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的阳光格外暖和,院内的牡丹花开正浓。
白瑛琳一早收拾好自己的行头,离开自己的房间。
“小姐,你醒了?”
一位面色温和,肉肉的笑脸显得可爱又活泼。
白瑛琳打量了眼前的丫鬟一眼,她收回自己的目光,迅速在脑袋里搜索眼前的这人。
凤儿?这是原身记忆里唯一的贴身丫鬟的名字。
她嘴角微微抬起。
“凤儿?你整夜都守在这里。”
白瑛琳的声音平和而易接近。
“嗯,小姐,这些天可担心坏凤儿我了,府上他们都说你已经……”凤儿抬眼看了一眼白瑛琳,眼中闪烁这担忧的神情,嘴唇向上微微一掀起,“我就知道他们是胡说的,这个院子里的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只要小姐你平安回来便好。”
白瑛琳放下心中的警惕,见眼前的人儿的眼光之中全是对她的担忧。
“你家小姐福大命大,咋会那么轻易丧命……好了,凤儿你在门外等我,我先去给三姨娘报安。”白瑛琳眼中闪过一丝杀意,很快又恢复到少女的温柔样,嘴上露出了真切的笑容。
她迈进那扇看似低而安全的门槛,实则在她心里是高而险的危险地带。
记忆中白瑛琳待三姨娘十分恭敬,那里面的人表面表现的十分的亲和,到最后不也是她命人让白瑛琳命丧黄泉,人畜无害的模样,实则是蛇蝎般的心肠。
白瑛琳整个人十分警惕的跨进这间房门。
“三夫人,大小姐来了。”一位丫鬟故意提高音量向屋内喊着。
只见眼前一位婀娜多姿,盛装华服,浓妆艳抹的女人印在了白瑛琳的眼帘里。
“哎哟,瑛琳啊,这些天你都去哪了,可担心坏你姨娘和老爷了。”三姨娘整张脸上表露出十分的担忧,如果旁人看来定是认为这人心宽,别人的孩子也能同等对待。
可在现在的白瑛琳眼中这不过是最低端的白莲花,那双眼睛里全是憎恨和嫉妒,巴不得立马让眼前的她消失。
“三姨娘,瑛琳啊让你们担忧了,真是心中万般亏欠,这不来向您……报安来了。”那张动人的脸上一副天真无邪的眼中,让人一眼沦陷。
三姨娘一听这话,心中顿时火冒三丈。
这哪是来报安,分明是来示威来了,这小崽子的心里恐怕早已都明了我想杀她,今日就跑来兴师问罪来了,真是活腻歪了。
面青色的三姨娘正想开口训斥,房间里传出的脚步声,打住了她的想法,整张脸上露出坏笑,扭着身子走到卧室门前。
“老爷,怎么这么早便起身了,这离上朝还有好一阵呢。”三姨娘搀扶着一位中年发福的人走到厅内坐着。
“暮婉啊,这不听见门外的动静睡不着了,这才起身前来看看。”白玉斌整个眼里都是三姨娘。
三姨娘林暮婉眼神开始摇摆不定,脸上露出一丝丝内疚的样子。
白玉斌见状,转头看了看,才发现屋内还有一女子的身影。
“这是……”
林暮婉贴近白玉斌的耳朵轻声说道:“白瑛琳。”
听见这话,白玉斌的脸上顿时煞白,露出诧异之色:“瑛琳啊,爹爹听说你昨晚才回到府内,这几天,你都去哪了。”
白玉斌慌乱不堪的神情和林暮婉的表现全都印在了白瑛琳的眼睛里。
林暮婉眼神扑朔迷离的在白瑛琳身上打转:
如果不出意外,这贱人应该不会回到府内,就算是福大命大,那也不可能一点伤痕都没有。
“爹爹,瑛琳昨天身体才好转过来,幸得一人所救,这才能回到府中和爹娘团聚。”白瑛琳笑了笑。
白瑛琳看着眼前这个爹,不禁为原主感到哀痛,这分明就从未担忧过她的死活。
白玉斌面色沉重:
“瑛琳啊,且不说你这些天去哪了,我见你现在身体与正常人毫无区别,受伤?我见不是这样。”那张脸上本就肥肉堆积,现因发气的样子,变得十分狰狞古怪,令人感到恶心。
“爹爹这话似乎是在责怪女儿回家了。”白瑛琳心底冷笑一声。
记得昨晚母亲所说,他们可都是为了找我费劲了心思,只怕……呵!
