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一旁的徐氏,都被她此时的样子吓得腿软了。
要不是有孟启明扶着,她估计已经坐在地上了,伸手死死的捂住嘴巴不让自己发出声。
众人看到被抱回来的孟子君时,一个个的脸色都有些苍白。
就连平日里一向不把任何情绪放在脸上的孟江涛,此时脸上的血色也退去了。
试问一个平日里在你面前活蹦乱跳的侄女,出去了这么一会儿回来就看起来毫无生息的样子,谁不会被吓到。
老爷子仿佛也瞬间苍老了许多,抬脚缓缓走过去。
明明只是几步的距离,却仿佛有十万八千里一般。
低头瞧着脸色苍白,双眼紧闭的孙女,老爷子颤颤巍巍的抬手,“娇,娇娇…”
想摸摸她的脸,又害怕是自己想的那样,所以手悬在半空中迟迟落不下去。
一家人都是第一次见到她这么脆弱的样子,一时间都愣在了原地,并没有人率先开口询问。
最后还是慕容智看着两个护卫开口道:“阿左阿右,这是怎么回事?”
阿左和阿右对视一眼后有些羞愧的低下了头,“孟小姐与那黑衣领头人殊死一博,受了重伤…”
当时他们都受了伤,要不是孟小姐拼了命让那领头人受重创,估计最后他们都活不成。
而他们却是一点忙没帮上……
听到他这话,院子里的众人才松了口气,活着就好,还活着就好啊!
“老大,老大快去把大夫叫来给娇娇看看!”
“快去!”
孟江涛闻言,转身快速跑了出去,从他有些凌乱的步伐和呼吸就能知道,他此时也很紧张担忧。
曾氏也一下子回过神来,连忙跑到阿左身前,伸手碰了碰孟子君还带着温度的小脸。
感受到热度那一刻,眼泪一下子就忍不住了,“哎呦,我老孟家是得罪什么人了,要致我们于死地!”
“奶的宝贝哦,你不能有事啊,你有事奶怎么活得下去啊!”
……
在阿左把孟子君抱回她卧房的路上,曾氏流着泪声音颤抖着絮絮叨叨的说了许多许多。
语气里是已经溢出来的心疼。
孟启明扶着徐氏跟在他们身后,从后面看着自家闺女那毫无血色的小脸,一颗心抽疼抽疼的。
从刚出生到现在这么大个儿,从来没有受过这么重的伤,就连上次被马车给撞了都没这么吓人。
被一家人捧在手里长大的孩子,此刻一定很疼吧…
想到这里孟启明眼眶通红通红的,他是男人他不能哭,他必须忍住。
且他能感受到在他怀里小声啜泣的徐氏,肩膀一抽一抽的。
但是为了不让曾氏和老爷子更加难过,捂着嘴死死的隐忍着。
阿左轻手轻脚的把孟子君放到床上,然后退到一边给身后的孟家人腾位置。
孙氏则在大家注意力都在孟子君身上的时候,默默跑去烧了热水。
所以阿左刚把人放下,她就端着一盆子热水走了进来。
“娘,弟媳咱给娇娇擦擦先吧吧。”
“对对对,先擦擦,咱们娇娇这么爱干净,待会儿醒来看到自己浑身这么脏,估计得难受。”
于是老爷子等人被她们赶了出来,在外边默默的等着她们弄好。
也安安静静的等着大夫来,中途阿左阿右还把他们出去后的全过程与慕容智说了。
老爷子和孟启明等人在旁边竖起耳朵认真的听着。
“你的意思是,那些人就只是为了来孟家杀人的?”
“对。”
“可知道他们是什么人?”
“不知,就那领头的厉害些。”
“所以你们追出去,外面还有被另外两个暗中保护孟家人引远的暗卫?”
“没错。”
“那他们知道些什么吗?”
“不知。”
“啧,这就有点难搞啊……”
慕容智托腮思索着,到底是什么人能对整个孟家暗下杀手,且看样子还是有备而来。
听了半天,孟家人更是不解,他们这大半辈子都在乡下刨土,怎么会得罪这么厉害的人呢。
想到孟子君之前去巡察,但也觉着不可能,毕竟这事都已经过去好久了。
就在他们苦思冥想的时候,孟江涛带着大夫来了。
那大夫的脸色也是苍白了,看样子似乎是受了惊吓。
实际上也确实是受了惊吓,老大夫心里已经在怀疑自己是不是与这孟家人犯冲了。
每次来都是这么急冲冲的就不说了,他这次是还在睡梦中,被医馆里的药童硬生生叫醒的。
然后刚打开门衣裳都还没来得及穿,就被孟江涛拉着往外走了。
任他说什么前面的都都不带停下的,还是他说他没拿药箱那人才停了一下,给他一点时间拿了药箱。
而他刚上马车,马车就迅速飞奔了出去,他当时的感觉就是,特别想跳马车。
等到了孟家,注意到院子里的尸体时,他才知道好像是真的出了大事,一时间也就没与他计较了。
看到大夫来了,老爷子赶紧伸手拍了拍们,“你们好了没,大夫来了。”
“好了好了!”
曾氏连忙跑过去开门,床上的孟子君已经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裳,安安静静的躺着。
一打开门,一群人就一拥而进,原本空荡的卧房一下子就拥挤了起来。
大夫环视了他们一圈,“留两个人就好了,其他人先出去吧。”
接下来都不用曾氏开口,老爷子等人就直接退到门外了,留下曾氏和徐氏在屋内。
走到床边,老大夫把药箱放下,伸手给孟子君把脉。
半响后,他收回手扭头看向二人,“小姑娘为何会受这么严重的内伤,五脏六腑都被伤到了,索性没有伤到命脉,可能需要养好一段时日了。”
听了大夫的前半句话,曾氏和徐氏的心都提了起来,听到他后半句话心底一下子就踏实了。
能好就行,能好就行啊!
“不过,小姑娘身上的伤口上的也不少,待会儿给你们开点金创药,记得给她涂药包扎一下。”
老大夫一边写药方,一边观察着孟子君,注意到她脖子上伤口,便开口嘱咐了一句。
“好好好。”
曾氏连忙应好,静静地站在她身侧等着他开完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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