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江心身后的秋月白,实在怕她冻坏,便出言提醒她该回了,江心才意犹未尽地上了马车。
马车上有刚刚燃好的小暖炉,一掀开车帘,一股暖烘烘扑面而来,马车上的座位很宽,上面还铺着暖绵绵的座椅靠垫。
江心玩累了,坐上去之后,整个人便昏昏欲睡想睡觉。
马车晃晃悠悠朝山下驶去,江心想小憩一会,四下观察了一会,最终相中了秋月白的肩膀。
江心一脸谄笑,将秋月白往自己身边拉了拉,笑嘻嘻的说:
“借你肩膀用一用,你没有意见吧?”
秋月白自诩并不是个小肚鸡肠之人,他对自己要求很高,时刻告诫自己要有宽大的胸襟,有容人的雅量,还有宽广的眼界。
可不知怎的,从江心见到秋夜寒开始,一直到此时此刻,秋月白的心里还在想着那件事情。
可能这就是所谓的耿耿于怀。
这好像是一个迈不过去的坎,生生把他拦在了门外,跨越不过去,便无法感受到快乐,一股怨气就积压在胸口,好像随时随地都要爆发。
这时候,见正好始作俑者一头撞了进来,秋月白便再也无法克制自己的情绪了。
“有。”
“什么?”江心以为自己听错了,那颗即将靠上秋月白肩膀的头,触电般地弹开了。
她一脸诧异地看向秋月白:
“什么有。”
秋月白扫了她一眼
“本王有意见,不借。”
江心一张小嘴张的圆圆:
“不借?你这么小气的?”
秋月白冷哼一声:
“你还从未跟本王说过,你与晋阳王到底怎么认识的。”
这几天,江心一直被秋月白泡在蜜罐子里,哪里受过这气,不借肩膀给她靠就算了,还质问她?
江心暴脾气一下子上来了:
“不借就不借,你以为就你长肩膀了啊?你不让我靠,我就”
“你就如何?”秋月白睨了她一眼。
江心气鼓鼓:
“那我就找刘盆去,刘盆肯定会将肩膀借给我。”
秋月白哼了一声:
“那你就去叫他来,看没有本王的命令,他敢不敢借肩膀给你。”
江心气坏了,这个秋月白怎么这样啊。
秋月白也纳闷了,自己怎么竟然跟江心一样幼稚了,这么置气的话也能说得出来。
江心气得往后一靠,抱着双臂,无所谓地道:
“你就会拿权力压人,真是讨人厌。”
她又瞥了秋月白一眼:
“你不就是想知道我怎么认识晋阳王的吗?你既然这么对我了,你越是想知道,我越是不告诉你,看你能把我怎么样,你不是有权力吗?堂堂浔阳王大权在握,你就派人去查呗,还来问我做什么?”
秋月白被噎在那里,半天没说出话。
江心也不再看秋月白,她就是困了,困了就得睡觉,爱谁谁都管不着她,没有肩膀无所谓,江心索性一横,直接往座位上一躺,紧倚在靠背上,身子一蜷,照样躺的舒服。
秋月白坐在那里运气,他缓了半天,心情还是无法平复,于是对着车外扬声道:
“不回王府,去监察司。”
秋月白都能想到,回王府之后,江心肯定头也不回地跑进暖阳殿,半天不理人,既然她这么困,那对她最好的惩罚,就是不让她好好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