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在这儿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谁没有注意到,原本躺在床上昏迷的人儿不知何时挣开了眼睛,静静看着头顶的梁柱。
九龙盘旋交错,甩尾摇头,脑袋齐聚的正中有颗巨大石珠。
她已然明白了那宫女说的她不能醒来的原因。
或者说,即便她醒了,也不能让这个消息走露出去,因为,她没有证据证明自己。
更重要的是,她确实对太子动手了!
李蛮惜站起身,福礼,半弯下腰凑到云溪的身边:“一来贤妃娘娘若知奴婢已经为弃子,娘娘说不定会再派人来,到时人在暗我在明。再来,郡主只一人醒了的话,依旧是没有证据证明自己的清白,不如先等太子,有太子在,什么污言秽语都会不攻自破。”
“是有些道理,”云溪沉吟半晌却还是摇了摇头:“可是以萧郡主的性子怕是不容许有人如此污蔑她萧家。”
李蛮惜普通一下就跪了下去:“所以才要靠公主您说服啊,萧郡主一旦醒来,便是把所有的目光集于身上,那些人也不会放过这个机会,利用一切把郡主伤害太子的谣言坐实的。”
“醒来实则会引来更多的麻烦,且,我们只是延迟放出郡主醒来的时间,并非是不信郡主所言亦或者愿还她清白。我们只是把伤害降到最小,选择一条对我们最有利,麻烦最少路径。”
李蛮惜这一口气说了不少,可是看云溪公主还是一幅愁眉不展的模样,李蛮惜也知道,云溪定然也有她自己的顾虑,毕竟邀请郡主来的人是她,临了半截跑路的人也是她,郡主还会不会信她,两人之间又会不会有隔阂,这都是问题!
“公主?公主!”
“噢……那什么此事还是容本公主在想想,在想想!”云溪有些犹豫,如此选择必然是最省事也是最有利的一种。
可是……
“公主不可在犹豫,今儿奴婢为郡主的喂药只时,已然感觉到郡主有了转醒的迹象,若是郡主醒来执意要为自己争个清白,免不了就是一场纷争啊!”
“那……”那怎么办?
总不能让本公主给郡主下药啊!
“若是太子长期不醒,那郡主更是说不清道不明,郡主会成最大嫌疑人,到时,公主殿下,您还能在护住她吗?那刑部大牢,怕是郡主非去不可了!”
李蛮惜一字一顿,那说的是一派豪迈,淳淳忠心日月可鉴,毕竟,如果郡主一直没有醒来的消息,那受益的不光是她一人。
李蛮惜知道,秦淮安这样安排定然是为了她,而且,她也相信,秦淮安那边定然也安排好了之后的计划。
毕竟,太子伤重,迟早会有醒来的一天,而到了那天也就是事情败露的一天,若是没有后文的话,那她怕是就死定了。
她娘……估计也不会好过了。
不过秦淮安应该已经当他是自己人了吧!
云溪还在犹豫的空档,李蛮惜忽然感觉到头顶一暗,那张绝美却苍白如雪的脸就出现在李蛮惜的视线。
“郡主!”
“亦君……”
“你先起来吧,起来我们在说。”萧亦君弯腰,笑的有些虚弱,连扶着李蛮惜的手都是嘘嘘的抬着。
“亦君失血太过了,身子还弱呢,快快躺下!”云溪紧皱眉头,赶紧上前搀扶着萧亦君。
李蛮惜也反应了过来,麻溜的起身,和公主一起搀扶着了萧郡主。无忧文学网5uxne
“公主,我觉得这丫头说的对。”萧亦君偏过头,看了云溪公主一眼:“不用惊讶,我都听着了,但身子虚着就没有出声。”
“可是若是太子一直不醒,难不成你也要跟着一辈子躺床上当个废人?”
云起起身给萧亦君端了杯茶,犹犹豫豫的开了口。
李蛮惜闻言,心中亦是一顿,就想起秦淮安说的太子受伤略重的话。
看来太子这伤的不轻,且受伤之事被人刻意说的轻了,那太子和郡主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呢?
“确实,太子脉像虚弱,太医还说他失血过多,恐难在清醒过来,若真是如此的话,你难道也要这么躺一辈子?”
云溪说完,眼眶就红了,她定定的看着萧亦君,神情带着说不出伤。
一个是她的好姐妹,一个是她的亲哥哥,之前还是好好的模样,怎么就在一个普通的下午就变成了这般模样。
“什么?太子病弱!”萧亦君闻言略有惊愕,后而喃喃自语道:“我明明,我明明……”
“亦君,亦君你老实告诉我,你和太子哥哥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云溪忽然激动了起来,抬手架上萧亦君的肩膀,疯狂的摇了起来。
李蛮惜想劝阻来着,可是太子病重这话对她来说一样的是个深水炸弹般的存在。
若真是如此的话,那封锁这个消息绝对就是皇上无疑了,许是顾虑到朝堂安稳或者其他什么,故意让医师说了假话!
难怪,难怪皇帝非要让太子搬进勤政殿,亲自照料!
萧亦君眼含热泪,感受着肩膀处骨头被抓紧的刺痛,脸色也越加的苍白难看,她心虚的避开云溪眼神,糯糯的回到:“就是……”
“公主,公主你别这样,郡主还未恢复,有话好好说啊。”反应过来的李蛮惜立时上前阻断了两人。
就在李蛮惜劝阻云溪的空档,萧亦君也承受着内心的煎熬,她到底该不该对云溪说实话?
可是,若说了实话,说了是她误将太子错认成贼人,从而先对太子动手?
最后导致,太子受伤,结果血流成河,而这一切都是一个误会而已?
是误会,可这一切也确实是她造成的。
云溪还会原谅她吗?
不,不对,重要的是那些看延平王府的人会不会趁机对爹爹不利?
想来即便云溪能体谅原谅她,可是朝堂上的人、皇上他能体谅吗?
“公主,您别激动,好好的和郡主说,不要动了肝火啊!”李蛮惜安慰好了公主,这才转身,。
“郡主你……”还好吧。
在抬头时,萧亦君心理也已经有了决断,眼中虽然有泪水晕染,但是那目光,却不在似从前那般躲闪心虚了。
“云溪,我萧亦君对天发誓,从不曾对太子有过不敬之心,也从来没有动过一点要害太子的心思,至于此次的事,既然我们已经决定了要等太子醒来,那就让太子来亲自说吧。”
“你这算什么解释?连我都不愿意说吗?我就想知道当死发生了什么而已!”云溪再次怒了,丢弃了那面叫作公主的面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