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的规则,听起来似乎很简单。
两个关键性的要求:通过房间内部的试炼、不能出房间。
似乎对于大多数参赛选手来说,并不难做到。
就看,那所谓的内部试炼,会是什么样的妖魔鬼怪了。
……
晚宴结束后,选手解散纷纷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在所谓的房内试炼开始前,陆不兑首先要解决的,是今晚怎么睡的问题。
毕竟他们有两个人,只有一张床,被褥也只有一套。
虽说他和小跟班之前也不是没有同床共枕过……但是这次的床,着实是有些太小了……
一个人睡,也仅仅只够翻个身的大小。
笃笃笃——
这时,传来了敲门声,门外有个男人在说话,依稀还能听见小推车的车轱辘在长廊地毯上滚动的声音。
“您好,我们给每位选手都准备了一些生活用品。”
“好。”
“喵”
陆不兑刚要开门,不贵从他的怀里探出了脑袋,猫鼻子在半空中微微抽了两下。
它闻到了血腥味。
虽然很淡,对方隐藏得很好。
陆不兑放在门把上的手一顿,他大意了,差点就忘记自己正处在一个多么危机四伏的处境里。
周围的那些人,可不是绅士友好的比赛对手,而是会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而不择手段的亡命徒。
由于船上的门没有可以看清外部情况的猫眼,短暂的思考后,他假意转动门把手,并说话吸引他们的注意。
同时悄悄将液体金属从门缝里送了出去,打探外面的真实情况。
“能说说是什么生活用品吗,我好像什么都不缺。”
此时此刻,门外正站着三个男人,一个推着小推车正对着陆不兑的房门,还有两个隐藏在门的两侧,只要陆不兑一开门,他们就会直接冲进去。
在对方没有反应过来,毫不犹豫地将其击杀。
在这扇门之前,他们已经利用这样的方式,成功地阴死三个人了。
他们三人的实力评级都在D到C,在登船选房环节时,选到的房间档位很低,若是晚上的内部试炼与房间的档位有关……
那他们必须需抢到更好的房间。
规则虽然要求一定要呆在房间里,但没说一定要呆在自己的房间里。
规则说要在房内参加试炼,但没说一定要自己独自面对试炼。
于是他们三个一拍即合,决定暂时合作,抱团取暖,抢到更好的房间,一同度过今晚的试炼。
这还是下午那个E给他们带来的灵感,他们深刻认识到,这个试炼的规则可以有很多玩法,主办方没说不可以的,那就是可以。
主办方说了不可以的,也不一定不可以。
一定要会钻漏洞,才可以生存。
只可惜,他们的运气实在太差,前三个人的房间都和他们的半斤两,忙活了半天,还是白费功夫。
这该死的主办方!
为什么安排房间的时候毫无规律,全是乱号!他们哪知道哪个房间好,哪个房间坏啊!
……
在看到这三张脸的时候,陆不兑就已经心中有数了。
他们的编号、房间、评级他都已经了然于胸,只是他需要确认的是,对方是冲他而来,还是冲这个房而来。
“一些热水、干净的毛巾、还有被褥。”
哎,可怜的三个人,他们说的东西他的房间里都有啊,真是些没见过好房间的家伙……
“这些东西我倒是不太需要,但是我刚听E抱怨他房间里没有热水,没有干净毛巾,还只有一张毯子,要不你们去问问他吧。”
陆不兑仔细地观察他们的反应。
“E!”
房间外,三个人同时露出了狂喜的神情,努力地压抑着自己的兴奋和惊喜,瞪大了眼睛面面相觑。
看来,他们并不知道,自己现在敲得是谁的门。
而相比较未知的他,对他们而言,选到了七号档房间的E,似乎更有诱惑力。
要知道,在相对比较好的房间里,E应该是其中最好欺负,最好抢的了。
其他这三个人,是真心实意地这么认为的。
推着小推车的男人,深深吸了口气,调整了下状态,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无比。
“那您知道E的房间是哪间吗?”
“11号房间。”
“好,谢谢,祝您拥有个愉快的夜晚。”
三个人毫不留恋地,推着小推车就去找11号房了,而陆不兑则是控制着液体金属一路尾随,他可不想错过这出好戏。
11号房间并没有特别远,很快,他们就找到了目标。
就像是之前设计陆不兑那样,其中的两个人埋伏在了门的两边,还有一个则是推着小推车,敲响了门。
笃笃笃——
“您好,我们给每位选手都准备了一些生活用品。”
因为液体金属的视角,只能看见画面听不见声音,此时陆不兑还饶有兴致地对着他们的口型,配起音来。
门缝下可以看到有黑影走近,然后门被打开了。
门锁被打开的一瞬间,那个中间的男人就猛地一推小推车,撞向了门,让门敞开地更大。
而另外两人则是瞬间展开攻势,先后冲了进去,迅猛和默契无比,一看就不是初次犯案的选手了。
角度、速度、时间,都掐得刚刚好,经验丰富。
以至于他们的动作比他们的眼睛还快,身体的动作已经出去了,才看到房中的人并不是他们以为的E,而是本次试炼的唯一一位A+,烟囱头。
他们想收手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而烟囱头对于突如其来的袭击,脸上也未展露出丝毫慌乱,永远是那副古井不波的表情。
哪怕是此时此刻,陆不兑觉得他的脸好像还是微微昂着的,宛如是在用略微蔑视的眼神,看着来势汹汹的三人。
然后,陆不兑就看到了一道绿光。
一闪而逝,绿到发慌。
从左至右,一剑,封了三个喉。
速度快到,三人的喉咙甚至都还没来得及飙血就被踢出了房间,脖子上,只有一条为不可察的细线。
待到他们摔倒在地时,喉口的鲜血才涌出来。
甚至发不出绝望的叫喊,只能捂着喉咙,发出吐泡泡一样的古怪声音,浑身抽搐。
陆不兑看着这个画面有些不适,他想起了果儿的死状。
于是他控制着液体金属悄悄离开。
但却突然黑云压顶,旋即,他与液体金属的联系,又断了。
……
11号房门口,烟囱头把自己的脚从液体金属上抬起后,转身回房。
“虫子。”
他讨厌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