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娃们听说过白芷,知道她叫山茶,早就想找机会收拾,今日她自己撞上门来,就别怪她们不客气。
女娃们走后,白芷扯着嗓子大喊,这里离路面不远,她嚎了几声,都没有人来。身上又凉又臭,她害怕被狼吃,就大声喊着救命。
学堂放学后,村里的孩子都回家去,听到白芷的粗嗓子就顺着声音上山,见到她被倒挂着,身上还写了字。
“不要脸,丑,臭屁股!”
孩子们念了起来,都在那里拍手叫好,白芷求他们帮忙,孩子们哪里能上去,以为是叫花子做错事被罚,一窝蜂跑了。
白澜也跟了上来,觉得丢人,跑回家去,让杨翠娥和白富带她回来。
白芷等到傍晚,白富和杨翠娥才上山来,她头都晕了。白富见她这副鬼样子,拿着鞋抽她,白芷又开始嚎。
楚煜和小四路过,听到山上人在嚎,就从另外一边上去,等他们冒头才发现是白富拿鞋底抽一个女娃。
“侯爷,她好像是白芷。”小四晚上能看得很清楚,小声地跟楚煜说。
“白芷?怎么长成这副样子,个头快赶上杨翠娥了。”
“当时她什么都吃,经常拿双手抓肉塞去嘴里,还加了一堆东西跟着肉嚼,事情也不做,吃饱了就睡,怎么会不大块。”
楚煜摇头,小四看杨翠娥给白芷弄衣服的时候,看到她身上的字,抿着嘴笑。
楚煜看过去,小四在他耳边说了那几个字,楚煜没忍住,差点笑出声来。
白富走在前面,杨翠娥嫌臊气,都不拉白芷,白芷边走边哭,她以前这样做,白富都会抱她下山去。
这次没有人理她,白芷特别难过,路上不时的哼唧。他们刚到山下,就跑过来四个蒙面人,白富吓了一跳。
“把钱拿出来!”
带头的喊了一声,白富说着没有钱,他们就去搜,杨翠娥手上和脖子上戴的东西都被刮走,还有白富兜里的十文钱。
白芷害怕被绑起来,就跑了,后面的人拽着她的头发拖回来,闻到尿骚气:“这丫头又肥又臭!”
“当皮球玩!”带头的觉得吵,让他们叫白芷闭嘴。
白芷以为哭就有人来救了,硬是干嚎,那些人都是心狠手辣的,又踢又踹,白芷被打趴下就不敢嚎了。
楚煜想要下去救,小四急忙拉住:“侯爷,您要三思,现在下去,他们会讹上您的,我们暗中帮忙就好。”
“也是,我怎么忘了,他们都是吸血鬼,逮谁咬谁,咬了就不松口的。”
楚煜和小四拿了树枝和石头,开始打,那些人再揍白富和杨翠娥,正打得高兴,就被石头和树枝给打了。
白芷瘪嘴,见到他们被打,就拿起身边的石头砸刚才踢她的人。
“哎呦诶,丑八怪打人了。”
白芷最讨厌别人说她丑,踹那人腿,等他滚到地上就坐去脸上:“我十几天没有洗澡,熏死你!”
那人被臭味熏到了,山上的石头和树枝越来越多,带头的叫大家快跑,白富和杨翠娥蹲在地上不敢动。
被白芷压着的人打了几拳去她肚子上,白芷大喊着救命就被甩到地上去,那人才跑了,边跑边吐口水:“丑八怪,比猪圈还臭!呸!”
白芷在地上打滚,“我不是丑八怪!我长得最漂亮!”
白富和杨翠见山上没有动静,就爬过来,拖着白芷跑。白芷脚上没有鞋子,被石头咯住脚,于是又叫起来,白富一嘴巴过去,她才不出声。
等人都跑远后,小四才和楚煜下山来,王将军傍晚的时候就回驿站去了,他们顺道去张大夫家看看有没有需要帮忙的,见他们都过得好就没有现身。
谁知道在回来的路上遇到白富他们,刚才他们在山上见到白芷坐在强盗的脸上,都给看呆了。
“侯爷,我就说了,她不会有事的。豆姐和我说过,白芷当时叫山茶,经常欺负路过门口的孩子们。想要什么东西,就装可怜,拿到手后就骂人,一点都不知道感恩。”
“唉,也不知道他们怎么教孩子的,胖成那样,刚才还说十几天没有洗澡。白家村不缺水,他们都不知道给孩子洗。”
“我看是她自己不洗,小翠以前伺候她过,刚去的时候说是屁股都不擦,脏得要命。后面养娇了,上厕所都要小翠提着,吃穿用度都要最好的,不满意就去踩豆姐的枕头。”
“算了,不说他们了,我们回去吧。”
楚煜见他们这副样子,还想去冒充郡主,要是有人信,估计就是蠢货了。
白富一路拉着白芷进家门,白芷举着肥蹄子搭在炕上哭:“爹,我脚都流血了,好痛!鞋子没有了,要穿漂亮的绣花鞋。”
“活该!肯定又抢人家东西了,被吊起来打。”白澜把肥蹄子踢下去,捧着书骂,白芷见到喜欢的就抢,被打活该。
白芷爬上炕就想去踢他,被杨翠娥一脚踹下去:“你是什么东西,要好东西,还想打澜儿,信不信我剥了你的皮。吃得多干活少,现在比猪还要胖,童养媳都做不了。”
白芷摸着被踹的地方,捏了下肥蹄子,眼睛充泪后转脸去看白富,希望他帮忙说话。
白富见到她的鬼样子就嫌烦,早就不喜欢白芷了,“澜儿,以后新房间你住,把芷儿的东西都拿去旧房间里。”
“凭什么!”白芷马上不觉得腿痛,站起来跳脚:“新房间是用我给家里赚的一百五十两修的,就该我住好的,穿好的,白澜是要饭的,光吃饭不干活,敢住我的新房间!”
杨翠娥下来提着她的领子连扇了几巴掌:“谁是要饭的,你才是要饭的猪,比癞蛤蟆还要丑,还想要天鹅屁吃!”
白芷怂了了不敢回话,被杨翠娥打蒙,都忘记嚎了。白富也摇头,他当初真是昏了头,放着白箐母女那么好的金蛋不要,宝贝白芷这颗野葱。
白澜白了白芷一眼,就去把白芷的东西丢出来,白芷心里委屈极了,又不敢去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