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娘被发现死了的时候已经过去半月有余了,毕竟与她关系好的人并不多。
所以她刚失踪那会儿没有任何人注意到,甚至她的店好几日没开都没人关心。
她的尸体是被附近的猎户发现然后报案的,县衙去了一趟没有发现任何被人杀害的痕迹,只能暂且将它记入档案。
得知春娘死去的消息时孟子君正在院子里与南辞切磋棋艺。
孟启明和曾氏去县里买东西的时候听说的,刚开始他们也很惊讶,不过惊讶过后又觉得她活该。
瞧她那性子平日里指不定得罪了多少人嘞!
孟子君也只是淡淡点头,她抬头瞟了一眼对面沉思的南辞,不知为何她觉得这件事可能跟他有关。
不过没有证据,她也不确定,那个女人死了也好毕竟差点要了她的命。
她原本也打算给她一点教训但没想过搞死她,现在人死了她也没感觉有啥,反而觉得心底畅快了不少。
她孟子君何时这种下作的手发阴到过!
想到这里她又想起来当时的情况,绝对跟系统有关,别以为它不承认这个事情就这么算了,早晚有一天会逮住它的小尾巴!
而感受到她的视线,南辞抬头看向她,“怎么?”
“没什么,我们继续。”
两人坐在这里下棋已经有半日了,邵煜见他们书上知识已经钻研的差不多了,便让他们尝试着对弈。
一早打拳练剑都做完了两人就一起将棋盘搬出来,一坐就是大半天,博弈更是不相上下。
直至晌午吃饭的时候,两人都还没有分出胜负。
一家人坐在堂屋里低头扒着碗里的饭,曾氏忽然将今日听到的消息跟众人说了一下。
一屋子人听了连停顿都没有,仿佛一点也不感兴趣,只是孟子君能明显感觉到气氛中多了些许愉快。
慕容月听了则是暗自思索,是谁出手竟然比她都快!
据她所知孟家不可能认识这样的人啊。
孟权几兄弟则感觉大快人心,他们是休沐回来时才听说孟子君和南辞被别人推向马车被撞了的事。
为了不打扰他们学习,所以也没人特意去知会他们一声。
刚听到时他们很气愤,什么样的人才能狠下心对几岁的孩子下手啊,听曾氏说了前因后果后他们只感觉那样的人没有底线。
现在死了也就死了,活着也是祸害。
——
日子依然是很忙碌的过着,偶尔跟南辞来个棋盘上的厮杀一坐就是大半天已经是两人的常态了。
两人棋艺不相上下,赵夫子听说他们已经开始对弈时有些惊讶。
硬拉着两人一人下了一盘,输的透彻才罢休。
孟子君都有些搞不懂赵夫子了,明明输了还挺高兴,甚至只要有空就会找他们对弈两把。
恢复记忆后的南辞也跟之前差不多不爱说话,也不喜欢别人的触碰。
不过还是特别粘着她,这是孟子君最欣慰的。
时间转瞬即逝,很快又到了这一年的月娘节,慕容月要回家过而孟衍也陪她回去了。
月娘节这天一家子人都去了县城,有了上次孟子君被人贩子带走的事,这次曾氏和老爷子也破天荒的来了。
两个人在人群拥挤的时候死死的护住孟子君和南辞。
有曾氏和老爷子看着,孟权等人也没了顾虑,与高阳姑汇合后几下消失在人海里。
李管事知晓今日月娘节也给孟卓休了一天的假,此时他也赶来与他们汇合了。
看着腻腻歪歪的大伯大伯母和二伯二伯母再加上她的亲爹亲娘,孟子君默默搓了搓胳膊上的鸡皮疙瘩。
“奶,爹他们感情真好,秀恩爱都得一块儿。”
由于街道上太嘈杂,曾氏并没有听清她说什么,只得低头询问,“娇娇,你说什么?”
“没什么…”
不过鹤枫听到了她说的话,看向前面粘粘乎乎的几夫妻赞同的点点头。
这次孟子君也加入了猜灯谜,她和南辞一组一路猜过去,最后将一大把的纸条拿到书童那里登记。
书童看着两人手上的纸条暗自诈舌,这两个小娃娃也太厉害了,不过半个时辰竟然猜这么多!
要知道这里很多比他们大不少的学子都没有猜到这么多呢!
而两人身后是一起过来登记的其他学子,他们看到两人手上的纸条根本不信他们都猜出来了。
“小孩儿,不是取出来登记就算猜到了哦。”
“对呀,要猜的出上面的谜底才行。”
“猜不出来就别拿这么多!”
“就是!”
……
后面的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根本不信他们能猜出这么多。
而孟子君和南辞根本没有管他们,将纸条一张张打开,说出谜底,三十三张灯谜一张不落的全都说了出来。
后面闻信赶来的孟权几兄弟都惊呆了,他们几人忙活了半天才只有十九张,而娇娇和小辞这么一会儿就三十三张?
待对完谜底后,站在两人身后的学子哑口无言。
有一两个脸色臊红的学子觉得丢人,捂着脸转身便走。
他们怎么知道这两小孩儿这么变态!
于是孟子君他们不出意料的拿了第一名,得到了五十辆的头筹。
一本正经的将银子接过后,她高高兴兴的向罗县令道谢,满脸的真诚瞳孔里都是亮的惊人的光彩。
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多喜欢县令,只有孟家人知道她这么高兴其实是因为她怀里的那五十辆银子!
孟家众人哭笑不得的看着她,他们老孟家没有谁这么财迷呀,怎么娇娇就这么喜欢银子呢!
而南辞将她喜欢的东西和她财迷的样子刻在了心里。
以至于之后的每年生辰孟子君都会收到来自不知名人士的金钱馈赠。
甚至她有时会有,就算她不挣钱也不缺钱花的错觉……
过两日便是南辞生辰,是他来他们家的第一个正式生辰。
孟子君这两日抓耳挠腮的想该送他什么生辰礼才比较有意义。
毕竟人家又不跟她一样这么好打发,就喜欢银子。
“哎…”
这是她坐在棋盘前的第十次叹息,南辞抬头看了她好几次了,想知道她怎么了。
而某人并没有收到他的意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