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上被爆裂的头颅,染上点点红白的于毒转脸,冷眼看向旁边的王什长,脸色难看的王什长迎难而上,爆发出视死如归的气息,长枪刺向于毒。
看着对方破绽百出的一招,刚想了结了这位英勇的什长,突然于毒耳朵微动,迅速用长枪挑断了王什长的木杆长枪,接着用枪把,一个回怼。
“咚”
一声如同击鼓的声音响声,总算追上来的曹性,被击中了蒙皮圆盾,哪怕是枪把,其力量也使得曹性后退了一大步,砍向于毒脖子的长剑,惋惜无比的挥砍着空气。
接过官兵递过来的长枪,王什长涨红着脸,又是一个奋身直刺,于毒心中升起一股无名之焰,不胜其烦的再次挑断对方的木枪。
在他再次准备了结王什长的时候,背后的破风声再次响起。
“啊!”
明明都是弱鸡,却每每纠缠自己,还总差一点点就了结对方,于毒彻底愤怒了。
于毒身体旋转,长枪注入全身的力量,当成铁棍一般,砸向身后,曹性不愿放弃用势已老的直刺,圆盾急忙调转,身体却爆发出更快的冲刺速度。
“兹噗”
火花混着鲜血,之后又是一声闷响,全力冲刺的曹性贴身终结对方的计划落空,被砸的倒地上连连翻滚,撞到城跺才停下,一口老血喷出,圆盾都已飞了出去,左手无力下垂:
“苍天啊!同样是以命搏命,为何区别这么大!”
铁甲破裂,胸口被割开一条浅浅的伤口,正在为此皱眉的于毒,看着即将命丧于此的曹性,爆发出如此奇怪的呐喊,面色疑惑的来了个神接话:
“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岁在甲子!天下大吉!加入我们吧!”
“额!”曹性差点被呛得接不过气,低头接上脱臼的左手,大喊一句:“我的世界,你不懂!”
之后再次冲锋,长剑对着于毒的嘴巴刺去。
再再次换过长枪的王什长,同时配合着冲了过来,三人进入了忘我的拼杀中。
周围人看的心惊胆寒,却又没勇气上前加入,左丰更是看的双腿发软,大喊着:“扶我下城!快!扶我下城!”
护卫都伯连忙上前,见没人帮忙,只得像扛麻袋似的,扛起左丰就跑,哪知被地上的鲜血一滑,扛着他就来了个倒擦葱。
官帽被压扁,头破血流,灰头土脸的左丰,不忘带正已变形的官帽,呼喊:“胡都伯!快!带我接着跑!只要逃出生天!升官发财包在我身上!”
另一头,曹性三人,以命搏命的大战了十余回合,双手虎口之血,染红衣袖的王什长,被于毒一脚踹飞。
头颅重重的撞在城墙上的他,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生死不知。
除刚追随的雷公,手下拿的出手的就这三个下属,一死一伤,剩下的王什长,现在也生死不知,心中伟业被生生震动的曹性双眼通红。
没有铿锵有力的台词,没有忧伤的背景音乐,有的是一个疾步对冲。
又是一个两人同时没有防守的对攻。
曹性再次失利,身体被划开一个深深的血口,于毒被斩飞了头盔,头发散落。
看着对方的血口,在这医疗落后的汉末,于毒眼中透着惋惜,看待死人的眼神看着曹性,刚想说句感叹的话。
对方却转身就跑,不由为曹性临死爆发出的苟且而鄙视。
就算跑了又活的下去吗?于毒想着,不由放弃了追击。
“嗖”
落荒而逃的曹性跑出几十步后,停顿了下来。
停下来的曹性迅速取下背上的强弓,抽出了两根白羽箭上弦,用伤痕累累虎口迸裂的双手,一前一后同时射出,射向精疲力尽、沉倾在惋惜、鄙视中的于毒。
万万没想到对方凶悍至此,错以为是逃跑,却是临死还要反攻突袭,只来的急侧身躲避的于毒,险之又险的避开要害。
不仅脸颊、脖子被羽箭滑开,曹性强弓的破空声,更是深深的烙印在其心中。
在这好看可是能当饭吃的汉代,于毒阴狠却不失英俊的容貌被毁,还不及愤怒,又是两支白羽箭迅捷无比的飞向他的要害。
于毒就地一个翻滚,飞向咽喉的羽箭被躲了过去,飞向心脏的羽箭,透过铁甲深深的刺入后背。
看着据自己五十余步外的曹性,再次抽出两根羽箭,心中震惊的于毒,飞身跳向刚刚搭起来的长梯,手扶着两边,滑落下去。
迎头而上的一位黄巾什长,被其身躯砸落,摔断了脖子,还被于毒踩在了脚底。
主将逃跑,城头上黄巾很快被曹性招降,黄巾的这次进攻再次失利。
城头再次响彻“曹屯长威武”的呼喊!
城墙的另一面,正在与城头黄巾厮杀的郝萌听到此呼喊,再看着慢慢后退的黄巾,脸色稍变。
主将冲锋陷阵,留下副将指挥,看着披头散发,全身是血,落荒逃跑的于毒,副将与李大目相视一眼,纷纷从对方眼中看到不可置信之色。
迟疑了一会儿后,副将集合军队前去接应。
于毒对副将还有李大目的异样看在眼里,微微一思索,就放弃了回大营的打算,调转马头吩咐一句:“陶升!南下!”
副将陶升看着伤势严重,摇摇欲坠的于毒,到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连忙组织下属。
李大目回头看了看中军方向,又看了看组织撤退的于毒部,一声长叹,带着下属追随于毒而去。
医匠营帐躺满了各色伤病员,几位医匠忙的焦头烂额,很多轻伤员只是发些药,由队里老兵帮忙胡乱包扎一下。
缘分使然,头破血流的左丰与曹性在同一个营帐包扎,看着不仅作战勇猛、击退敌军的首攻人物。
更重要的是救了自己一命的曹性,还有他那深可见骨的伤口,默默惋惜不已。
同样认定曹性必死的左丰语气安慰的开口道:“曹屯长!吾欠你一条命也!你可得好起来!论功请赏!吾用人头保证,少不了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