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成了。”
宾客的宴席早已散完,只有刘筱一人还在庭院中独自饮酒。
直到手下来回报的那一刻,他才放下酒杯,就为了这一刻,他等了太久。
“蓝无熠啊蓝无熠,没想到你也有这一天,好好尝尝痛苦的滋味吧。”既然蓝无熠喜欢玩偷梁换柱的游戏,那便陪他玩到底。
今早刘筱便感觉有些不对劲,直到江青禾一开口,那不成熟的掐着嗓子的变音,他怎么可能会听不出来?
在洞房花烛之夜蓝无熠与别的女人缠绵,要是让江青禾看到,表情一定很有趣吧。
头顶的月亮高高挂起,本以为事成后自己心中会无比畅快,可为何此时心中有些空白,就像是失去了什么。
他也不知心烦何起,也怪自己什么时候多了这么些矫情,真是让身体里那人给沾染了。
银烛主动提出完成这个计划,也在他的意料之外。
就像当初为了博取江青禾同情,也硬是让刘筱在她白皙的皮肤上抽出了一道道触目惊心的伤痕。
她潜入江府日日密切关注江青禾,将她的一举一动都统统汇报给刘筱。
他想起了什么,又扭头吩咐手下,“把准备好的黄金赏给易清夫。”
“是,王爷。”
江湖传闻易清夫乃天下第一易容术高人,手法可谓玄乎其神,可以做到以假乱真的地步。甚至没有人知道,易清夫是为自己所用的。
每一次有秘密任务,易清夫便会替他人化妆,任务完成后妆容一卸,那人便消失于这个世界。
这也每一次让蓝无熠到处寻不着踪迹的方法。
“不好了!!!不好了!!!”突然的后院传来一阵惊呼,惊动了整个太子府。
不用人通报,看到红红的火光从后院蹭起,以及飘来阵阵浓烟。刘筱便全明白了,也紧张的朝后院跑去。
火势凶猛,原本温馨喜庆的婚房,也在短时间内被烟熏的漆黑一片。
屋顶不断有烧断的木头砸下,他一下就住一旁奴仆的衣领质问道:“里面的人呢?”
奴仆颤颤巍巍的答道,“王爷,按照您的吩咐将绑来的江府大小姐送进婚房,此时大小姐和二小姐都在里面呢。”
刘筱发怒的将手中的人丢到一旁,“废物!!!”他脚步慌乱的想冲进火场,却被火场中逃出的人撞到在地。
江瑶瘫坐在地,不断咳嗽着,大口大口呼吸着新鲜的空气。
看了看江瑶又看了看她身后基本被烧毁的屋子,他颤抖的问道:“江青禾呢?”
此时的江瑶已经被吓的直发抖,不断的摇着头,眼泪喷涌:“还在里面......”她话落便失去了最后的力气,倒了下。
火爬上了最后的支撑柱,房子也在她身后轰然倒塌。
银烛抱着身子缩在床的一角,身旁熟睡着蓝无熠。
她摸着身上暧昧过的痕迹,很痛,比刘筱一鞭一鞭抽在她身上还要痛百倍千倍。
这是自己做出的选择,可她心中无比的愧疚。她曾在母亲的墓前发过誓,这条命全权交由刘筱,哪怕赴死也甘愿。
这命不值钱,可似乎灵魂在诉说着不愿意。
文青十六年,全国上下都在为了刘勤立新国后而感到诧异,大家从街头议论到街尾。
“叶国后不还在吗?这怎么又平白无故多出一个国后?”
“谁知道呢,我还听说瞑月国皇帝对咱们叶国后心生喜欢,谁知道叶国后还会回不回来呢。”
“嘘,你这话可别叫旁人听了去,这可是要掉脑袋的。”
那人一听立马封了嘴,匆匆散了开。
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中,这些话被一个小女孩都听了去。幸运的是那女孩一点点也不在乎,不在乎之前国后是否归,不在乎当今国后换了谁。
小小的她双膝并着,跪的笔直,在她面前立了一个牌匾,卖身葬母。
她眉眼低下,突然一双靴子出现在她眼前。鞋子不大,但做工精细,图案精美。
“我可以帮你。”如她所料,鞋子的主人声音还带着稚嫩,大抵也大不上她几岁。
她抬起头仰视面前的人,在那个男孩的脸上带着并不属于这个年纪的野心勃勃与阴险狡诈。
那个男孩继续说了下去:“但得用你的东西来换。”
听到这话她的心一下沉了底,自己为了给母亲治病已是拼尽全力,在母亲死后自己更是连肚子都难以填饱。
“我没有东西可以给你。”她照实说了,应该又是一个来打趣她的人吧。
在她跟母亲在墓前道别后,她回到了他身边。他为了不打扰她们,站的很远。
他倚在树下,看她走来了便直起了身,“别哭了。”觉得有些不对又改了口“把眼泪擦擦,你的心愿不是已经完成了吗?”
她听话了用袖子抹掉了眼泪。
“你叫什么名字?”
“大家都叫我阿萤。”
“以后你要将这个名字弃掉,抛弃过往所有的一切,今后你就叫银烛。”
她似懂非懂的点点头,重复道:“银烛......”
“我叫刘筱,合作愉快,银烛。”他再次伸出了手,他没有像别人那样嫌她脏,一次又一次的将自己的手伸向她,将她从深渊中拉了出来。
银烛一辈子也不会忘记刘筱第一次将手伸给她。
“我没有东西可以给你。”
“我要你的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