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戳除了脸受了点皮外伤之外,精神上人还算正常,至少和今天下午在班上发生的那一幕是完完全全的不一样,韩屿陆遮时和江東他们仨一直都想问陈戳今下午是怎么回事,可陈戳一直在打游戏,大家也都没找到和他说话的空子。
三人大概又等了十几分钟,陈戳游戏结束。
“戳爷,你是不知道,今下午江東那家伙差点跟人干起来。”
“谁?”
“钟梁,就那个体育生,长的挺壮实的,就是嗓门大了点,以前在一中也是个名人,特痴情一男的。”
“你们学校还有这事?”
“痴情汉哟,痴谁啊?”
韩屿刚还在看手机,这会听到两人谈话,一下子就来了兴趣。
江東刚下楼去等外卖去了,这会屋里就剩下他们仨。
陈戳听着陆遮时的描述,隐隐约约好像还真见过他们班有这么个人。
陆遮时瞪了韩屿一眼“说了你也不知道。”
的确,韩屿是真不知道,他初三毕业就不上学了,现在的他只是纯好奇像现在这种个社会,哪有什么真正有痴情汉,反正他还没见过。
“切,你俩接着说,爷不听了行吧。”
韩屿还真往沙发那边偏了偏,不过目测移动距离不到一步。
男生面无表情,稍稍看了地板一秒,然后低头按下关屏键,放下手机。
“据我所知,他追林露大概有三年了吧。”
“哦。”
“戳爷你就不想知道江東为啥会跟钟梁干起来。”
韩屿:“争女朋友?”
陆遮时递给韩屿一个白眼。
“我先睡了,你们聊。”
“诶,那外卖你不吃了?”
陈戳没回话,推开房门,关上,他知道陆遮时后面是想问他点什么的,但是他没心思解释。
江東拎着卤鸭脖走进来的时候,客厅里只有陆遮时和韩屿两个人坐在沙发上,他环顾了一圈也没瞧见陈戳。
“别瞅了,人早睡了。”
果然,陈戳的卧室门被关的紧紧的,显然是从里面反锁了。
陈戳躺在床上,没合眼,因为睡不着。
脑海里一幕又一幕的出现着同一个女孩——沈醉。
那些拼接起来的画面就像加速版的电影,一段接着一段,从那条拐道里他第一次发现世界上还有一个这么和他相似的人,一直到今天晚上她递给他创可贴。
似乎只要有沈醉出现的地方,陈戳的心跳就有点不受控制。
陈戳坐了起来,把毯子甩到一旁,他摸黑在床头柜上拿了一包烟,抽了一根叼进嘴里,跳动的火苗瞬间在他的指尖上缠绕,男生微微仰了仰头,赤脚下床,他推开了玻璃窗,因为有夜风袭来,聚在一起的烟雾瞬间散拢,再度模糊男生的整张脸。
男生背靠着一片黑暗,静静的吸食着烟草。
半晌,烟灰已经落满了整整一地,和着月色看去像是刚刚下了一地的霜,他捏着抽空了的烟盒,攥在掌心。
他害怕黑暗,但也曾与黑暗为伍过。
陈戳之所以会出现上午几乎要打人的那一幕是因为他有很严重的狂躁症,从小就有。
知道这件事的几乎没几个人,哪怕是跟他时间最久的江東。
这种病是在陈戳母亲走后就开始患的,最严重的一次是陈戳拿着刀差点自残。
前些年好不容易病情好转,不曾想今天竟然会再次毫无预兆的发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