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潇昱合起折扇,向台上走去。此时的他已经开始吸引周围姑娘小姐们探究的目光了。这一轮上台的只有五名雅士,有之前上来过的,也有新面孔。李潇昱随手取了一枚纸舟,提笔落字。
“第二题答案揭晓!五位雅士之中有四位答对,答案是‘思’字!恭喜四位雅士!”李潇昱接过纸舟,打开折扇轻笑着看向月玟。
“这位公子仪表堂堂,才高八斗,只怕这美玉有望收入公子囊中!各位雅士要百尺竿头更进一步了!”司仪眼中对李潇昱尽是赞叹之色。
从台上走下,李潇昱仿佛周身有光,在人群之中耀眼夺目,让周遭之人不自觉后退让路,所过之处自然的劈开一条通道。他轻摇折扇,嘴角含笑,月玟一时间竟然看呆了。
李潇昱用扇子轻轻敲了月玟的额头:“想什么呢?”
月玟揉着额角谄媚的笑道:“李玉兄,这‘四面山溪虾戏水’为何是‘思’字呀!”
“‘四面’山溪,就是将四个‘山’字围起来成个‘田’字,虾的形状像一个卧钩,‘戏水’则表示卧钩周围有几点水,一经组合便是‘思’字。”
月玟满眼崇拜,看的李潇昱竟有一些得意之色。落尘看在眼中只觉太子爷此时秉性大不同往日。
如此反复又过四轮,李潇昱皆答对灯谜谜底,此时场上连对六题的只剩李潇昱和另一位书生模样的雅士,醉霄楼中看热闹的人群也纷纷押注,有的人觉得最终玉佩会被黑马李潇昱收入囊中,有的人认为李潇昱的天人之貌不似舞文弄墨之人,还是那书生模样的更胜一筹。月玟磕着瓜子,默默的在“李公子”的名帖下面压了十两银子。
“静一静静一静!最后一题!也是咱们的胜负之局,前六局是李赵二位公子全部答对,不分伯仲。不过最后蓝田美玉花落谁家就凭此题定胜负了。李公子,赵公子,请!”司仪拿出花灯,高声朗读谜面,“上联:黑不是,白不是,红黄更不是,和狐狼猫狗仿佛,既非家畜,又非野兽。下联:诗也有,词也有,论语上也有,对东西南北模糊,虽是短品,确是妙文。此谜面打一词,请二位雅士作答!”
司仪一开口,台下仿佛炸开了锅,人们有的点头,有的摇头,有的若有所思,有的则玩味的看着台上,更多的人却是忙于押注。
“这最后一题竟是对联灯谜,谜面难度甚高,看来醉霄楼不打算把蓝田美玉拱手送人呀!”
“我还是看好那赵公子,颇有读书人的文弱书生之气,不像那李公子,面目透出纨绔神态!前面答对许是误打误撞,最后这谜面断断解它不开!”
“我倒是看好李公子,看他仪表堂堂,气度不凡,必定是侯门大户的公子,学富五车也是应该!也许是个内外兼修的!”
月玟听着他们的分析和议论,轻轻切了一声,又拔出头上一支玉簪压入李潇昱池中。
擂台之上李赵二人均未落笔。这一题难度颇大,李潇昱微微蹙眉,闭目思索,手中的折扇也扇的很慢。
赵公子额头上冒出汗珠,正挽住袖子轻轻擦拭。
时间过了大概半炷香,月玟盘中的瓜子也刚好吃完,只见赵公子似下定决心提起笔在纸舟上书写起来。台下压李潇昱胜出的人已经开始叹气了,果然好看的男人还是靠不住呀!
这时李潇昱完全不为所动,仍旧闭目摇扇,突然,他停下扇子,缓缓睁眼看向月玟嘴角上挑,倏的收起折扇,提笔书写起来!
司仪看向二人纸舟,露出会心一笑:“二位公子前面不相伯仲,平分秋色,然胜负只此一念之间,现已盖棺定论。谜底答案‘猜谜’,得此蓝田玉和合如意佩者,李公子是也!”
场下欢呼声,哀怨声不绝于耳,月玟,问兰,落尘三人皆兴奋的手舞足蹈,月玟一边蹦跳一边还不忘伸手将赢得的黄白之物收入袖中。李潇昱接过司仪递上的蓝田玉佩抱拳施礼后漫步下台,走到月玟身边,将玉佩递到她的手中:“阅闻贤弟,可还喜欢?”
“真,真的给我?”月玟没想到李玉兄竟然真的将这块玉佩送给了自己。
“这还有假?贤弟气韵高远,需配以良玉。常言道君子无故,玉不去身,贤弟值得这块美玉。莫要推辞,快快收下。”
不等月玟开口,周遭又开始议论起来。
“天啊,没想到这李公子相貌堂堂,爽朗清举,不想却有龙阳之好!”
“我压了一两银子的美男子呀,竟然好男风!苍天啊!”
“完了完了,今日又要多了无数伤心的人儿了!侯门大户果真会找乐子!比不得比不得!”
听到周围的议论声,月玟面色发烫,拉起李潇昱跑出了醉霄楼。
“李玉兄,你不怕别人说你吗?”跑出醉霄楼很远,月玟气喘吁吁,回头问道。
“我送贤弟一块玉佩有何不妥?难道乞巧节非要送礼物给女子才是合情合理吗?”
“那……李兄是否喜好女色?”
“这……算是吧……”
见李玉神色之间似无欺瞒,月玟轻松一笑:“刚才我压李兄胜得比赛,赢了许多黄白之物,为答谢李兄赠我的美玉,贤弟请李兄去琼羽楼喝一杯花酒罢!”
问兰似乎习惯了似的摊摊手,落尘则惊的下巴要掉在地上。
李潇昱面色微讶,旋即施礼笑道:“既如此,我便不辜负贤弟美意了,还请贤弟前面带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