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奶不一定是娘,但有钱一定是爷!
炼丹术是古代炼制丹药的一种技术。我国自周秦以来就创始和应用了将药物加温升华的这种制药方法,为世界各国之最早者。西元九、十世纪我国炼丹术传入阿拉伯,十二世纪传入欧洲。
炼丹法所制成的药物有外用和内服两种,外用者至今还很有价值,内服则由于其毒性较大而逐渐被淘汰。所谓“神丹妙药”,人吃了会益寿延年,甚至会长生不老,羽化升仙,完全是荒谬的。
炼丹术在隋代分化为外丹(服药)、内丹(炼功)两种。外丹术在唐宋时代继续得到发展,虽然从它的本来目的来说是全然失败的,但是炼丹实践使人们得以接触到种种自然现象,因而提高了对自然界的认识,取得了不少有价值的经验性知识,为后世化学研究打下了基础,这是应该肯定的。例如唐末出现的火药就是炼丹实践的产物。
由于炼丹术在唐、宋时期发展兴盛,很多皇帝都相信,有的忽悠高手还被请到宫中待如上宾,陈抟当然也要炼丹炉火焰不熄,标榜自己是炼丹高手。
陈抟穿着一身破道袍,正在炼丹炉前忙得一脸黑灰,听得小道童报说,便躺在柴草堆中装睡起来。
赵弘殷带人来到道观门口,向小道童行了礼,说了事由。小道童例行公事,以“师傅已经睡了三个多月,还不知在哪睡”为由,拿捏了半天,赵弘殷给了他二两银子小费,他方才带着赵弘殷去找陈抟。
赵弘殷跟着小道童转悠了半天,没见陈抟在哪,心中焦急,禁不住问道:“道长在哪里睡觉?”
小道童说:“我家师傅更无他事,惟鼾睡而己。且睡无定所,有时在山沟石板上,有时在树林草地里。有一次,师傅下山,也不知过了多少时日,我只记得柴房中堆得满满的柴草被我做饭给烧净了,又打了多天,又堆满了屋子,他还是没回来。他半年不归,我还当他到别处去了呢!后来我打的满满一屋子柴草又将烧尽的时候,忽然发现柴草下边有一人尸,吓了一跳。上前细看,方发现就是师傅。他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回来,睡在了那里!你想,柴房中的柴草堆得满满的,直到烧完,方才看见,他睡的时间有多长,哎呀,我算也算不清楚哩!
“还有一次,师傅又是多天没回来,我心里很着急。那天我去打柴,突见山凹里一个尸骸,身上尘土盖了一寸多厚。我心中怜悯,想把他掩埋了。哪知,我上前拂去尘土一看,却是师傅。我哭着叫道:‘师傅啊师傅,你说下山办事,怎么会死在这里啊!’我正哭呢,只见师傅把腰一伸,睁开双眼,说道:‘正睡得快活,何人搅醒我来?’”
小道童边装着找师傅边为师傅做着“神睡秀”,赵弘殷求仙心诚,当然相信,只连声夸赞陈抟:“神人也,真是神人也!”
小道童把事先背熟的台词念完了,这才来到炼丹房的柴草堆上,装着突然发现,找到了装睡的陈抟。
“师傅,师傅,您醒醒,有人来找您了!”小道童喊道。
陈抟翻了个身,伸了个懒腰,先装另类,装疯卖傻地吟唱着:
“我爱睡,我爱睡,
不用房,不用床,
铺石板,天当被。
昏昏黑黑只管睡,
不管红日升与坠。”
唱罢,便又像是入了梦乡。
“师傅,师傅,您醒醒,有人来找您了!”小道童上前推了陈抟两把,更大声地叫喊着。
陈抟翻了个身,还是梦呓似的哼唧着:
“至人本无梦,其梦本游仙。
真人本无睡,睡则浮云烟。
炉里近为乐,壶中别有天。
欲知睡梦里,人间第一玄。”
小道童上前再次大声喊叫,他方才起身打着呵欠揉着眼对小道童训道:“刚刚睡了一小会儿,什么事唤我起来?”
“师傅,您已经睡三个多月了,没看现在是秋天么!”小道童训练有素,当然回答得无有破绽。
赵弘殷怎能会想到师徒二人在作秀,只当是陈抟果真一睡百天,是半仙之体,当然是无限崇拜,挥手令随从跟他一起跪倒,边磕头行礼边说道:“殿前禁军都指挥赵弘殷,带家人拜见道长!”
陈抟听得赵弘殷官职这么大,吓了一跳,急忙起身,将他扶了起来:“贫道山野之人,整年糊涂酣睡,何德何能,怎受得贵人如此大礼!赵将军快快请起,请起!”
赵弘殷站起来,转身接过管家手中放着二百两银子的托盘,向陈抟递去:“几锭香油钱,不成敬意!请道长大慈大悲,救救我儿!”
“我生性拙惟喜睡,呼吸之外无一累。
宇宙茫茫总是空,人生大抵皆如醉!
金银财宝是拖累,美酒佳肴有何味?
睡中真乐我独领,糊里糊涂度年岁。”
陈抟还在装清高,小道童已经跑过来,把银子接了过去。
赵弘殷从丫头手中接过赵匡胤,捧到陈抟面前,让陈抟诊断。
陈抟眯着眼掀了掀锦被,也辨不清是什么病,见赵匡胤满身黄皮似鱼鳞,只是顺嘴胡拍,哄赵弘殷高兴:“恭喜大人,贺喜大人,此乃黄龙投生,大福大贵,前程不可限量也!”
“可他整夜啼哭,好像是很不舒服的样子啊!”毕竟是亲父亲,孩子的痛苦他是能够感觉到的。
“不防事!他初到人间,环境不同,自是有些不适,待我配些阴阳九转脱胎换肤膏,回去涂抹一下便好!”
赵弘殷一行在山下住了一晚,第二天上山,陈抟将药膏已经配好,并另备草药一包,向赵弘殷交待道:“此药膏源自高人孙君仿、獐皮处士多年研制秘方,我又加入所练丹药数粒,需一天三涂。涂药前先将草药熬水,将孩子泡入洗浴。药中我已注入半甲子真气,你只管放心,只要按我说的疗治,孩子不久即可痊愈!”
治好我是神仙,治不好是你没有完全“按我说”的办;且“不久”是难以具体确定的时间,就是长期不愈,陈抟也可以说,这是慢性病,调理需要时间;既是永远不愈,也是你命中有此一难,反正“神仙”说话没错,借口总是有的。
赵弘殷不懂这些话术,听说药膏中加有仙丹,草药中注有真气,能保证孩子痊愈,喜出望外,拜别陈抟,回家便用草药熬水将越匡胤一天三洗,洗后用那药膏将赵匡胤全身涂抹。
赵弘殷忙于朝事,杜氏身体又弱,再说身为主子,也不惯自己劳碌,让下人歇着,洗浴涂药之事,当然是丫环们的活儿。
欲知后事,请看下回:红脸汉和香孩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