一旁看戏的林暮婉嘴角翘起,用恶心的音调令白瑛琳心中作呕:“老爷,你怎么能这么说瑛琳,她只是一个女儿家,怎受得住几天在外的疲惫,自是苦了些。”
“哼……女儿家?她也知道自己是女儿家?两天彻夜未归,这谁知道在外面做什么勾当。”白玉斌用一脸嫌弃的目光在白瑛琳的身上扫视了一番。
白瑛琳见状,心中作呕。
记忆里白瑛琳把自己的父亲视作神一般的存在,挨打受罚都认为是自己的错。
真是可笑,这个宰相府真是一个恶心可怖的鬼地方。
白瑛琳嘴角一扬,发出冷笑声。
“父亲还有三姨娘许是见到我完发,心中甚是不满,见我回到这个家,那心里的鬼是不是啃食着二位的心呢。”白瑛琳冷冽犀利的眼神落在眼前的林暮婉和白玉斌身上。
二人心中发毛,只觉着眼前之人并不同于以前的白瑛琳,那个软弱可欺的人绝不会说出此时的话,她的眼神里本柔弱无力,怎会同此人一般。
“你你……你现在竟敢用这样的语气和长辈说话,真是……活腻歪了,还没跟你算彻夜未归的帐,便再添新账,来人啊,家法伺候。”白玉斌气急败坏。
“就他们?”
白瑛琳脸上露出狂妄不羁的笑与轻蔑。
二十一世纪里虽从未露出自己的真实身份,自己从小便对武打的兴趣浓厚,况且天资过人,习得各种功夫,刚柔并进,就这些小东西想动我,做梦。
“按住她,家法伺候,今天定要让你折了这双腿,看你今后还能去哪,哼。”
白玉斌露出满意一笑,本以为柔弱的白瑛琳定会跪地求饶,可当他见到眼前一幕,顿时慌了。
正准备按住白瑛琳的小厮被她扣住双手,咔嚓一声,小厮肝胆俱裂的痛叫了起来。
一双手软踏踏的挂在小厮的双肩,硬生生的双手残废。
周围的人见状不敢向前,头冒冷汗,纷纷看向白玉斌。
白玉斌的眼睛似乎根本就没有看清白瑛琳的动作,只见小厮的双手瘫掉。
心中无比惊骇,瘫坐在椅子上,一旁的林暮婉双手抱着自己的双臂反复揉搓,像下一秒自己的双臂就要被折断似的害怕。
白瑛琳冷笑一声:“这就……怕了?”
屋外传来一个急促的脚步声,大夫人跑来直接跪倒在地。
“老爷,她可是您自己的骨肉啊,你怎么能舍得,孩子还小,就别跟她一般计较了。”
大夫人拉了拉白瑛琳的衣角,示意她跪下。
白瑛琳见眼前之人,两鬓的青丝早已白发斑斑,不禁心疼,可自己仍旧不解母亲为何如此害怕。
顺着母亲的要求白瑛琳心有不甘的跪在冰冷的地板上。
那双本不染凡尘烟火的眸子里沸腾着火焰看向眼前的白玉斌和林暮婉。
两人双腿一软,故作镇定。
“卿裴珠,你看你教的好女儿,把这个家弄得乌烟瘴气。”白玉斌的话里带着憎恨,但声音却也微微颤抖。
“爹爹这话似乎……”白瑛琳准备反驳却被母亲的手给捂着了嘴。
白瑛琳瞪直了眼睛。
“老爷,我定会下去好好调教。”说罢,卿裴珠拉着白瑛琳准备离开,见白玉斌没在发话,行了礼,带着白瑛琳出了这阴沉沉的房间。
原在门外的凤儿眼睛红红的,十分担忧小姐会吃亏,一直在门外徘徊。
两人带着凤儿便要离开。
门外小厮传来通报的声音:“普公公到。”
屋内一片慌乱,刚到门前的母女二人,对视一眼。
……
“普公公此来,许是有什么重要的事发生。”白玉斌一脸恭敬的看着普公公。
“皇上说了,过几日便要在宫中举办清宛会,特来邀白相爷及其家眷进宫赴宴。”
“臣接旨。”
白玉斌送走普公公。
一脸喜笑颜开的样子走回屋内。
林暮婉见状就明白铁定有好事发生。
“老爷这……”
“一介妇人,这就不知道了吧。”
“暮婉哪会有老爷这般聪明,这不来指教了吗?”
“这清宛会明面上是为皇后庆生,实则是为皇子们选妃。”
……
白瑛琳把这些话听得清清楚楚。
这晨起初升的太阳照在白瑛琳的脸上,本洁白无瑕的脸上似有水晶一般闪闪发光,嘴角勾勒出一抹邪魅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