倒数，但没有一个低于乙中方亦也顺便关注了下李瑶儿的成绩，排在六甲的末位几名，但只论世家子弟的话，已算前列了。

陆见巡在最后一名的成绩显露之后，便招手驭使金榜从玉璧中飞出，这举动也将众人的目光吸引过去，令场间重归肃静。

收起金榜，陆见巡抬眼缓缓扫过门下弟子，劝诫道：

“考核结果未必尽如人意，而修习乃毕生之事。若对自身所求清晰坚定，倒也不必耽于区区一座山院。只需谨守本心、始终进取……成功不必在己，而功力必不唐捐。”

此话的意思是说：付出努力或许不会争得成功，但也绝对不会白费。

也算老生常谈，此间众弟子自然不会多想，整齐拱手回应表示会谨遵教诲。

陆见巡没有再多言，只在挥手示意众人可以自行散去前，又提醒了一句：“第二份金榜明日便到，有望入榜者记得留在山院内，以免错过嘉奖。”

众人遵循礼仪、静立目送教长远去直至不见，而后收回的注意力便齐齐扫过方亦和庞玉瑾处，与第二份金榜有关的也只有这两人了。

第一份金榜俗称“修士榜”，因为入榜者意味着摆脱“徒”名、晋升为“士”。

倒不存在“落榜”之说，因为修真院代为报考时便已做过筛除，若入榜者的问道成绩太差，那是修真院咎由自取、误了声名。

第二份金榜别称“青云榜”，取的是“一入此榜、平步青云”的意味。

与第一份金榜题名相比，登名此榜的难度可就判若云泥了。

排在“青云榜”榜首的，乃是整个终南天域的状元其下六名，依次是各大星区的状元再接着的，则是整个终南天域的各门魁首。

星区级别的各门魁首，倒吃亏在已于第一份金榜出过了风头，而没有资格登上第二份金榜毕竟第二份金榜的初衷，是为了补充告知那些统计后才能展露的结果。

实际上，若不是反对非议之声实在太大，连那些素有资历名望、负责评断的仙尊都担不起，受累的他们更愿意简化为一次搞定……

可最终，第一份金榜先行通告、以慰急迫之心，第二份金榜滞后再临、以赞誉良才，倒更多是为了保全其庄重形式而延续下来。

至于陆见巡口中的嘉奖，则是各个修真院自发对状元夺魁者给出的馈赏青云榜上的名字后面，可是清楚跟着山院师门所属的。

不同修真院的嘉奖规章自然有所区别。

青崖山院的话，不仅星区级别的单科魁首就能得到嘉奖，而且因着诸多世家宗门不遗余力的财资扶持，在这方面拿出的手笔更为丰厚！

黄金银票不计，星区状元可入青崖山院的宝库、任意挑选两样珍品奇物，天域状元则增至五样星区魁首可在其夺魁科目对应的专属宝库中、任意挑选一样珍品奇物，天域魁首则增至两样，且能在山院宝库再挑选一样。

值得一提的是：各科目专属宝库与山院总属宝库相比，其中所收藏的珍品奇物，品阶虽然不存在高下差距，但所涵盖的范围却有不同。比如“铸器”一门的专属宝库，就有着独属于铸器所用的珍品奇物、且多为锻造材料。

这自然是因为收集积累它们的先贤师者精于此道而导致的偏向与之相对，山院总属宝库中的藏品，则往往更侧重常规实用方面，多为宝具。

方亦的问道考核会采用功利性的策略，主要也是基于这般缘由。

他打造螺舟部件所缺失的其中一个关键材料，就着落在“铸器”此门的专属宝库内，乃是早就打探并谋算好的而“布阵”此门的专属宝库中，虽无法确定、却也有很大几率存在方亦想要的“通照石”，或其他可用的替代品至于“知机”和“施术”两门的成绩，则是尽力而为的结果，并无强求。

“方兄！你给我透个底……”

道场间，刘允猛然拉住方亦、目光炯炯地问道，“你有几成把握，将那三门天域魁首收入囊中？”

附近的人群本已稀稀落落散开、各自准备离去，却被这个问题冻住了脚步。

方亦笑眯眯地看向刘允：“刘少是想追个赌盘，把之前输的讨回来？”

全场瞩目下，刘允激动地不住点头，然后听见方亦凑到自己耳边，用咬牙切齿的语气：

“玩蛋、去吧。” 仙气朋克异闻录：//l&l;/a&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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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题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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