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富心里高兴，还好白芷没有被杨翠娥带偏。

“爹，真的吗？”白芷一直以为她做错了，从那之后，她一点甜的都没有吃到过，以前过两日就有的鸡蛋，后面也没有吃了。

“真的，爹不骗你。”

“爹，我也要吃糕，上次桂花糕就那么几块。”白澜在旁边不高兴，凭什么他没有。

“你都把外甥女踹了，给你吃什么。”

白富拿瓜子给白芷吃，杨翠娥上前把瓜子打到地上：“吃什么吃，她把我辛苦做的衣服丢去水里，还有脸吃。”

白富放着白芷在炕上，上前扇了杨翠娥三巴掌：“你又是什么东西，连个孩子都教不好，现在会踹人，长大后是不是要杀人了！”

白澜和白芷缩去炕上的一角，他们第一次见到白富打这么狠。

杨翠娥被打蒙了，要开始滚去地上撒泼，白富直接说：“这些年你们杨家拿了白家一百两银子，我就不追究了，你滚回杨家去，两个孩子我自己养。”

“凭什么！”

“就凭你教的孩子，现在白澜会打人，白芷又胆小，家里男孩固然重要，女儿也是人，她难道不是你身上掉下来的肉，你给白澜吃好的，白芷呢，吃他剩下的，这是做娘的样子？”

“你这个杀千刀的，我豆蔻年华嫁给你，你！”

“豆蔻年华？”白富今日要和杨翠娥好好算算帐：“你嫁给我的时候是二婚，被夫家打出去，看到箐箐给我钱修屋子，你才巴着嫁过来。”

白澜和白芷蹲在炕上的角落里，他们觉得今天爹特别的高大，睁着眼睛看。

白芷很怕杨翠娥，好东西全都给白澜，上次她着凉去看村里的大夫，大夫总是摸着她的手不放，所以才会告诉白未央病了要去其他地方。

今天爹说她做得对，给外甥女旧衣服，不像娘，总说她不是东西，丢衣服去水里。

杨翠娥眼睛瞪得老大：“白富，你摸摸良心，我给娘家钱，都是你许诺的，不然我敢给！”

“那是讹过去的，说是给两个孩子买吃穿，每次都从里面敲钱，你以为我不知道。”

“我，我给你生了两孩子。”

“所以我说用你给娘家补贴的钱换这两个孩子，我自己教，你心狠又毒辣，白澜踹媚儿的时候都不管，以后他杀人了是不是也不管了。”

“爹~我，我手痒想打人。”白澜怕白富把他也赶出去，在角落小声的说。

“你闭嘴，一会儿再好好教育你。”白富把一百文钱放在桌子上：“你滚去杨家沟，以后再踏进白家的门，就打你出去。”

杨翠娥仗着比白富年轻，跑上前去打，她抓着白富的头发：“一百文就想打发我，想得美。孩子是我生的，你敢赶我出门，我就把白家村都闹得鸡犬不宁。”

“你这个泼妇，给我放手。”白富毕竟四十多岁了，常年喜欢吸旱烟，又不下地干活，所以力气比不得杨翠娥。

很快，杨翠娥就把白富推到地上，两个扭打在一起。

白澜和白芷蹲在炕上哭，旁边的邻居被吵到了，纷纷进来让他们管管孩子。

刚掀开门帘就见到两口子打架，急忙上前去分开他们。

“这是这么了，小的在哭，老的在打架！”

杨翠娥已经豁出去：“你们放开我，今日我就要打这个没有出息的，为了个弃妇，抛家弃子，连我都要赶回杨家沟去。”

“呸！你自己做的好事自己不知道，白澜被你惯成什么样子，白芷又被你骂，你还是做娘的人吗你！”

左右邻居这下知道了，原来是为了孩子吵架。

“白老爹，你都一把岁数了，别跟女人计较。”

白勇拉着白富出去，另外几个婶子拦住杨翠娥，让她多少顾及一下孩子。

白澜在炕上哭得伤心，杨翠娥把他当成菩萨一样供着，理了下乱掉的头发，就把白澜抱在怀里安慰。

白芷蹲在炕上，她咬着嘴唇，每次她都是被疏忽的。一个婶子看着白芷可怜，抱在怀里给她擦眼泪，白芷才止住哭声。

“哭什么哭，讨债鬼！”杨翠娥心里烦，白芷还在抽气，更是烦躁。

“白大嫂，你就别骂孩子了，白芷才三岁，她懂什么啊！”

白澜止住哭声，开始哭诉：“都是土灰孩子闯的祸，自己想要偷懒，赖我踹她一脚，现在搬去山上还要告状！”

“土灰孩子？”旁边的三个婶子都呆了，白家村哪里有土灰孩子啊！

“就是在我家白吃白住，穿得丑不拉几，个子还矮的野种！”

三个二婶子被惊到了，四岁的孩子就会骂野种，杨翠娥怎么教孩子的。

杨翠娥急忙捂住白澜的嘴：“孩子小，有什么就说什么，自从白箐回来，我们家不成家，孩子吃不好穿不暖。”

“箐箐确实回来了，前几天还听到你们在闹，她去哪里了？”白箐小时候帮过她们的忙，大家都穷，只能看着白箐被卖，不好出声。

“找了个野男人，就搬去山上了。”

杨翠娥没好气的说，都是白箐，害得她被打被骂，自从嫁给白富，都是作威作福的，哪里受过这个委屈。

几个婶子这下不乐意了：“白大嫂，箐箐的为人我们清楚，你可别乱说。”

“我乱说，两个人在山上风流快活呢，还告状，让白富来打骂我。”

白澜在旁边帮腔：“就是，野孩子还会抢我妹妹的旧衣服，还冤枉我。”

白芷抽着气，她不敢说衣服是她给白未央的，担心被杨翠娥打骂。

“孩子嘛，这大冬天的，冷到了就不好了，都是一家人，衣服穿一穿又不会怎么样。”

三个婶子担心白芷冷到了，把白芷放去炕上。别人家的家务事她们不好插手，等雪化了遇见白箐问问就知道了。

杨翠娥在旁边擦脸，一直数落白箐的不是，连着白未央一起骂。

三个婶子听不下去，就找了个理由回家去了。

白富被白勇拉着去村子游了一圈，听说他要休妻，急忙劝住。

“白大哥，谁家都有本难念的经，你们家现在儿女双全，休了惹人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