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戳就站在门口站了会，根本就没进实验室，那个机器人残荷还是祈叔叫人给搬出来的，临走的时间他只叫祈叔从屋里捎出了一件东西——一张照片，俩人又隔着黑暗聊了会天儿。

黑夜，男生逆着风。

陈戳身子懒散，微微椅在车头边缘，他嘴里噙着根烟，忽明忽暗的火星照的他下巴忽明忽暗，让人看不清神色，冷淡淡的样儿，不给人温度。

祈广中把手里的照片递给陈戳，男生接了过去，没看，直接一股脑的塞进了裤子口袋，随即又抽了一口烟。

“你小子，比你叔我抽的瘾都大什么时候改改？”

“改不了，这辈子也就这样了。”

陈戳左手拎着烟把弹了弹烟灰，下面用鞋尖来回踢着脚下的小石子。

祈广中意味深长的笑了声“那是没遇上，要真遇上了，说戒也就戒了。”

他说的不算明显，陈戳知道什么意思。

“祈叔，我明天还要上学，考试，先走了。”

“行，你好好学习，走吧。”

陈戳动了动身子，夹着吸完的烟把往自己的另一只鞋底上摁。

“回头把这房子拆了吧，兴许还能卖个千儿八百的，算您零花钱。”

话毕，还不待祈广中回话，那辆大奔已经飞了出去，他开的快，似乎是要冲出束缚人间的黑暗。

陈戳又按了几下眉心，前面沈醉已经有点犯瞌睡了。

他以为她会睡觉，结果没有，沈醉坐在那只是不住点头，摇晃但是却没有趴下。

又过了不知道多长时间，考试时间结束。

“诶。”

沈醉只觉一道黑影斜下，头一仰就看见了出现在她头顶的那张脸。

“小前桌，哥哥内急，帮我交了哦。”

陈戳一脸贱样，连说出来的话都浪的不行。

沈醉不是什么善良到能帮助别人的人，但是陈戳不一样，他上午帮过他。

出于“还人情”的态度，沈醉没说话，直接接了试卷，然后走人。

陈戳站在座位上，看这沈醉离开的背景，一个劲的笑。

江東刚看见陈戳去出了教室，立马屁颠屁颠也跟了去。

“戳爷，你交代我的事我打听过了，要听么。”

此时两个男生并肩走在一中操场上，一前一后，前面的男生略高些，长的清冷，手里拎着手机，刚低着眉眼看了好几眼。

后面的男生一脸神秘贴着前面的男生后耳根低低的说了句话，也不知道说了些什么，那男生立刻收了手机顺势塞进了裤子口袋里。

旁别儿的过路人，看见他俩能绕的都绕，女生是害羞胆怯，而男生则是不敢惹。

“前面说。”

“哎，好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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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间，男生厕所。

陈戳站在墙根边，刚擦完手。

他把擦完的手纸揉成了一个球，丢进了脚边上的垃圾桶。

“磁”的一声滑齿轮打火机闪出了火星，陈戳掏了口袋里最后的一根燃上。

“考试前，我问了。”

“说什么？”陈戳吸了口烟。

“他们说沈醉好像有病。”

“病？”

“嗯，就是有病，嗜睡症，要不然她每次睡觉，上课老师看见了也不管她，他们说这病不受控制，说睡就睡，不过醒着也快。”

“我看你小前桌那么白估计就是天天睡觉睡的。”

陈戳瞥了江東一眼：“你他妈给我白个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