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今天我美吗?”
郑姝儿说着,展开了双臂,在黎玉辰面前转了个圈,向他展示自己的衣服和妆容。
她自身底子就不错,如今好好打扮一番,更是更加惹人怜爱。
可惜,木桶中的男人,看都未看一眼。
“黎玉辰,我对你那么好,养条狗都知道对我摇尾巴,可你呢?”
郑姝儿自嘲一笑,越说越激动,剧烈咳嗽了起来。未了,满手鲜血。
鲜血与红丝喜服的宽大袍子似乎快要融为一体。
她看着手中的鲜血入了神,眼前有些模糊,快要分不清自己眼前的红究竟是衣袖还是鲜血。
〖看来郑姝儿的身体状况很差,失而复得的东西,没那么容易就和之前一样。〗
〖一个凡人,哪那么容易死而复生,不知是用了什么法子。〗系统857话里有话道。
听到这话,安歌瞬间领会了它的意思。
这个世界修炼武学,各种武功秘籍五花八门的,正统的,不正统的,救人的,害人的,应有尽有。
每个门派都或多或少有一些私藏的或者见不得人的秘籍。
就比如堂堂苍寂派掌门,嘴上说着满口仁义道德,背地里却拿着黎玉辰练邪功一样。
看郑姝儿带着陆远淮突然出现那天,苍寂掌门似乎并没有多意外。或许是他事后,用某种秘籍救了郑姝儿。
虽然离谱,但现在除了这个也找不到可以解释郑姝儿死而复生的原因了。
郑姝儿看上去除了声带不太正常以外,其他地方都很好。但其实,这种类似于逆天的行为,也给她留下了隐疾。
“你这般无情无义,也难怪安歌,我们的安教主,对你爱答不理。她现在身边的男人何其多,早就不知道把你忘到那个角落去了。”
郑姝儿冷冷嘲讽道,却看见了他一瞬间闪过的自卑和失落,心中不知为何,有那么一些解气。
吐满鲜血的手却握得更紧了。
“姝儿,你怎么样了?”守在外面的陆远淮耳力极好地听到了郑姝儿的咳嗽声,急忙下来,生怕她有个好歹。
“我没事,谁让你进来的?”
“我听见你咳嗽,担心你的身体……”陆远淮拿出自己的手帕递给郑姝儿,看着她满手的鲜血,心疼不已。
“我没事,出去守着外面吧。一会儿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进来。”郑姝儿略带安抚道。
“好。”陆远淮不再说什么出去了。
安歌略微诧异地打量着郑姝儿,相较以前,她似乎变了不少。
陆远淮耳力那么好,郑姝儿的一声咳嗽他都能听到,就更别说是她在这里说的那番话。
世人说他不懂世俗,不懂情爱,安歌却觉得,陆远淮是这世上少有的痴情人啊。
因为痴情,所以只要是郑姝儿的话,他都会听。更不会在乎郑姝儿心里到底有没有她。
陆远淮走后,郑姝儿走到一旁坐下,不知在想些什么,一言不发。
在安歌不知过了多久之后,郑姝儿站了起来,走向黎玉辰。
“今天是我的大婚之夜,我回去了,你自己小心,这里可不止有一条进来的通道,又放着我父亲的修炼秘籍,难保他突然进来,看你不顺眼,杀了你。”
郑姝儿说完这么一句话,就走了。
〖宿主宿主,她走了,我们要救黎玉辰吗?〗
〖不必,看他现在这样也不错,没有性命之忧。〗安歌说着,心里却在思考郑姝儿奇怪的举止,和走之前说过的莫名其妙的话。
可想了想,也实在不知到底是什么意思。难道是她想多了?
安歌静悄悄地挪动身子,因为一直保持一个姿势躲着,腿不由地有些僵硬。即便如此,她也不敢有过大的动作。
以陆远淮的耳力,难保不会听出什么异常。
安歌慢慢地从角落里出来,尽量不让自己碰到任何一个东西。
在她现身的瞬间,铁笼里的黎玉辰似有所感,慢慢抬起了头,精准地看向安歌的方向,有些意外。
安歌对着他微笑着点了点头,黎玉辰下意识地也点了点头。
多年以后,黎玉辰才明白,安歌当时的举动不止是问好,更是在撇清他们之间的关系。所谓的点头之交,大概就是他们这样了吧。
考虑到密室之外有陆远淮的存在,两人都默契地选择不出声。
安歌在寻找郑姝儿口中的其他出口,黎玉辰的目光则一直追随着她。
〖奇怪,这里不像是有别的出口的样子啊。〗
系统四处大量密室疑惑道。
安歌眉头紧皱,脑海中一遍遍过着刚才发生的事,郑姝儿的种种行为,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看向屋子中央,铁笼里的黎玉辰。
她在这瞎琢磨什么呢,想知道,直接问黎玉辰不就行了。
接收到安歌询问似的目光,他看向了安歌身后的书架。
莫非另一个通道在书架那里?
安歌走一步就看看黎玉辰,直到走到了最里面,就是刚才她躲起来的位置,黎玉辰极为肯定地点了点头。
安歌放轻动作,仔细寻找,左翻右翻,没找到什么,倒是看到了一本厚厚的黑色封皮的秘籍。
这里的典籍大都落了灰,唯有这一本,干干净净,翻开,里面是一些看上去很古老的文字,旁边密密麻麻写满了笔记。
原本安歌还在好奇上面到底是些什么,但是翻到中间,安歌看到了一张图,上面画着一个坐在木桶里,只露出一个脑袋的人。
这就是,苍寂派掌门的修炼的邪功秘籍。
淡淡是上面密密麻麻的笔记就不难看出苍寂掌门有多么重视这个秘籍,又是多么“努力”。
安歌正在犹豫要不要带回去研究一下的时候,就听到了郑姝儿和陆远淮交谈的声音。
他们怎么又下来了?
安歌顺势蹲下,透过书架上书籍之间的缝隙,可以看到两人换下喜服,穿上了夜行衣。
“记住了,行动要迅速,不能让人发现。”郑姝儿叮嘱道。
“我知道,姝儿,你身体不好,就别去了。”陆远淮担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