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呈曾经有一个当老师的愿望，这个愿望不是以老师为职业，而是作为自由的人，时不时地去学校讲几堂课，把自己对生活的体会告诉那些求知的孩子们。当然，他并不是要去传播负能量，而是去激励他们勇敢面对生活中的各种艰难困苦。

长河县这个地方，和其他很多地方也一样。随着教育体制改革，以及乡村建制调整，许多以前的乡镇中学、村小学陆续都撤并了。冬水村小学由于离福乔镇比较近，加之镇上以前没有专门的小学，周边好几个村子的孩子都是在这里读书，所以它很幸运地保留下来。只是学校地址从原来的冬水村，搬到了福乔镇场镇旁边，学校名字还是用的冬水小学。

在这所乡村小学里，学生并不是很多，每个年级基本也就是1至2个班级，加上学校的教职工，也就只有三百多人。很多年轻教师基本都不愿意来这里，就算是来了的年轻教师，也会想办法调走。所以，留在这所学校的老师年龄普遍都较大。像柳晨曦这样，大学毕业就来这里待着教书，一直没走的，算是一个特例了。

自从小冬来这里读书后，郁呈时不时也会过来看看他，向老师了解他的学习情况。这期间他也和柳晨曦熟悉了起来。郁呈专门向柳晨曦打听了学校里家里比较贫困的孩子，虽然国家已经给了很多帮扶政策，但是他也会资助他们一些书包等学习用品。他还专门捐过几千块钱的篮球、足球等体育活动用品给学校。

这么一来二去，学校里的领导、教师们也和郁呈熟悉了。有时候，等学校下午放学后，郁呈还会到学校和那些住在学校的男教师们打打篮球之类的。有一个和郁呈打篮球的老师，就是小冬的班主任老师，郁呈经常会和他联系了解小冬的情况。偶尔还会一起去镇上的小馆子喝点小酒，闲聊一阵。

这不，两人今天刚好又一起在镇上的馆子喝小酒，谈起了小冬。

那个老师说，“小冬这孩子挺聪明的。学习特别认真。虽然在班上年纪大了一点，和其他同学相比，个头也高了不少，不过他从来不惹事。”

郁呈说，“这孩子是个读书的苗子，还希望老师多多指点他。”

那个老师说，“只要孩子们愿意用功学习，我们当老师的多花一点功夫教，也是高兴的。要是遇到那些调皮的孩子，不仅学习不好，还爱惹事情的，真的是让人伤透脑筋。”

郁呈说，“现在当老师也辛苦啊！我曾经也有想过当老师，不过还是没有能进入这个行业。”

那个老师说，“谁说不是呢！大家都以为老师有两个长假，耍得好，也不累。其实，我们操心的事情也多啊，尤其对于我们偏远地区的老师，假期学校同样安排了许多工作任务。我们还得想着努力评职称，不然职称上不去，工资也就上不去。”

郁呈说，“不过，像你这么负责的教师还是很难得。”

那个老师说，“我只是在尽我的力教好每一个学生而已。老师也是一面镜子，一个好的老师，往往可以带出一批好学生；而一个不好的老师，可能也会毁了一批孩子。对于我而言，我不仅在教给他们知识，也努力教会他们怎么做人、怎么报效社会、怎么爱这个国家。”

郁呈说，“小冬能遇到你这么好的老师，真的是他的幸运。我还有一个请求，不知当讲不当讲？”

那个老师说，“什么事情？你说就是，不要那么见外。”

郁呈说，“我想给小冬他们班上的孩子们讲一堂课，当一回老师。”

那个老师说，“刚才你说你有个当老师的愿望，我还以为你只是说说而已。如果你真想体验，我下周调一节他们的自然社会课给你。”

郁呈连忙说，“太好了，这也算是圆了我的一个愿望。”

说完，郁呈举起杯子说到，“老师，我们走一个。”然后把杯子里的啤酒一饮而尽。

几天后，郁呈来到冬水村小学，讲了他人生的第一堂课。说实话，第一次走上讲台，看着满脸天真的孩子们，郁呈还有点小紧张。他本来想给学生们讲朱自清的那篇著名散文《背影》的，但想到小冬也在班上，可能触动他敏感的神经，引起他的伤心。所以，他去借了几样体育器材，带着孩子们在操场上做游戏去了，并借着玩游戏的空闲，还给他们讲了田忌赛马的故事。学生们对这个突然到来，又有点年轻帅气的陌生教师还比较喜欢。

讲完课准备回去的时候，郁呈碰见了柳晨曦。柳晨曦用手挽着几本教科书在怀里，一头飘逸的直发过肩，微风拂过，还能闻到一点点的香味。她的年岁和心雨差不多，也是大学毕业出来没有几年，正是青春美丽的年纪。

柳晨曦问郁呈来学校做什么，郁呈告诉她自己来学校给小冬他们班上的学生上了一堂课，体验了一回当老师的感觉，这道正准备回去。

柳晨曦说，“看不出来，你还有一个人们教师的梦想啊。”

郁呈忙说，“柳老师，就不要取笑我了。我也就是和孩子们闹着玩。”

柳晨曦说，“那下次等你有时间，也来给我班上的孩子上上课吧。”

郁呈说，“这个就不必了吧。”

柳晨曦说，“我说认真的，不是和你开玩笑啦。你有时间，真的要来。”

郁呈说，“好，我下次一定来。”

柳晨曦问，“你这道是直接回冬水村吗？”

郁呈嗯了一声说，“怎么呢？”

柳晨曦说，“我也好几天没有回去看我老爸了，刚好和你一路回去。”

其实，柳晨曦昨天才刚回过家，她只是找个机会多和郁呈说说话，待一会儿。

郁呈问到，“你下午没课了？”

柳晨曦说，“没有课了。我上的是语文课，一般都是安排在上午的。”

郁呈说，“那好，我的车就停在外面。”

说完，郁呈、柳晨曦两人就向停车的地方走去。开车回去的路上，柳晨曦找了一些话题和郁呈聊，郁呈则感到有些尴尬，不过他尽量表现的很自然。好在回去的行程并不长，不一会儿，郁呈就把柳晨曦送到了家门口。

告别之后，郁呈则在反思自己，他能感觉到柳晨曦正在接近着他，虽然她也年轻漂亮，而且十分温柔，可是与心雨比起来，毕竟不是他喜欢的那个类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