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芷特别委屈，她去拉白富的手：“爹，白澜身上的衣服是香的，就我的是臭的，袖子也脏。”

白富检查白芷的衣服，又去看白澜的：“两个孩子都是你生的，一个穿干净衣服，身上还香。一个穿旧的就算了，又脏又臭，你怎么做人娘的，是不是又要打一顿赶出去。”

“哟，老头子千万别动气，天冷了我当然要紧着重要的来，小丫头要那么干净做什么，以后嫁妆不知道赔进去多少呢。”

“就是嘛，爹，我以后是要考状元给家里争脸的，臭丫头拿什么跟我比。”

白富这下开始纠结了：“不管怎么说，芷儿难道不是家里人，你不给箐箐母女吃好的自个儿留着吃，现在长成了猪样。芷儿是你生的，难道不配穿新衣服，不能吃好吃的，不给烤火，想要她过不了冬啊！”

杨翠娥想想也是，要是白芷身子不舒服，要去看病，得花冤枉钱。现在村大夫被赶出去的，村里没有大夫，不知道要去哪里找呢。

“老头子，你消消气，家里还有皂角，我这就给芷儿洗衣服去，让她也穿香的。”

白芷听说有香的衣服穿，脸上笑开了花。白富自从见到白未央那么懂事后，就喜欢女儿了，对白澜完全不喜欢。

白澜见杨翠娥去洗衣服，只好回去穿鞋子，嘴都是翘着的。

杨翠娥不舍得用皂角，费钱，所以只要衣服香了就捞出来，她手还是冷着的呢，自己衣服都不香，白芷白吃饭没用处，还想穿香的衣服，给她吃好点穿暖点就很不错了，要求还高。

白澜踢踏着出来：“娘~炕上臭死了，我呆不住。”

“芷儿自己臭烘烘的，还去熏你，真是不懂事。”

“就是啊，手也不洗，脚也不洗，指甲缝全是泥巴，看她舀菜都吃不下。”

白澜看自己手，有杨翠娥洗，他手还算干净。

“真是过分，娘抓她来洗，一点自觉都没有，还想烤火。”

杨翠娥把衣服晾了，见白富去装烟，抱着白芷就在院子里给她洗手。

“娘~冻死我了，手好痛。”

“痛什么痛，你是要饭的吗，手脏成这样不洗。”杨翠娥死劲给她搓，白芷在旁边哭。

“大冬天的，洗什么洗。”白富飞起一脚就把杨翠娥踢到边上，把白芷抱过去。

“她手脏，不洗干净澜儿吃不下饭。”

“又不用芷儿给他喂饭，看不惯就别在炕上吃。”白富看着白芷的手，又冰又肿：“你去烧热水，用刷子给两孩子刷干净，不然都别吃饭，我要检查。”

杨翠娥心里发狠，但是想到白富现在不一样，只好自认倒霉去烧热水。

“爹，芷儿可以洗澡了吗？”白芷破涕为笑，她现在就是有点爱干净，看到白未央好看，她也想那样好看。

“是啊，你们一起洗，澜儿欺负你就告诉爹，要他好看。”

白澜在门边听到哼了一声：“就知道告小嘴！”他闻了身上的衣服，香香的，哪里需要洗澡了。

杨翠娥把浴桶随便洗洗，把布围好，就先抱着白澜进去，再把白芷衣服脱掉，也丢进去。

“娘~她磕到我了。”

“废什么话，都蹲好。”杨翠娥开始给他们搓身子，当然是先给白澜搓，越搓泥就越多。

“澜儿，你身上怎么这样脏，水都脏了一半。”杨翠娥以为孩子几个月不洗都没有事，才两个月，就脏成这样。

“娘，我衣服香就好了，身子脏不脏有什么关系。”白澜跟杨翠娥呆久了，对洗澡认知有障碍。

白芷在一边很享受泡热水，她早就把头发打湿了，头发黏糊糊，又油光，她特别不舒服，有时候还抓到小虫。

“笑什么笑，转过来。”杨翠娥看到白芷在笑，拿着刷子给她搓。

“娘，疼！”白芷身上都搓红了。

“疼什么疼，臭成这样，得好好搓搓。”

“娘，我病了就要花钱，家里哪里还有钱给我治病啊。”白芷想起白富说的话，她记性好。

杨翠娥这才温柔了点，拿着皂角给白芷全身连着头发都抹了，跟洗白菜一样的上下颠洗，白芷都呛到几口水了。

“哈哈，臭丫头活该！”白澜在一旁笑。

全都洗好后，杨翠娥让他们呆在水里别动，浴桶实在太脏了，她要用一盆干净的热水给他们清一回。

白澜趁机压白芷去水里，白芷挣扎，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狠狠地扇了白澜一巴掌。

“没用的东西，再欺负我就打死你！”白芷是学白富说话的，不过把白澜怔住了。

直到杨翠娥给他们冲洗干净，白澜才反应过来。白芷这下知道了，她就是要凶一点，白澜才不敢欺负她。

杨翠娥对白澜都是很轻的，给白芷擦好身子，就丢去床上不管了，让她自己换。

白芷两岁多就会自己穿衣服，所以也不用杨翠娥帮忙，自己就换好了，然后去给白富看。

“不错，两个孩子都香了，以后最晚半个月都要洗一次，孩子们才好看。”白富很高兴，做一家之主的感觉特别好，难怪杨翠娥以前那么嚣张。

“老头子，还有一个月就过年了，我有事情想和你说。”杨翠娥这么顺着白富，就是打着银子的注意，不然她早就跟白富对着干了。

“怎么，要银子没有，你要回娘家，什么时候都能回去。”

“这，每年都给的，今年不给，咱们修的房子以后就得不到了。”

“哼！早就叫你别去补贴，现在知道房子危险了。”白富也惦记着房子，那可是他出钱修的，卖出去值钱。

“给你五两，敢嫌少就打一顿。”白富打过几次，知道杨翠娥欺软怕硬，不听话就打，以前他没有被少打过，现在都还给她。

“老头子，这个。”杨翠娥压根看不上这五两，去娘家是摆阔的，五两银子谁给她好脸色。

“嫌多啊，正好家里要用，拿来。”白富伸手去要，杨翠娥直接拿走了，她去收拾东西，晚点估计老娘要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