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抚完所有关心她感情进展的亲人后,她又全身心地投入到了学习手绘中,老师说她进步很快很有天赋,这让她更有信心了。
小灵见她这么热衷去手绘班担心她没时间谈恋爱。“我的姐姐呀!现在谈恋爱才是重点好不好!你一天除了上班就去学手绘哪有时间谈恋爱呀!”
“我们发信息的。”她着急走,没心思和小灵说太多。
“姐,别说我没告诉你,你男朋友长那么帅一定有很多女人惦记着呢!你要有危机感。”她被小灵恨铁不成钢的样子逗乐了,她连月底只剩五块钱了都没危机感呢!收拾好后匆匆去公交站赶公交。
一到工作室看到画板,颜料,心情就愉悦起来。一起学手绘的同学小倩神秘兮兮地凑过来,说过几天沈美美术学院会来一位老师给他们讲课,这位老师可不简单,他是美术界的大神,获了很多奖而且又年轻又帅。
沈美美术学院她听说过,名声很大,很多学美术的学子最大的心愿就是能考上那所院校,但无奈每年招生的数量很少,能顺利考上的更少了。看小倩兴奋的样子这位老师一定很厉害,她一定要跟着老师好好学。
圣诞节到了,她有三个大班要上,手绘班只能请假了。商场一早就装饰好了,圣诞树、圣诞老人,商场单曲循环的圣诞歌曲,整个商场洋溢着圣诞节的气氛。
已经晚上10点多了,大家都累得没有精神了。江礼的车停在商场外,他在车里等着外订的甜点和奶茶,这时蒋菲的电话来了。“江礼,今天圣诞节,我们去不夜城啊!”
“不去,太闹了。”他现在越来越不喜欢去那里了,感觉太吵了。
蒋菲看着屏幕表情冷了下来,江礼对她的态度一直是不热情也不冷淡,还从未遇到过和她交往后对她不上心的男人呢!打开手机,点开一款追踪软件,她在江礼车上放了定位器,见他果然在外面,拿起外套出了门。
江礼等甜点到了就进了表区,同事们早就没有精神了,一个个昏昏欲睡的,见江礼来了都精神起来,他熟络地和大家打招呼,把奶茶和甜点分给大家。
季心想着自己刚来表区时,花了好长时间才和同事们熟络起来的,而他才来了几次而已就和同事们打成一片了。
“这么晚不饿吗?”江礼递给她一份甜点,一杯奶茶。
同事们又开始打趣起她来。“你看人家季心的男朋友多细心,知道她会饿还送甜品来,我们是没这个福气呀!”
表区年纪小的同事都看着她羡慕的样子,说她们也要找个这样的男朋友。她很无奈,他们只是朋友好不好。
季心问他下了班不回家睡觉,怎么这么晚了还出来,江礼说他刚和朋友吃完饭,说反正自己没事,晚上送她回家。
她从未被谁送过,一直都是一个人,即使下班多晚都是自己回去。感觉太麻烦他了,他没给她拒绝的机会,说去车里等她就出去了。想起上次他借了朋友的车还没好好谢谢人家呢!
因为江礼在外面等她,下班后她连工装都没换就出去了。
蒋菲来到商场门口就看到了江礼的车,见他下车给一个女人开车门,那女人穿着工作服,像是这商场里的员工,两人有说有笑的,江礼可从来没对她这么笑过,心里冒出一股火,她蒋菲哪里比不过那个柜姐。
他们回了公寓江礼说饿了,她快速地炒了两个菜,他吃完就走了。
第二天季心正在柜台里整理手表,表区匆匆走进来一个女人,穿着贵气,愤怒地表情让她面部扭曲。急匆匆走向她,看了眼她戴着的工牌。“叫季心是吧!我的男人你也敢抢。”说完就扇了她一个耳光。
季心脸上火辣辣地疼,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屈辱感让她瞬间红了眼眶,愤怒让她手的手都在抖,扬起手回了她一耳光。“谁教你的可以随便打人耳光。”
还好商场欢快的音乐放得很大声,她们这边没有太多人注意,可是表区的同事都看到了,大家都吃惊地看着她们,有的同事怕她吃亏,过来把她往旁边拉了拉。
蒋菲没想到她敢还手,她长这么大顺风顺水的,也从未有人敢打她耳光。季心见她还要动手,却被同事找来的保安制止了,她歇斯底里地大吼大叫,到现在连她的样子都没看清,脑袋里全是她面部扭曲的那张脸。
她们被经理请到了经理室,那个疯女人说要投诉她,要投诉这个商场。经理详细问了原因,知道她平时不是个爱惹事的,安抚了那疯女人几句就让她们回来了。
“你把话说明白,我抢了谁的男人。什么理由让你像个疯子似的上来就打人。”季心强压着心中的怒火。
蒋菲刚才有些气极了,看着站在柜台里长得有些姿色的季心就妒火中烧,一时没忍住就动了手,又被她回了一耳光就失去理智了,冷静下来想她一个柜姐有什么资格和她争,不信江礼妈妈舍得和他们家正在谈的项目。她整理一下身上定制的连衣裙,也不理季心径直走了。
季心回了表区始终提不起精神,宋姐让她去库房坐一会儿,进了库房就流下眼泪,她长这么大从未被人打过耳光,更别说是当着同事的面让人打耳光,屈辱感让她无地自容。
平静下来想起刚才那疯女人的话,说她抢了她的男人,她朋友不多,异性朋友更少,难道她说得是江礼?心中难受,看来她和江礼的友情要止于此了。
打开手机把江礼的名字拉进黑名单,眼泪模糊了双眼,擦干泪,将手机联系人、微信里的江礼都拉黑了。
好不容易熬到下班,连工装都没换匆匆离开商场,回到家终于可以痛痛快快地大哭了。她是个爱哭的,遇到不开心的事就躲起来自己哭,哭完后会感觉好多了,可这次的事情让她哭起来没完了,她都觉得自己太矫情了。
被打的那一幕在脑里始终挥之不去,胡思乱想很久,甚至想到要换工作,搬家离开这里。
她长这么大一直活得小心翼翼,很会看别人的脸色,小时候看爸妈的脸色不好,她就悄悄躲在一旁不吱声。和奶奶生活后,叔叔娶了婶婶,婶婶成了这个家的一把手,她注意观察婶婶的脸色,不敢闯祸,怕婶婶不喜欢她不让她住在这里了。
从小养成的习惯,她行事、说话一向谨慎从不得罪人。上学时老师、同学,上班时的同事都很喜欢她,她从不与人争执,有的人还愿意和她讲心事,因为她从不会泄露别人的秘密。
今日被人当众打耳光让她感到愤怒、屈辱,她想逃离,逃到没人知道这件事的地方,可没那么容易,刚交了三个月房租,身上已经没有钱让她任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