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周想到自己和姚艳的失败交往,觉得要吸取教训,掌握主动。
自从与王乐颖在月湖山庄一别,自己又是跟拾荒者干架,又是张罗课,确实忙了点,现在安顿得差不多了,没有理由继续干等下去。
对她有好感,努力更进一步呗!
于是,放学回家之后,他果断发起了语音通话。
不到两秒钟,对方果断接受。
胡周:“”
等等,我该说些什么?
“喂?”
对面传来了柔和悦耳的声音。
胡周连忙道:“最近还好吗?”
王乐颖:“还好。你呢?”
胡周:“挺好。”
王乐颖:“哦?”还挺诚实啊!
胡周听出了对面的不善之意,赶紧改口:“其实也不算太好啦!”
王乐颖:“哦。”是不是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啊?
胡周又问:“你的课题进展顺利吗?”
王乐颖道:“亚美利加的大学讲究实验数据,我还没有找到合适的实验场所。”
胡周连忙问:“有我能帮忙的吗?”
他所理解的实验场所,大抵是学校里的物理实验室、化学实验室那种地方。
王乐颖却说:“我需要找一家加工业的工厂合作”
胡周接不话了。工厂?他一个高生,哪儿找工厂去?这忙帮不了。
王乐颖没说两句,忽然戛然而止,说:“不好意思,我自己的事讲得太多了。”哼!我的课题,关你什么事!
胡周小心翼翼地说:“我挺乐意听你讲讲的。我自己没啥新闻可说。”你是不是听说了什么?
王乐颖道:“我倒是觉得每个人都是心事浩茫连广宇的。”你是不是隐瞒了什么?
这话说得隐晦,胡周没听明白。
于是经过短暂的冷场之后,两人虚伪地打着哈哈结束了通话。
胡周赶紧问艾维利提亚:“她这话啥意思?”
艾维利提亚道:“朋友,这可不是我的专长。不过,如果她是想对诗的话,那你应该说出下一句于无声处听惊雷。”
心事浩茫连广宇,于无声处听惊雷。难道说,她觉得我向她隐瞒了重要的事?
胡周隐隐觉得,自己最好赶紧把王乐颖的心思摸清楚,不然这段交情怕是要凉。
艾维利提亚主动请缨:“朋友,我可以帮你调查她的手机和电脑,像次调查姚艳那样。”
但胡周谢绝了。
当一个人特别珍惜一段交情的时候,是不敢过早拉近距离的。
星海别墅,王乐颖坐在梳妆台的镜子前所有所思。
这是怎么了?
她觉得在刚才的通话,自己似乎动气了。
这不合常理。她和那个男生只有一面之缘。对方的私生活如何,于她何干呢?
但她是个善于思考的聪明人,能够排除情绪因素,清醒地直面自己的内心。
胡周真的只是她生活的匆匆过客吗?
不。
从价值观看,在人工智能和人类劳工的博弈,胡周似乎认同她向人类劳工倾斜的观点。两个少数派在一起,难免惺惺相惜。
从人类本能看,胡周能够与身穿复合装甲的武装分子交手而不落下风,这体魄绝对是超乎常人的。拥有过人力量的男性,对女性而言怎么可能没有吸引力呢?
从性格看,胡周很温柔。也许有的女孩子认为这种性格是软弱的体现,但王乐颖以旁观者的角度观察了自己父母sbnn,她很清楚温柔和软弱完全是两码事,关键在于对原则问题是否足够坚定。
最重要的是,她能够感觉到胡周的真诚,一种单纯的喜爱,而不是下打量并进行性幻想之后的那种追求。这使得胡周在她眼里,变得跟其他纨绔子弟完全不同。
然而,她终究还是忽略了一个重要的因素潜意识,她始终认为,胡周是某位国家级高官的亲属。
换言之,胡周和她是一个圈子里的人。
如果说胡周只是一个普通平民,她还会为了那几张照片如此闹心吗?
不,绝不会。她从来不敢想象自己会跟平民家庭的男生有任何的交集,不仅是因为她没有接触平民的机会,更是因为她母亲的存在。
早在初潮来临的时候,母亲宣布了她未来的命运要么与云端之的豪门联姻,要么孤老残死。
如果她胆敢和任何名不见经传的青年snn,那么她相信,母亲为了某种尊严和节操,一定会亲手弄死她的。
然而她并不认同母亲的思路。
如果说被人高攀是吃亏,那么高攀别人,别人是否也会觉得吃亏呢?
如果双方刚巧平起平坐,那又会将男尊女卑的传统思想置于何地?式微的男方能否接受势均力敌的女权?
如果这个圈子里的每个母亲都是如此想法,那么她母亲对合格女婿的定义,根本是个空集!
更不要说名利场有太多自命不凡的公子哥,以她的知识和眼界,根本无法与那些人相处。
所以她才矢志不渝地为留洋海外努力,好远远逃离母亲的掌控。
而现在,她遇到了一个转机。那是胡周,一个似乎跟她有一些交集,又似乎有足够力量带着她离开的人。
那么,这个机会是不应该被误会和赌气而挥霍的。
又仔细思索了一下,她感到这件事需要朋友帮忙。
从胡周周围的人进行侧面了解,会较委婉,得到的消息也会较真实。
这跟古时婚嫁讲究明媒才能正娶是一样的道理。
有些话,当事人之间不方便问,又很想知道对方的想法,这任务便交给媒婆了。
于是,王乐颖立刻打开薇信,找到了两个媒婆莫兰心和楚薇薇。
“我的课题需要实验,最近我在物色合作对象。我很看重合作者的人品,所以想请你们帮忙从侧面打听一些事”
她发了一条长长的消息,最后写道:“我不是要打探他的私生活,我只是想知道他办事是不是可靠。”
莫兰心较体贴,并不问原因,只是回道:“我马去核实。”
楚薇薇较耿直了,回道:“你是想知道他有没有睡那个女人对吧?你看他啦?”
王乐颖觉得自己前面那么多字都白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