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京都数百公里外的一处险峻山谷之中,回荡着一声声令人发憷的鞭打之声,那是厚重的鞭子抽打在人皮肤上,所发出的清脆响声。
虽然此刻晴天白昼,但那一声声鞭打,仿佛暗示着此地是什么人间炼狱。
山谷之中,年男人手执一粗鞭,他一身黑衣随风而动,面色冷若冰霜,眼神凌厉,目露凶光。
被他鞭打之人是一年轻男子,他赤着上身,血肉模糊之下,仍旧可见紧实流畅的肌肉,他被绑在山崖之下,时值寒冬,冷风如刀般割着他的皮肉。
那黑色的粗鞭上浸满了血,重重地落在他的身上,留下了一道又一道血痕,使得他皮肤上那些原本已经结痂的鞭痕,又被新的鞭痕打碎,重新血肉模糊了一片
年轻男子眼神坚定,薄唇紧抿,硬是一声未坑。
他发髻散乱,几缕发丝粘着汗水和血水紧贴在他的脸颊上,但凌乱的发丝之中,依稀可见他脸颊上那一块淡粉色的胎记
即便他此时如此狼狈不堪,但依旧遮挡不住他的俊美挺拔。
终于,黑衣中年男人打完了一百鞭,那恐怖的鞭打之声终于停下来了。
冷风呼啸,那年轻男子的身上又没有一处好皮肉了。
黑衣男收起鞭子,冷声道:
“桑云卿,今日是你承受刑罚的最后一天,如今你承刑已有百日,可醒悟了?”
艰难地仰起头,面上带着一抹似有似无的笑意:
“父亲,儿子还是坚信,心儿她是不会背叛幽门的。”
桑槐怒斥道:
“你真是死不悔改,当初你犯下大错,让那江心偷走了我幽门至关重要的隐秘,若不是本座后来发现,你到底还要包庇她到何时?你触犯幽门门规,被发配至此日日承受鞭打之刑,如堕地狱,承受如此巨大的痛苦,可她在哪里,她在浔阳王府做她的富贵妾,躺在浔阳王怀中享尽荣华富贵,早就把你忘得彻彻底底!”
桑云卿闭了闭眼,他强忍内心痛楚,但还是据理力争道:
“父亲,儿子想问,心儿将东西拿走,可有给别人?司徒雍的事情可有暴露?儿子猜想,司徒雍如今定然还好端端的在朝堂之上做着他的燕国公吧,那就说明心儿并没有将证据拿给浔阳王,您刚刚说的那些,不过是您的猜想,心儿一定是有她的目的,才选择继续潜伏在浔阳王身边,总之,不管您如何说,我都依然相信她。”
桑槐,堂堂幽门掌门人,此时竟被自己的亲生儿子给气得说不出话来。
他指着桑云卿,满眼皆是失望:
“你简直痴傻,枉费你一身本领,竟为了一个女人,被蒙骗至此!”
他叹口气,继续道:
“本座虽至今尚未想明白,那江心为何还不把东西交给浔阳王,但有一点是可以确定的,她杀了猎鹰及我幽门门下三十九名高手,致使我幽门损失惨重,这笔债,本座必要让江心血债血偿!”
桑云卿听到父亲说江心杀了猎鹰等人,满眼皆是不可置信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