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都过了那个喝醉酒的年纪,可我还是对你沉醉一生”。
——《她是爷的命》
文/一夜妖怪
沈醉/陈戳
八月底,炎日当空,小镇热浪一滚接着一滚的,闷燥而黏腻。
逼仄斑驳的小胡同里,谁也不知道刚刚经历了一场激烈的打架,布满青苔的台阶上,看起来像是铺了一层厚重松软的毛绒地毯,一脚踩上去,让人有一丝恍惚。
邻家庭院的桂花香在空中懒懒的飘着,小道正中心,有根电线杆子,一个人儿正懒懒单腿曲倚着。
如果不仔细看,你根本看不出那是个女孩子,巴掌大的小脸又白又净,头发很短,她的皮肤在阳光照射下几乎接近半透明的程度,眉眼低低磕着,正面无表情的盯着地面。
她身上穿着纯白色的短袖,露出一大截子细白的胳膊,手腕上还挂着一条红色的编织绳子,上面带着一块奇形怪状的石头,蓝色的透着白光。
女孩的纤细的腰上还绑了两只黑色袖子,依稀能分辨的出是件学生校服。七分长的牛仔裤,露着清白的脚腕和骨窝,脚下踩着一双低帮帆布鞋。
脚边上还倒着一个纯黑色的书包,她单手拎起来随意的垮在右肩的时候能看见有条带子断了,那是她刚才拿着抡人的时候,被人扯断的。
“奶奶。”
沈醉推开熟悉的大门,声音因为长时间没有说话而带着微微的沙哑。
她足叫了两声,宋华年才从里面探出了一张脸。
花白的头发,布着皱纹的脸上,虽显沧桑却红润慈祥。
“怎么回来了?”
宋华年腿脚不好,耳朵也背,刚才沈醉喊她好几声,她都没听见,还是隔着旁边的窗户看见了她。
“快进来。”
宋华年给她倒了杯白开水:“坐这么长时间的车,肯定渴了吧?”
“还行。”
沈醉放下书包双手环着杯壁,喝了一小口。
“我记着今天好像没到星期天吧,是不是新学校不适应?”
“不是,我跟老师请了半天的假,一会就走。”
她拉起书包拉链,从暗兜里掏出了一个黑色小盒子。
“这个是给您买的,试试。”
沈醉抽出助听器的说明出,大概扫了一眼后,帮宋华年带上。
“你哪来的钱,是不是又瞒着我干兼职了,我不是跟你说了吗,学业为重,别乱给我……
沈醉静静的坐着,目光很淡,眉间带着微燥,她坐在椅子上曲着又细又直的双腿。
“我没干兼职。”
“那这钱哪来的?”宋华年说话的口气温和了点,看着沈醉的目光带着担忧。
“卖画钱。”
沈醉画画很好,好到能到出神入化的地步,不过这事只有宋华年知道。
宋华年又絮叨了沈醉一阵子,无非说的都是些数落她又给自己乱花钱,沈醉只静静的听着,没说话,偶尔会低头看几眼手机。
走的时候,宋华年硬是要把沈醉送到镇上的公交车站,沈醉知道拗不过她,就让她跟着一起去。
“奶奶,这个星期天我不回了,过几天,我就把你接到樊城,以后我们两个还一起生活。”
“好,奶奶等着你。”
宋华年把一大兜提前准备好的水嫩嫩的大桃子递给沈醉,这东西她孙女喜欢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