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矿洞内,只有几盏昏黄手电筒照明。
此时已经是第二天上午,但矿洞内不分白昼。
陈醉四人在上午八点左右和另一拨人交班,之后就跟着他们的队长老刘进了矿洞。
这个矿场主要是开采煤矿,老刘说这里到采煤点要走两个小时。
陈醉身后背着他的干粮和水,工具就在下面,不用特意去带。煤矿工人是三天一倒班,一般没人每天能拿到10块钱高薪。
虽然关于这个世界的基本知识告诉他,这已经是近乎现代程序员的高薪职业,但陈醉还是觉得这薪水有点可怜。
倒是这儿的工人都挺不错的,老刘也很照顾他们,跟他们说各种挖煤技巧。
他们一行人有十大几人,老刘带着他们走在队伍后面。
其中体力最瘦小的马卫平已经有些气喘了,陈醉也觉得有些累,但还算可以忍受。
而他们中最轻松的是大叔王五,陈醉留意到,他的步伐一直不快不慢,脸上没有太多表情,呼吸始终平稳。
“再坚持坚持,半个钟头就到了。大伙都是开始不习惯,慢慢儿就练出来了……”
老刘在边上和他们边说话便给陈醉四人鼓劲,当然对象主要是马卫平。
马卫平只是点头回应,看来是怕说话耗了气力。
“哦?你们几个家里都只剩下你们自己了?”
“嘿嘿,其实自己过也挺滋润的。而且老板们最喜欢你们这样的了……”
老刘话说了一半,转而说道:“所以你们可得多留心儿,这人没了,挣再多钱还能带到下面去?”
嗯…没毛病,要是我们死这儿了确实没人回来找煤矿老板赔钱。
陈醉心底吐槽,嘴上随便附和了两句。
他边走路边观察周围环境,矿洞两边每隔十几米左右支着两根碗口粗细的木桩子。
不过这看起了只对大面积塌方有较好的防范作用,石头滑落或局部塌陷的可能性还是不小的。
另外…他没有发现有任务里提到的“黑石”,虽然料想事情不会有这么简单,但他心里还是有那么一丝丝幻想的。
终于到了开矿点,老刘说这里是二号点,在这个矿下,有五个这样的开矿点。
发着朦胧黄光的电灯,有些黑的地铺,巨大的运煤车……
乱起八糟的东西挤在这由木桩撑起的地下空间内,仿若与世隔绝。
“休息一会儿,吃过午饭就要开始干活了。”
老刘吆喝一声后,其他工人都熟练地躺在自己的地铺上。
他们说说笑笑,似乎在享受最后的休息时间,丝毫不在意地铺上的灰与渣滓。
马卫平将东西放下后,马上侧身躺倒在一个地铺上,看起来是累得不轻。
“小马,你这不行啊!这体力以后怎么找婆娘?”
一个嗓门如雷的男人看到这停下他在讲的荤段子,对着陈醉他们几个喊道,其他工人哈哈大笑,七嘴八舌的说着。
矿洞里弥漫着欢快的气氛。
“干上两星期就好了,等挣够了钱,出去讨个好婆娘多舒服。”
老刘蹲在边上嘬了一口卷烟,还给陈醉他们递过来了几根。
不过只有王五点起了烟,默默抽着烟,边抽边听他们工人们谈话。
张和很快融进了气氛里,和工人们聊得很嗨,到了午饭时间大多数工人对张和已经是老弟长老弟短的了。
……
“该上工了,小张、小王、小马、老王,你们四个跟着我,我教你们采煤得注意点啥。”
陈醉就着水和咸菜才塞下一个窝头,这里的东西对于已经吃惯各种现代食物的他来说,实在有些难以下咽。
其他人也是如此,除了王五面不改色快速吃下了两个窝头。
陈醉四人背着竹筐跟在老刘到了一个已经被挖下去一层的坑洞前。
接着灯光可以看到,前面的石头呈石墨黑色。
“这就是原煤,至于怎么采嘛……”
老刘说着,直接拿起边上靠着的榔头,上下观察之后,抡圆榔头对着那些石头敲了下去。
当——
沉闷的响声在陈醉耳边回响,随后又是几声闷响,几块原煤掉了下来。
老刘就用铁锹把掉下来的原煤扔进了竹筐里。
“就这样,竹筐满了就俩人抬着,倒到那边运煤车里。”
“挖煤时机灵点,看到要塌了就赶紧往后跑。”
在老刘再三强调之后,陈醉四个人就和老刘一块干了起来。
看着老刘轻轻松松就把原煤敲了下来,但真正做起来却发现没有那么简单。
敲击时的反震力震得陈醉虎口生疼,连续的噪音让他耳朵直嗡嗡。
就这样干一会儿歇一会儿,终于到了休息时间,晚上九点。
陈醉也开始渐渐掌握挖煤的技巧了,他这半天的成果是两个半人高竹筐的原煤。
虽然浑身疲惫,但他还是坚持了下来,这让他很是庆幸自己一周的跑步锻炼,不然猛地如此高强度的挖矿,他真的坚持不下来。
让他有些吃惊的是,瘦小的马卫平竟然也咬着牙坚持了下来,虽然到了一多半的时候看他的样子就有些挺不住了。
饥肠辘辘的他塞下去两个窝头,躺倒在地铺上,身上盖着那有些发黑的薄被。
矿洞里也没有了中午的热烈气氛,只有几个小声交谈的人的声音,这时为了不影响其他人休息。
躺平之后,陈醉只觉得世界一片安静,而能在这么安静的地方睡觉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事情。
不过…他依然没能找到黑石。
黑石真的在矿洞里吗?黑石真的是一种石头吗?我该怎么找到它们?
无数的疑问在陈醉脑海中翻腾,他想尽快完成任务,尽快离开这煤矿场。
陈醉忽然发觉大学生活真的无比的滋润,就算是从大学毕业后步入职场,也比要轻松无数倍吧?
还有那危险到底来自哪里?它会不会在我睡着的时候出现,直接让我再也醒不过来……
应该不会吧…不会吧…不会吧……
在胡思乱想中,陈醉很快进入了睡眠,即使想到可能会有危险,但他也坚持不住了,他太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